1 ) 愛的反面不是恨
後勁非常強烈
從前兩部比較溫暖的《暑假作業》《當愛來的時候》
又回到了比較暴力、黑暗、底層、魔幻寫實的張氏風格
演員真的很強很強
太多讓人印象深刻的演出
呂雪鳳的台灣母親、李鴻其瘋狂接近死亡的表演…
從片頭就有好幾慕讓我無法闔上嘴 無法呼吸的段落
無法逃避這必須直視的
由愛而生的黑暗
張作驥和侯孝賢真的是最會寫這種草根邊緣人物的台灣導演
2 ) 失落生活里的英雄梦想
他提着一袋腥的发臭的吴郭鱼,晃荡在日渐黄昏的河边,钓鱼的老头收线回家,他凝视着白茫茫的远方,仿佛这是一条辽阔的可以包容一切的大河,放得下所有的尘世呜咽,也吞咽着那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心底尘埃。
朦胧昏暗的小房间里,厚重劣质的粉底掩藏了被岁月刮花的一张脸,他知道她流露脆弱的时候,免不了酒醉,也免不了絮叨。她的手安静的搭在他已经日益宽厚的肩膀,伴着心里的陈年旧曲,慢慢的舞动。他的妈妈真美,她养大了他们,这一点就足够。何妨她是低贱又遭人诟骂的妈妈桑,何妨她把所有的期望和注目都给了他的哥哥,何妨她在哥哥离开的时候才想起他的怀抱。
她已经不知道她的二儿子成了什么样子,勉强记得他上学的时候也领奖状,看起来似乎也乖巧懂事。现在呢,她不知道,你又去鬼混?你没有个正经工作?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她愤怒,她斥骂,转而所有的思绪又回到他的哥哥,他哥哥抛弃了她,离开了台湾,去了离她那么远的美国,她的难过,她的念念不忘,他都知道,只不过他很烦。
他养很臭的吴郭鱼,因为它好养活啊,又唾手可得。他喜欢和一只蚂蚁嬉戏,黑黑的小不点缓慢的爬行在他的手掌间,他着了迷,因为无论如何努力,它都逃脱不掉,它的天地,不过是他的弹丸寸土。
他终日晃荡在热气腾腾人声嘈杂的市井小街,昂首挺胸又步伐夸张的走在粘腻的石板路上,仰头被混杂的气息淹没,他的耀武扬威和吆五喝六,这个地方都满足了他。他三番五次的承诺一个哑巴女孩,没有钱的时候要来找我,记得吗,没有钱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他们打你的话就不要接啊。他理直气壮又语气稚嫩,仿佛腰缠万贯又俨然这个小地方的地头蛇。他的承诺看得人好笑,他不觉得,依然老样子守着一个买菜的摊子,一脸桀骜不驯又无所谓的表情。他对哑巴女孩说,看,你穿的这个好不好看一千块哎,怎么会不好看,他带她去自己的秘密基地,他让她看自己身上狂野的纹身,他俨然顶天立地。
可是那个和表姐对饮却黯然失落的男孩是谁呢,两个失意人的酒局,不如酒醉。表姐的失意是一时的,一时的着迷,一时的疯魔,一时的锥心,可以痛的那么酣畅,可以哭的那么委屈,也可以狠得那么决绝。他不一样,他要怨谁呢,好像峰底的火焰赤烈燃烧了漫长的一个世纪,所有的激痛都被时间蹉跎成温柔的粉末,能被风轻轻吹散,他只能无辜的问一句,我、我哥、硕哥,你选谁。
