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父如子》,这部纪录片英文版的名字取得非常与内容吻合,有了这样的父亲才有了这样的儿子。但是这些幼小的孩子能改变什么呢?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只能情不自禁地重新踏上父亲的血腥循环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对宗教的异常狂热和教义的曲解使这些人根深蒂固地相信,暴力、血腥、残忍是对他们所谓主的忠诚和为实现他们那套理想而非常值得付出和必须付出的代价,(甚至可以牺牲自己和亲人的生命)在这样缺乏理解与善意的环境当中,生活的方方面面无不充斥着仇视、残忍、血腥,以至于日常的起居饮食和消遣娱乐都离不开狂热的教义,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幼小的心灵被有意或无意地塑造成没有人类情感的兵人,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女性生来命贱,可以随意地践踏女性的生命和自尊,把女性当成为他们的组织源源不断地提供新鲜血液的人肉生产机器,在没有一丝善意留存的环境当中,父亲以牺牲自己的孩子来献祭为荣,以自己孩子的人性没落而自豪,而父亲的小孩们的玩具是土制炸药,小孩们引以为傲的是用石子打教师的巴士和残忍地将小鸟杀死来博取父亲的赞扬。总之,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没有选择余地,只有认命继续行走于邪恶的深渊,观看完内心只剩沉重无力感,只能双手合十祈祷有奇迹的出现,愿世界和平幸福直至永恒。生在华夏真好。 《
如父如子》,这部纪录片英文版的名字取得非常与内容吻合,有了这样的父亲才有了这样的儿子。但是这些幼小的孩子能改变什么呢?什么都改变不了,他们只能情不自禁地重新踏上父亲的血腥循环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对宗教的异常狂热和教义的曲解使这些人根深蒂固地相信,暴力、血腥、残忍是对他们所谓主的忠诚和为实现他们那套理想而非常值得付出和必须付出的代价,(甚至可以牺牲自己和亲人的生命)在这样缺乏理解与善意的环境当中,生活的方方面面无不充斥着仇视、残忍、血腥,以至于日常的起居饮食和消遣娱乐都离不开狂热的教义,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幼小的心灵被有意或无意地塑造成没有人类情感的兵人,在这样的环境当中,女性生来命贱,可以随意地践踏女性的生命和自尊,把女性当成为他们的组织源源不断地提供新鲜血液的人肉生产机器,在没有一丝善意留存的环境当中,父亲以牺牲自己的孩子来献祭为荣,以自己孩子的人性没落而自豪,而父亲的小孩们的玩具是土制炸药,小孩们引以为傲的是用石子打教师的巴士和残忍地将小鸟杀死来博取父亲的赞扬。总之,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没有选择余地,只有认命继续行走于邪恶的深渊,观看完内心只剩沉重无力感,只能双手合十祈祷有奇迹的出现,愿世界和平幸福直至永恒。生在华夏真好。
影片最后导演叙述那段话,“这场战争会持续很久很久,圣战者不断重复着这句话,一遍又一遍”,这就是他们自认为的生存价值,传给他们的孩子,一代又一代的用这种极端恐怖的思想传承下去,他们追求的一个公正的哈里发国,他们认为战争会让他们走到他们梦想中的世界,这种思想多么的荒谬,很难想想把所有孩子按这种恐怖主义培养出来,他们真的成功了会如何建造出一个公正的国家,这很可笑,这些人不惜付出生命,送出自己的孩子,割舍亲情,是为了那些达不到而且没有结果的目的,这就造成了,这种恐怖而悲哀的世界。