一定是我哥对不对。他哪里是在问她,他怎么会不知道表姐最最钟爱硕哥。那一刻他一定醉了,恍惚间终于把自己和哥哥放在了一个平台上来比较。那点深藏在心底的自卑和不满终于从心里的某个角落爬了出来,他才不会问,妈妈比较喜欢谁,你还是我,我和你谁更优秀。他才不敢这么说,答案一定是肯定的嘛,他不接受不代表他不默认,他不显露不代表他不在乎。他才是被所有人,对,所有人都遗弃的小孩,无人钟爱,也无人关怀。妈妈的眼睛里没有他,妈妈的怀抱里不是他,妈妈的期许也从未给他。他从来就没有赢过,他哪里比得上他的哥哥,不过他不怕,他可以永远背着一个沉沉的壳,在时光的缝隙在岁月的角落在所有不重要的场合彰显他的风采。在每一个平凡而乏味的早晨,呼应着邻里的人群,挑逗着街边的小贩,跋扈的卖菜,嚣张的应承。
哑巴女孩,是他生命中的一抹亮光,他追随着她,从街头到巷尾。哑巴女孩是整条街都嫌弃欺负的人,身有残疾而身份低贱,她的弱小,正需要他的强大,她的可怜,正需要他的同情。他奋不顾身又一厢情愿的为她遮挡风雨,逗她欢心,仿佛一个男人的顶天立地,必得投射到一个卑微娇弱的女孩子身上,他史无前例的自信强大,像一座山,巍峨而又可靠。像一潭水,温柔而又长久。
曾经他的虚张声势所强撑着的飘渺的自信,一点一点落到了实处,像斧子一下一下劈在木桩上,那样的感觉真实而又可靠。他在哑巴女孩身上找到了那种真正的被需要感,被重视感。那些把他当作可有可无的人所带给他的压抑和失落,正一点一点的被驱散。他慢慢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不再藏在壳里幻想着那些得不到的慰藉,也终于摆脱始终烙印在他身上的自卑和失落。当他知道哑巴女孩被欺负时,他的勇猛,他的决绝,裹挟着一往无前的力量,那些压抑在他心底无法释放的沉重感觉终于在那一刻喷薄而出,当他颤抖着把刀从敌人的身体里抽出来的时候,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英雄梦想。
他完全不需要考虑杀人是不是犯法,他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件事是不是只有杀人才能够解决,他完全不需要考虑任何后路,从他下刀的那一刻起,他才真正摆脱了纠缠在他体内的某种自杀般的感觉。他爱一切,一切也爱他。他爱哑巴女孩,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无须像困窘于方寸之间的蚂蚁,无须像那么廉价腥臭的吴郭鱼,无须像一切渺小又无能为力的东西。这一刻,他开始掌控自己。
谁知道那是不是一个梦呢,谁知道哑巴女孩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呢,谁知道他有没有杀人呢。他还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游荡在这酒池肉林,盘旋在这寸土之地,流浪在这市井人生,却好像摆脱了一切梦魇的纠缠,释放了所有的悲戚和伤痕。就好像他的笑、他的招呼,那么简单,谁知道一场大梦能不能救一个人。
3 ) 2点比较晦涩的隐藏点 顺便梳理一下故事线
不想截图,随便写写。
这片子就是我所谓的烂命片了,不仅描写的是社会底层,而且里面的人都既不享受这种状态却又没有努力脱离,就这样烂下去……
隐藏点1:硕哥的弯直。
鸭子硕哥=寄生虫和蛆,亲哥=蚂蚁。桌上蚂蚁蛆纠缠和硕哥亲哥基情相呼应,这里引我思考的是,硕哥究竟是弯是直?
从他好友都gay兮兮的,加上和鼠哥一直暧昧,很明显是动了情来看,他是弯的。只是因为吃软饭,迫不得已在女人堆里混。
不过有一条反线索,那就是最后富婆说他把钱都给另一个女人治病,还捐了个肾给她。当然,富婆也很有可能说谎,目的是骗表姐放手,因为从头到尾并没有生病女人存在的任何迹象,而且硕哥实在也不像是会割肾救情人的人。
隐藏点2:老鼠的弯直与心理问题。
主人公老鼠也是弯的,而且喜欢他亲哥。直接证据,一开始就说他喜欢蚂蚁,然后和表姐喝醉,酒后吐真言“我、硕哥、我哥,你会选谁?跟我一样会选我哥吧。”
事实上本片主线就是围绕母亲死后老鼠的情绪和心理问题来展开的。一开始母亲和老鼠那段戏其实是老鼠的幻想,这时母亲已死。母亲在家发生意外时,老鼠应该是和硕哥去了高雄,期间发生了砍伤黑道大哥的事件。硕哥曾酒后反复问他怪不怪自己,因为正是高雄之行,酿出了这次悲剧。老鼠回来时母亲尸体已经高度腐败,时间少说也有十天半个月吧。
也因此,老鼠产生了巨大的愧疚与心里负担。
老鼠对硕哥,他自己说过是崇拜,其实就是因为亲哥丢下他去了美国,然后他对硕哥这个风骚的深柜大哥产生了移情效果而已。
至于老鼠对哑女的情感,其实并不是爱情,而是对母亲的投影。
哑女和母亲同样的身份、职业,却没有兄弟俩最受不了母亲的缺点——碎碎念,正是完美的投射对象。老鼠虽然一直照顾哑女,保护哑女,但所有的亲密举动都是哑女主动的。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最后他费尽周折给哑女穿蓝色衣服,然后不停夸奖,而他母亲一直就是穿的蓝色衣服。
本片的中心思想就是老鼠说过的那句“希望爱我的人像蚂蚁一样围在身边,不会离去。”而现实中,他谁也没能留住。
4 ) 沉醉不知归路
不知道是很久没有写影评的原因,还是电影本身的原因,《醉,生梦死》这部电影的影评我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的感觉。
记得以前在康熙看到过一个调侃台湾演艺圈的话,是“在西门町随便一个招牌掉下来,都能砸到三个演员”。这句话虽然是玩笑,但应该也是台湾演艺圈火爆的一个侧写,只是,这些年,台湾的演艺事业和香港一样,陷入了无法更进一步的瓶颈。近些年来,唱片市场的不景气已经让台湾的歌手青黄不接,演员则更是惨不忍睹。早年出产过林青霞,王祖贤这样属于一个时代的符号的等级台湾演员,现在真正能够拿得出手演员男的只有张震,女的只有舒淇了。虽然后起之秀彭于晏、郭采洁无一不是在拼命追赶他们的脚步,但他们的成功几乎都是在把自己的事业重心转到大陆之后才真正出现的。
《醉,生梦死》大概是我近年来看过的一部最台湾的电影,记忆中还能代表的台湾的只有《一一》、《海角七号》、《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全都是现在的少年们都很难接触到的老片了。不过《醉,生梦死》也是一部文艺至死的,现在的少年很难去染指的电影啊!