按:在我们远远未能清楚明晰地认识极端主义的全貌时,正有一些孩童,就在此刻,无从选择地成长于这被仇恨和杀戮所烙印的日常之中。塔拉勒·德尔基用他的镜头提供了这难以复刻的内部洞察——伪装作圣战支持者与叙利亚基地组织成员的家庭一同生活,记录下这些身为父亲亦身为“恐怖分子”、身为孩子亦身为“未来殉道者”的真实个体们如何成为了极端信仰荼毒之下的危险力量和牺牲品。本周六,我们将一起赏析这部奥斯卡最佳纪录片提名作品《恐怖分子的孩子》,一同直面这部挑战纪实创作伦理的强力之作。
塔拉勒·德尔基的纪录片作品《恐怖分子的孩子》使他命悬一线 Talal Derki’s Syria Documentary Of Fathers and Sons Has Marked Him for Death 采访者: 亚伯拉罕·利斯曼 (Abraham Riesman) 翻译 | shun,Celine编校 | 王竹馨, shun 本篇字数4505字,阅读需8分钟 在塔拉勒·德尔基(Talal Derki)的纪录片《恐怖分子的孩子》(Of Fathers and Sons, 2017)较为靠前的情节中,有这样一段让人毛骨悚然的镜头。一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发现了一只鸟,把它拿给父亲看。父亲建议他把这只鸟杀了,好让家人分而食之。杀死这只鸟后,男孩回到他父亲身边,兴高采烈地报告这场屠杀。“我们把它的头按住然后砍了下来,”他对父亲说,“就像你对那个人做的那样,父亲。” 这个男孩是奥萨马,他的父亲名叫阿布·奥萨马,是叙利亚基地组织分支“努斯拉阵线”的一名战士。德尔基的这部纪录片于11月16日上映,它讲述了这对父子、他们的家庭以及一群好杀嗜血的暴徒;这对父子与杀手为伍,在旷日持久的内战正值焦灼之时,穿行于叙利亚北部明火执仗的炼狱当中。为了拍摄这部纪录片,德尔基,这位已逃离战乱定居柏林的叙利亚库尔德人,伪装成支持圣战的纪录片导演,经年来赢得了努斯拉阵线战士们的充分信任。最终的成片表现出诡异的冷静,不经意间令人瞠目结舌,它揭示了是什么促使普通人最终变成了献身于种族灭绝的狂热分子。在最近的一次纽约之行中,我们采访了德尔基,谈论了不同寻常的拍摄过程,见证年轻男孩们被训练成刽子手,以及这部影片如何使他——并持续使他——命悬一线。
你是如何找到影片的主人公阿布·奥萨马的? 我做了大量的调查。我一直在调查叙利亚的这个区域,因为这里是ISIS和努斯拉阵线的中心,所有的圣战分子从世界各地来到这里。他们都聚集在叙利亚北部的这个地方。我有很多得力帮手。我把我要找的人物基本信息发给他们,后来先是找到了这群孩子,在得知孩子的父亲是努斯拉阵线的战士之后,事情就简单多了。我在努斯拉阵线内部的联络人和我一起去见了那个父亲,他们说服了他参与拍摄这部影片。 然后你跟他说你是努斯拉阵线事业的认同者? 我这样做是为了赢得他们的信任。否则,他们不会让我接近的。 你认为他们为什么会相信你? 因为在过去的几年里,有成千上万的人带着不同的技能来到叙利亚。所有这些恐怖组织就由他们逐步建立了起来。这就是它的运作方式。你去到那里,说你在一个糟糕的社会长大,没能正确地习得自己的宗教,现在你想矫正所有的错误,为圣战做贡献。我说我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摄影师,他们对此确信不疑。他们给我支持,让我跟他们联络,准许我接近,而且未曾伤害我。但一旦他们对我起了一丝疑心,我就可能有去无回。如果他们对我有任何怀疑,而我人还在叙利亚,那这一切都会完蛋:不会有这部电影,也不会有我了。如果技术人员翻看我的笔记本电脑,他们可能会发现我的通讯记录和背景,以及我的真实身份。我是非信徒,没有任何宗教信仰。而这对他们来说是绝不能容忍的底线。 他们怎么会轻易地相信呢? 这也是我在那期间一直有的恐惧。我在叙利亚境内外进进出出工作了两年半,就像个杂技演员。我必须打造出这样的形象,让他们信任我,对我不起疑心,同时让我可以在那里拍摄影片。所以我既得是演员,又得是导演。 所以你是在战争前线和柏林的家之间来回奔波么? 在这两年半里,我有一半的时间都带着摄影机待在那里。330多天。 摄制组有多少成员? 在那个村子里我们一共只有两个人。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人是摄影师。
所以那位摄影师也得装作是努斯拉阵线的支持者吗? 不,不用的,他是一个真正的信徒。他跟他们是同一立场的,他真心支持他们。不过他很胆小,他反对暴力,从没使用过任何武器。我在我之前的作品项目中教过他怎么使用摄影机。圣战愈演愈烈时,他变得比以前更加虔诚。现在他不跟我说话了,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我是在拍什么样的电影。
对这位你教过的摄影师撒了谎,你会感到内疚吗? 不。我也没得选。我需要把这部影片拍出来。我不是个透露别人信息的间谍探子,说“轰炸这儿”之类的话。我只是和这个家庭同住在一个村子里,想从心理上理解在这种环境中的一个孩子是怎么成长的。我没有在批判什么。我只是为了解开观众和我心中的疑问而去捕捉了一些瞬间。 解开了你怎样的疑问?什么事是你在拍了这部影片之后才明白的? 我知道了这些人是谁,他们的动机,和整个事情的关键。我明白了我们要如何防止这样的事在未来发生,明白了暴力的循环,我知晓了战争的遗存是什么,明白了他们的信仰,以及信仰背后的神话。我将其称之为“神话”,而他们称它为神之戒律。去了解这些人的身份,那些封闭的房间里所发生的事,以及一个人如何变成一个恐怖分子。这就是我们能将其攻破的方式。这是一场针对意识形态的战争,而不是针对特定的人或群体。他们没有名字,他们自愿求死,这就是他们的追求,为真主而死。做一个殉道者。然后新的一代承袭此业,世世代代,前赴后继。所以我的困惑是,我要如何能捕捉到他们足以招致他人为此殉道的驱动力所在呢? 所以说是怎样的驱动力呢? 有很多方面,但我认为其中最危险的是第三世界的教育状况。学校里的暴力,家里的暴力——所有这些都可能导致人们在某个时刻拿起武器。我们无法让人抛弃信仰。人们需要信仰,因为那是对身后之事的寄托。我们不能摆脱宗教。但我们能做的是使宗教和社会摆脱暴力。当你成长的环境里学校有严格的规定保护孩子免受伤害,任何违反这样规定人都要受到审判,即使是他们的父母,那么可以确信的是,慢慢地,慢慢地,即便国家陷入混乱,人们也不会兵戎相见。他们会成为反对暴力的人,因为他们就是这样被教育成人的。 在战争前线和你在柏林的新家之间来回奔波,这是相当不易的吧? 真的很糟糕。非常可怕。尤其是回到柏林的时候,我就像一个影子,一个鬼魂。当你知道自己可能遇害时,你不可能感到安心。你不可能对此无动于衷。即使你知道自己身处欧洲,或者一个月后就可以去往欧洲,但是,仍然可能会有坏事发生在你身上。现在拍摄结束已有两年,我还在恢复中。这部电影彻底改变了我。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我没有心力再冒一次这样的险。因为这种风险……并不是说我身在前线的风险。我具备拍摄的技术也了解基本情况,知道那里会有狙击手,知道时而会有子弹和炸弹横飞。相较之下,清楚地知道和你生活在一起的人或许会逮捕你,结果你的生命,则是更艰难的考验。[导演卷起右臂的衬衫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环状纹身。]我纹了这个纹身,警示自己不要再回去。 因为纹身是禁止的,如果他们看到了你的纹身就会知道你不是虔诚的信徒? 是的。我知道这是阻止我自己回到那个危险之地的唯一方法。
努斯拉阵线的人有没有差点揭穿你的谎言的时候? 没有。从来没有。甚至在拍摄结束后,阿布·奥萨马还和我进行过沟通。2017年,我在圣丹斯电影节参加一个资助项目,我告诉他,“请不要再联系我,因为德国的特勤局正在调查我在叙利亚的事情。我必须拉黑你所有的账号,包括你和你的朋友们,直到一切都安定下来。”他回答说,“好的,当然,阿布·尤瑟夫”——这是我的化名——“别担心。等你觉得安全了再给我写信或者打电话。”我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我听说他刚刚死了。今年10月17日。就在两三个星期前。 哦天呐,阿布·奥萨马死了? 是的,当时他正在拆除一个汽车炸弹。有一段视频,有人拍到了他被炸弹炸死的那一刻。 你看过那段视频了吗? 我看过了。虽然距离很远,但能看得很清楚发生了什么。