《醉,生梦死》没有什么很豪华的阵容,只有吕雪凤出来稍微加持了一下全片的基调,而且酱油打得只有两组镜头。其他演员全都是陌生的从来没有见过的面孔,甚至吕雪凤也是台湾老戏骨中的我相当陌生的一个。而导演张作骥虽然也是名导,但跟杨德昌、魏德圣这样已经封神的大导相比,他也只能是望一望项背而已,所以这部《醉,生梦死》大概从立意、结构、手法等种种方面来看,我都只能给及格分。但偏偏,他有一点做到,就是味道,就是一点味道,让我记住了这部影片。
我真的有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讲这部电影,感觉明明全片到处都是BUG,甚至逻辑什么的都还存在致命的漏洞,但偏偏它又有那么一种魅力,就那么一点魅力掩盖住全部的瑕疵,让人沉醉。
影片的基调相当灰暗,不知道导演是不是刻意没有打光,还是只补了侧光。那种冷而硬的镜头感,与主人公老鼠的生活环境形成一个统一的封闭的整体,给人一种极为压抑观影感受,却又佐以几个演员的表演,还有导演对台湾底层社会生活的简单扫过,就把观众锁在影片那种难以言说的沉醉中了。影片一开始,吕雪凤初初登场,虽然全片只有这一组镜头她有几句台词,但就是这么几句台词,她控制的游刃有余,收放自如;再加上她松弛有度的身体控制和情绪调度,一个溺死于生活的苍老母亲跃然银幕。就是吕雪凤这带着醉意的表演,将全片的氛围在影片一开始就开门见山的砸到观众面前,就像酒桌上第一碗就一口闷了一碗绍兴酒,于是,全片就在这影影绰绰,恍恍惚惚的朦胧醉意之中开始了。
老鼠,《醉,生梦死》绝对毋庸置疑的主角,很多人评价演员李鸿其演活了这个角色。更说李鸿其对于老鼠的痞气和放纵拿捏的分外精准,甚至怀疑李鸿其原来也有过一段社会经历。但在我看来,老鼠并不是一个痞子,更加没有那些所谓的社会经历。从影片中看,老鼠只是一个最普通的底层青年,他放弃学业,混迹于自己自小生长的社会,但目的不过是求三餐温饱。对未来没有过多寄望,很多时候都在怀念过去,其实这样的青年在我们身边比比皆是。老鼠比较特殊只是在于他明明放纵且丝毫不克制,终日沉醉白云乡,但他身边的人,那些街坊邻居却不讨厌他,相反却都很喜欢他。从影片中看是因为老鼠嘴巴很甜,但现实生活中,这样的人无论嘴多甜,其实大家都是讨厌的。
仁硕,演员郑人硕真名出演的角色,郑人硕更凭这个角色拿下了金马奖最佳男配角。我想这个奖的确没有颁错,因为郑人硕演的实在太到位。一个牛郎眼角眉梢的那种讨好,那种臣服却又妄想掌握主导的妄念,那种沉溺于生活不知明天何在却仍然强挤微笑的虚伪,还有所有的伪装都被撕掉之后的歇斯底里,都太过到位,到位到我都不得不怀疑郑人硕是否真的有过类似的经历。其他角色,哥哥、大雄、哑女都单薄而道具化,我就不想一个个去讲了。
其实《醉,生梦死》在情节和逻辑设置上BUG真的太多了,比如哥哥在美国自杀不成怎么就一定要回国?比如老鼠和人硕的高雄之行到底存在什么意义?而且从电影来看,高雄是去了两次的,那么为什么偏偏是第二次去高雄人硕和前任金主出了事,并且惹到了金主的弟弟后面的黑帮老大。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电影中,老鼠自述说,人硕是他的偶像,那么又是什么原因,让明明一无是处,而老鼠也深知他的一无是处的人硕成了老鼠的偶像?并且从老鼠在片中的很多表现看来,他对人硕也没有那么崇拜,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厌弃的。还有一点,就是老鼠和大雄那次醉酒后的对话,照老鼠的意思,他更爱自己的哥哥,大雄如是。那老鼠对人硕的感情可以用移情来解释,可大雄呢?又应该怎么说?