现在这部电影即将公映,你会不会担心努斯拉阵线的人来追杀你? 有些我不认识的人给我发来了一些可怕的东西,恐吓或是威胁我。他的两个兄弟在威胁我,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人。有些人会突然给我发信息——他们是圣战分子——他们会说,“你没有权利发布这部电影。” 你会因此担忧吗? 当然会。我已经不接受阿拉伯语的采访了。 你有安全防护吗,有没有安保人员或之类的? 没有,这都没什么用。如果是些周围的邻居或是你所在地区的人,安保或许可以防住他们。但是对这些人来说,如果他们想做什么的话… 他们会不择手段。 不择手段。与此同时,我不想活在恐惧中。我是一个影像创作者,一个艺术家。自由对我来说是最为珍贵的东西。寻求保镖的保护?让警察守在家门口?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我想聊聊影片中一个具体的场景。有一段是一群小男孩制造了一个临时炸弹,然后他们开始用它玩耍—— 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作为一名影像创作者,你内心总是需要做这样的判断:你是一个目击者,还是一个应该做些什么、主动干涉其中的人?我通常都会叫他们不要这样做,但到了某些时刻,我会想,好吧,我得把这些拍下来。因为这种事经常发生,人们应该知道。当你有一个这样的父亲时,他的孩子都会玩些什么?他们的玩具会是什么?只不过,我会让他们把炸弹放在塑料瓶里,而不是玻璃瓶里,以便降低它的伤害性。拍摄这一幕的时候…我的肾上腺素比拍摄其他任何场景时都要飙得高。这就是村里孩子的游戏。那一刻我告诉自己,我必须拍下来。我得把这个画面放进电影里。因为人们应该知道。这就是这部电影的主题。
在拍摄过程中,你最感到害怕的时刻是什么? 很多这样的时刻。我可以告诉你,整个过程都非常可怕,特别是去年我开始在集训营拍摄的时候。 哦,你是指那些年轻男孩被送往的努斯拉阵线训练营? 是的。在那里,我不再跟一个家庭生活在一起,而是和一个战士、斗士、圣战分子、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人住在一起。我必须在早上起来祈祷后决定呈现一个怎样的自己。因为人们会来询问我的背景和我所做的事。我必须一直保持清醒,并展示出始终如一的自己。一个很小的错误就可能会毁掉一切。 那些男孩们在训练营时,训练员会一直拿着一杆步枪朝着他们身边开火,以训练他们克服恐惧。你有没有看到过男孩们当中有谁被子弹击中? 没有,没有过。至少据我所见,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但这种情况确实常有发生。我没看到过,但这样的事是有的。在电影的大部分时间里,我尽力避免呈现直接的暴力场景。除了他们宰羊的那一幕。 那个他们祭祀宰羊的场景,你为什么会选择把那个片段放进来? 因为需要这样见血的时刻。这是他们献祭牺牲的时刻,而“献身”就是这部电影的中心。父亲献祭着他的儿子们,即使他对他们也怀有爱意。 这部影片在阿拉伯世界反响如何? 实际上反响不错。那里的电影节规模很小,多是对社会的病态现状有所理解的人们参与的,他们知道这部作品是对我们社会的一个深刻的批判;不仅仅是针对圣战,还是对于父权心态、男性力量的深刻批判。这是我们社会中以“父亲”这个角色为代表的男性力量的独裁统治。