再说到人硕和哥哥的关系,大概是导演设置的唯一高明的一条线。在片中,人硕被导演设置成了一个深柜同志,但偏偏他又是一个靠出卖自己换取女人钱的牛郎,所以他不得不掩藏自己的同志身份。关于人硕的同志身份,从他对女人的态度,还有他和同事去GAY吧玩,还有他对哥哥的分外在意,以及他那些说是老同学但明显是一群GAY的朋友这样的的设定里都看得出来。再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说一个细节,人硕被黑帮老大打了之后,哥哥帮人硕搽药,那一部分暧昧已经有了雏形,要不是人硕自己可以躲避,估计再有片刻两人的嘴唇就会凑到一起。而最高明又让人忍俊不禁的是,人硕躲开了哥哥意图明显的吻之后,哥哥毫不避讳的在人硕面前冲凉,镜头扫过哥哥后背的裸体,这一幕当然也落在了人硕眼里。于是下一个镜头,人硕起身想要走开,他竟然流鼻血了!看到这里的时候,我真的是忍不住笑出了声,不得不说导演这个设定真的是有趣却又恶趣味。
而老鼠,跟片中每一个演员都有相当多的对手戏,很奇怪的是,明明老鼠称作偶像的人硕,他跟老鼠同框的镜头少之又少,印象中竟然只有两人醉酒吃猪头的戏,还有最后那场不知是闪回还是梦境的戏。但最后那场戏,两人的同框,三秒不到,其他两人明明有对手戏的部分,导演甚至都舍不得给个同框,可能是刻意为之。因为那场醉酒吃猪头的戏两人说起了高雄之行,还有老鼠母亲的死,也是唯一一次,大概这也是为什么老鼠明明声称人硕是自己的偶像,态度却不尽然,并且两人关系分外的原因了。但这也再次印证了导演出现BUG啊!高雄之行这么重要,并且在最后成为两个角色在影片结尾在生活的道路上一往无前的坠落下去的动因,那为什么不好好交代清楚!
但这部电影的况味却又真的是不可多得,独一无二,先不说闽南语作为台词主要载体,首先就把大家拉入台湾的文化环境之中。老鼠的生活环境,人硕的工作环境,甚至西门町的描绘,也处处生动,处处有戏,全都合住影片封闭压抑的整体氛围。那些简单又真实的底层人民的生活细节,无论是到哪里,都是能够打动大多数观众。再加上星星点点的台湾味道,就成了能够近年能够的代表台湾的不可多得的作品。而张作骥的常爱用的动物象征手法,在《醉,生梦死》中也生出了别样的味道。尤其是蚁蛆共舞那一段,与人硕同哥哥的共舞互相辉映,相得益彰,妙的不能言说。还有最后老鼠回家看到母亲尸体的那一场戏,光是画面就足够让人震撼,不得不说这里特效化妆组真是很用了些功!再加上那遍地蠕动的蛆虫,与蛆虫在影片中的象征意味,这种妙处的确是不可言传的。
而片中还有很多很有味道妙趣细节,我也不再一一盘点了。总得来说,《醉,生梦死》的失败之处在于故事和情节把控,很多东西没有讲圆,BUG太多。而成功之处则在导演选角,几个演员无论主角配角,无论角色立体平面,都很有一番味道,再加上用心的环境设计,全片统一的氛围基调,还有导演掌经和运光的手法,就成了这一部总评只能及格,但却很有味道,别样迷人的《醉,生梦死》。但是我想,为了电影工业的长久发展,虽然美学电影依然不可或缺,但电影最重要的还是要把故事讲清楚,所以,我还是希望,能够看到更多既美又有味道,同时还能讲清楚故事的电影。
5 ) 醉和生梦死
这部电影的名字很直接的代表了电影的核心意图,影片当中的每一个角色都有属于自己的一段经历和故事,人物是相对独立的存在,导演将其中很多的隐喻作为表现力安排到人物身上:弟弟手臂上的纹身图案是死神,他的兴趣爱好在于死老鼠、臭鱼。给人阴沉的压抑感,死亡的气息异常浓郁,而郑仁硕刚好与他相反,他满脑子都是如何活下去,或者是说他为了使自己能够活下去而四处寻找办法,出入夜店、结婚、为情人割肾,向生而生。这是非常现实的一个点,我相信它的真实,是因为我们的生活本身是无奈之举,或许我们正在经历着,或许是我们身边的人正在经历的,只是电影将它很悲情的一面展现出来,却囊括了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人,正印证了那几句话:“艺术来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哥哥是个光鲜亮丽的人,留过学也有自己的追求,却在夜晚和同性趣的男人们耳鬓厮磨,狂热地跳舞,沉浸在自己的迷幻当中如痴如醉,无法自拔。他还有一个年轻的关于拍电影的梦想。还有一个让我印象十分深刻的人,影片当中的妈妈,他的人生如戏一般,与丈夫相识相爱,结婚生子,却又惨遭背叛和抛弃,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谋生,为赚钱做妈妈桑,为养家糊口她什么都可以奉献,一生苦楚离不开倾泄,可没有人听,只能借酒买醉,浇尽自己的辛酸,这个母亲像极了我们所有人的母亲,喜欢用碎碎念来表达对孩子的担心牵挂,又有无法阻挡孩子的疏离,她不明白为什么,只能通过酒精来麻痹自己,她的眼泪叫同为人子女的我很难过,她是家庭灰暗部分的写照,结尾处她站在河边,用饱含着爱与平和的目光望着儿子,缓缓拉起他的手,付托了深沉的慈爱。“生与死,本身就是一个轮回。”这是导演在《将进酒》中得到的灵感。三个演员,三个孩子,在母爱的笼罩下,也许茁壮生长,也许跌倒受伤,母亲是醉,我们在其中生、梦、死,生死是一个轮回的事,但却是需要醉和梦来对现实进行补偿。
6 ) 一百万中生死离散
今年一部部金马电影看下来,有一些过誉的,比如《老炮儿》,有一些是奔着拿奖而票房惨淡的,比如《刺客聂隐娘》,还有一些实至名归的,就比如吕雪凤凭着《醉·生梦死》拿到了最佳女配角。2010年同样是张作骥导演的《当爱来的时候》,她以饰演大妈而入围金马奖,而那次最终抱憾而归。这部电影的导演张作骥也是个传奇的人物,在本片在台湾首映的那天他锒铛入狱,入狱的原因竟然是"酒后性侵",虽然开了记者会质疑整个事件,但是为时已晚已经来不及了。张作骥曾导演过《黑暗之光》,主角是范植伟和李康宜,他习惯于去描述底层的生活和底层生活的人们,他们没有光鲜亮丽的外表,没有冠冕堂皇的身份,他们渴望被爱,渴望平安,渴望着平静的生活。他也习惯在电影中加入一些对于生死的思考,在《黑暗之光》的时候他曾经说过,生老病死本来就是人生的一个过程,这部电影是去旅行。死去的亲人也是去旅行,只不过是去很远的地方不回来而已,你想他们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回来。这句话有点像村上春树在《挪威的森林》里说的,死从来都不是生的对立面,它是潜伏在生之中的。
这部电影中描述的台北好黑,昏暗的灯光、泥泞的菜市场、破旧的出租公寓、生锈的阳台,似乎感觉从未看过如此肮脏的台北。剧中有四个人,两兄弟和他们的母亲,以卖肉为生的硕哥,还有旁枝中的说哥的女友和哑妹。每一个社会中都存在着各式各样的人,每一个人都要经历生死,经历离别。而每个人对生死、对离别的感知不同,能承受的痛自然也不同,就像剧中表姐最后用螺旋钻钉插进硕哥的身体然后开始旋转,然后问他你知道什么叫痛吗?也许在表姐的心中,肉体的疼痛是可以与心理的痛疼相提并论的,然而或者她更加觉得心理的痛大过于肉体,一种存于表象,一种隐于内在,一种是本一种是根,本可迅速痊愈而根却需要长久疗效。