那战争结束后你还会回去吗? 不会。我自己吗?不会的。我的电影已经给我招来了太多敌人,而且是很危险的敌人。人生苦短,你没有办法改变所有东西。我已经 40 岁了,我不想落得一个悲惨的结局。 你现在在忙些什么? 我在为我的朋友制作一部叙利亚纪录片。这个项目还蛮有趣的,我们会聊到它的。我还想写虚构剧本。我脑中有些构思,也想要实现它们。 是关于叙利亚的吗? 不是的。我说过,我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我在研究神话,拍史诗片。像《重返霍姆斯》(The Return to Homs, 2013)、《恐怖分子的孩子》(Of Fathers and Sons, 2017)和即将完成的作品,都是关于神话的,关于一些在某种程度上真正特别的人。 你要如何找到希望呢? 在我和我儿子一起玩的时候时常会感觉到,这就是我一生所求了。我们可以奔跑、玩耍,我能看着他的笑容,一起观察大自然。我不确定希望在哪里,但我们需要继续为之奋力,因为我们活着,我们值得更好的。一个人带着这样的想法,他就可以让世界变得更好,平复些许艰难,减少发生的悲剧。但若是没有希望、没有梦想、没有计划……你就会迷失并坐以待毙。你不会再进一步,也无法改变任何东西。这些就是奋力的意义:希望。
“哪怕在世人眼里题材再黑暗,拍摄对象再不堪,我仍相信每一位导演都是怀揣着去找寻无尽黑暗中最后一星光亮的梦想去拍摄的。他们就是普罗米修斯,为了人类文明,用手中不大的摄像机盗取太阳神车的圣火。哪怕很可能被火焰灼伤。”
这是徐捷的论文《真实的陌生感——浅析独立纪录片的力量来源与现实困境》结语中的语句。说实话这篇论文真的很烂:一篇学术论文中出现了如同二流营销号使用的煽情修饰话语,显得写作态度可疑。但某种程度上,用这段话来形容《恐怖分子的孩子》的导演Talal Derki再合适不过。这位“盗火者”带给我们的,是每个文明社会的成员不曾经历甚至无法想象的恶毒的火苗。而使我们颤栗的是,我们内心深知这样的不义与邪恶真实存在,和我们存在于同一个世界。
我们恐惧,因为我们知道那是真实
越是逼真的噩梦,越会使我们感受到恐惧。出于我们的人性,我们永远畏惧于“未知”,这也是所有恐怖片一直在表现的主题。但唯一比“未知”更加令人恐惧的,则是“真实”:同未知的不可预期性带来的缺乏安全感不同,真实的恐惧所带给我们的,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法躲避的恐惧。
《恐怖分子的孩子》的底色,是一种粗粝的真实。创作者带着摄像机同Al-Nusra(部分媒体译作努斯拉阵线)的创始人 Abu Osama 一家一起生活了两年半。在这两年半的时间里,他们每天一起祷告、一起生活,他用自己的镜头记录着这位恐怖分子的孩子们,记录着这些本该是孩童的生命,如何被极端思想左右,如何成为新的恐怖分子。
纪录片的主角之一,12岁的Osama,第一次出现在镜头前时,便冲着镜头开朗地一笑。但同样是这个开朗的男孩,在不久之后就同兄弟一起虐杀了一只小鸟。杀死鸟儿的Osama自豪地对父亲说:“我们把它的头割了下来,就像爸爸你对那个人做的那样。”
围坐在一起玩耍的孩子们,模仿着周围的成年人自己制作炸弹。一个矿泉水瓶配上各种化学原料。孩子们开心地看着自制炸弹在沙地中爆炸。
同样是Osama,面对着失去左腿的父亲,会伤心地哭泣,会一个人在野外出神,认真思考的脸上写着的则是悲怆。可他最终再次走上了同自己的父亲一样的道路。从最开始会在夜里抱怨教官对自己太严厉的孩子,成为了拿上枪熟练的“战士”。
以上这些镜头基本上都没有过度血腥残忍的画面,可每个人观看之后,感到的都是令人后背发凉的恐惧感。因为我们知道,这些可怕的事情真实存在,正在发生。正是纪录片所特有的这份‘“真实”,塑造了最高级的恐惧感。
他是恐怖分子,也是父亲
很难说Talal Derki在拍摄这部纪录片的时候,对于Abu Osama的定位究竟是恐怖组织的创始人,还是孩子们的父亲,但至少从纪录片最终展现的效果来看:在受众的眼里,他既是一名父亲,更是一名恐怖分子。正是这样的双重身份,使他作为恐怖分子,更加可怕;作为父亲,更加残忍。