人噢也各自有命。《红楼梦》里宝玉和黛玉是仙命,从小被宠溺填满,黛玉是绛珠仙草,上辈子欠着宝玉雨露,所以这辈子用眼泪偿还。男主角在剧中的名字叫老鼠,母亲在开头的聊天说追忆起年少的两兄弟,说到哥哥害怕蚂蚁,而他却喜欢,经常抓回家玩。有一个镜头中他倚着纱门,看着门外的一只小老鼠在下过雨的平台上,和落叶一起死去,口中喃喃的说:兄弟,你怎么在这里?烂命一条生如蝼蚁,命里充满痛感,是苟活的残存,是生的意志和自暴自弃的搏斗。
片中有一段同性恋的床戏,是去美国后被异国男友抛弃之后回到台湾的哥哥与在酒吧以卖肉为生的硕哥在经历黑道暴打之后在家里的温存。硕哥有好多好多女朋友,他跟兄弟说我要教你怎么让女孩死心塌地,殊不知他才是听命爱情的那一个,他之前用情妇保养他的钱给女朋友治病,甚至还割了一个肾给她。他虽然身边莺莺燕燕多,但却死心塌地的为了爱情而牺牲着。他和哥哥有感情吗?在我看来并没有,他对边界的认识很模糊,哥哥的勾引对他同样有用,因为有温度,他可以希冀那个温度是爱的一种表现。
两兄弟的母亲在他们年幼时被丈夫抛弃,做妈妈桑拉扯两个儿子长大。哥哥学习好去了美国,但是同志的身份却让年迈的母亲担心不已,她每天都碎碎念,害怕儿子出去被人欺负被人说不男不女。她喜欢喝酒,醉醺醺的站在凳子上去拿高台上的绍兴酒却不幸失足而亡,等老鼠回去看到她的时候已经死去多日,遍地的驱虫覆盖了她的全部身体,人命薄,和蛆共生。
蝼蚁弱小,但却想去与蛆斗。想要征服命运却一再被其捉弄。开篇的时候黑底白字写着李白的《将进酒》,这是母亲年轻的时候与父亲相逢时学习的戏曲,对过去的追忆中充满酒精味,酒是用豪迈的气势来写饮酒,把它写得很壮美,也确实有某种消极作用,是对抗黑暗势力的有效武器。酒也是个人反抗的兴奋剂,有了酒,像是有了千军万马的力量,但酒,也是精神麻醉剂,在沉湎中不能做正面的反抗,理想的幻灭是黑暗的社会造成的,蝼蚁无力改变,于是把冲天的激愤之情化做豪放的行乐之举,发泄不满,排遣忧愁,反抗现实。这部电影还有一个名字叫《酒是蓝色的》,片中好几处描写喝酒的戏,酒精的颜色都是蓝色的,明晃晃的很好看,但也有着刺骨的冰冷,人在喝醉的时候是最真实的,所以我想常醉不醒。
四个主人公,一醉一生一梦一死,谁是谁,看片吧!里面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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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绝望感!李鸿其表演很出色,像是年轻时的小康。电影人物的情绪大多数时候都很疏离,却没有形成自己的美学,少了让人投入的沉浸感。
烂命一条如蝼蚁。拍的是人生痛感,好痛。又文艺又CULT,好爱。吕雪凤结尾的哭戏太富有煽动性。将进酒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我觉得硕哥就像一个英俊的猪头,优雅地躲在敢爱敢恨的表姐怀里,呻吟着,呻吟着……」
社会底层拿刀捅人都不用进局子的吗?
这个电影我看过,怎么没有留脚印。只记得满地的蛆踩起来唧唧叫
調性回到張作驥早期幾部。跳躍的敘事時空,魔幻寫實。醉生夢死是賴以苟活的生存態度。有濃烈情感但也沒有真正出路。老鼠螞蟻吳郭魚蛆這些象徵,暗喻著邊緣人主角們。部分拍得太刻意。但有些又極富神采,亮得可讓人暫時忘記太俗的地方。呂雪鳳僅頭尾出現,可是光彩奪目。李鴻其也是驚艷的新人
蚁猪蝇鼠蛛鱼蛆,斗宰飞死待跃食。群戏牛逼哄哄、表演敬业至极。
配乐大赞!这个电影如果范植伟来演,哥哥弟弟或者硕哥,任何一个角色,能冲五星。
气氛渲染很烈,演员整体都很好,尤其老鼠羼杂神经质跟自毁跟纯真的状态挺可爱的,用蛆和蚂蚁做隐喻是种挺古朴的艺术电影范儿。墙上的海报诸如猜火车春光乍泄什么的未免直露了些不符人物身份,当然也有可能是导演有点恶毒的自我揭露。哥哥电影公司的海报倒是应景,那些片子我全看过
悲苦或者迷茫的生命,借酒麻痹,借酒欢愉。阴魂不散的蚂蚁,满地爬行的蛆,亦如这些纠结于红尘喜怒哀乐的个体们,漫无目的,生无意义,恐怕连死也没人在意。这部电影确实有很多内容可以关联到《将进酒》的字句。很喜欢影片的情绪和摄影。不过倒不觉得李鸿其表现有啥突出的,郑人硕可以盖过他。7分。
这是一个gay颜祸水的故事,大概是家里出了一个gay,把妈妈气死了,让弟弟迷茫了,最后还把房客掰弯了………………
四个角色的结局一醉一生一梦一死,至于怎样对号入座,观者各有各的看法吧。
十一年后,又在半夜看了一部张作骥的黑暗系作品。蚼蚁尚且偷生,他又选择了大战蛆虫。毫无来由的自我毁灭,随叫随到的痛苦抽搐。导演爱酒又恨酒,把台北拍得不见阳光。动物、兄弟、黑帮、潮湿的雨、菜市场、一个不说话的角色、死亡的主观镜头……大多是过往的元素,洒了狗血,还有gay素材。
基情那部分一看就是恐同患者拍的
“我跟他一样,不喜欢失去的感觉” 王家卫风格化的镜头、独白和配乐,把琐碎迷惘的故事串出一点浪漫,有几个瞬间甚至感觉在看《春光乍泄》,就连阳台和室内的两段舞蹈都如出一辙。暗黑的小巷、迷乱的酒吧、朦胧的街头、暧昧的都市…“一人喝一半,感情才不会散。” 群戏出彩,硕哥更应颁获最佳男演员。
江水汤汤长街苍苍,浮世的寒凉勾兑进绍兴酒,在咿咿呀呀的唱词里倾倒了大梦一场。母亲推开纱门扶着墙,在风里亦步亦趋薄如纸片;硕哥被压抑得颓然如丧犬,在一次次注目里体会无法被消解的感情;老鼠烧着了酒精拼出了最炽烈的一颗心,为了一个吻拼尽了薄命。放了鱼倒了酒,母子终于握手言和,醉生梦死。
特别之处在于加入了同性恋的情节 学习优秀被母亲宠爱的哥哥勾引了弟弟最尊敬的朋友 在他们两人赤裸结合的同时 各自又都背负着一段沉重的过往 张作骥将这段同志情摁入一个破裂的家庭 在本就岌岌可危的人物命运中下了一剂猛药 让前半段看似沉闷的剧情,在后半段迅速变得激烈震荡 痛到了极致 也爱到了极致
看完电影已是凌晨两点,喜欢电影错乱的叙事方法和比娄烨还要晃的镜头。戏曲,蚂蚁,蛆虫,镰刀,鱼,妓女手中的伸缩球,巷子深处的门…电影的各种隐喻和符号出现让人想起金基德,演员的青涩演技也恰到好处,是部好片。
醉生梦死是四个角色的四种状态,群戏的方法拍几个人物,情节上在做减法在用力的藏,为了这个藏剪辑上还采用了非线性叙事,但是碍于演技的水准达不到,只有死的那个角色成功了,加上那些蛆,绝望的更加生猛,相比之下其他人重市井气的演法反而把故事本身那份狗血放大了,好在角色本身的戏够足。★★★
张作骥并没有很刻意,但却拍出了今年最生猛的同志电影。那种把草根生活和曲折情感撕给你看的决心,少一点勇气都做不到。蛆和蚂蚁的跳舞,边缘人群的醉生梦死,把最脏乱的台北写成了诗。(前半部分尤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