诚然,作为父亲的Osama对自己的孩子时常流露出温情的一面,特别是抱着小儿子玩耍的镜头,会使很多人为之动容。Talal Derki真实地记录了这一切:作为父亲的Abu Osama,深切而真诚的爱着自己的孩子。同样是出于对孩子的爱,他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孩子们送上战场,为了他们的“事业”和“理想”继续去战斗。
无论站在何种立场,这都是一种违背所有现代文明的共有的价值观的做法,作为父亲,Abu Osama有着一整套自洽的、混合着宗教信仰和民族主义的理论体系,这套理论体系合理地解释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站在任何现代文明的角度,这都是一名无比残忍和可怕的父亲。
纪录片的职责是记录,不应带有立场,但成功的纪录片一定会使观众思考,使受众有自己判断和立场。从这个角度来说,全片没有任何正面指责恐怖组织的纪录片《恐怖分子的孩子》,再成功不过了。
纪录片的结尾说到,Ayman和自己的兄弟Osama由于不同的选择,走上了不同的人生道路,渐行渐远。
而纪录片创作者,冒着生命危险的“盗火者”Talal Derki带给我们的影像告诉我们,被极端思想左右的人民和土地,正在同现代文明渐行渐远。
抛开一切先入为主的立场,父亲真的是一位有着虔诚信仰、并且异常坚定的人。自己不仅对古兰经的教诲深信不疑,并且积极投身圣战,即便在扫雷遭遇意外时还在祈祷右腿没事,这样至少还可以继续开车。他深爱着自己的八个儿子,也希望儿子们未来继承自己的事业。不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能消减他对于圣战的热忱。
导演从始至终,没有对这些圣战者作出任何个人评价,只是如实地记录他们的遭遇,展示他们的生活。直到影片最后,镜头跟随小儿子来到学校课堂,三个女孩子齐声背诵一篇关于“爱与和平”的课文,这也是全片唯一出现女性的镜头,导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他昔日的故乡早已被撕裂成一副完全陌生的样子。
有人的地方,就必定会有不同的宗教、民族。人们因不同的观点和立场而产生纠纷,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持续不断的战争并不能解决分歧,只会制造更多对立;战争的尽头也并非什么王道乐土,只有满目疮痍。在虚幻的宏大叙事下,一个人越感到自我之崇高,就越会对他人心狠手辣。正如那位父亲,在掩体后一边谈论着爱孩子,一边射杀敌人,同时也表示会把孩子们送上相同的战场。圣战仿佛一个永无休止的轮回,杀戮被代代传承,子子孙孙无穷尽。
要超越这一切,唯有“爱与和平”。那篇女孩子们口中的课文,正是导演对故土寄托的希望。
塔拉勒·德基在叙利亚时期,自称理解圣战者的信仰,骗取了一位普通战士的信任。拍摄他和家人的普通生活:吃饭、聊天,还有开枪、杀人。
“一个人眼前看到自己的国家被毁了,感觉如何?”这位战士问道。
他是一个充满爱心,溺爱的八个孩子的父亲,一直以谦虚而又黯淡的样子与孩子相处,类似于世界上其他父亲对孩子的爱。当他一边和孩子们用餐,一边用激动的语气的给孩子们诉说着杀戮的知识时,孩子们都像完美的榜样一样崇敬的看着父亲(就像许多孩子一样)。
他的孩子们在家里屠杀了受伤的鸟后,蹒跚学步的最小的孩子跑来高兴地告诉他的父亲他刚刚做了什么。另一个孩子大声且自豪地宣称:“我们把它放下,把它的头砍了下来,就像父亲对那个男人那样!”。
片中一切看起来无辜而随意的谈话比任何爆炸或枪声都令人发指。
孩子们扔石头,在报废的坦克里玩耍,在破烂的废弃建筑物中玩耍时,当导弹落在远处时孩子根本不畏缩,这后世界末日的景象呈现出令人恐惧的常态感,这里的孩子从小耳濡目染极端的教义,习惯于暴力和死亡:会制造能真正爆炸的地雷以供玩耍。
普遍的死亡根源于整个城市的日常语言和日常活动。他冒着生命和肢体的危险扫雷时告诉朋友:“请一定完全按照我的脚步行走”。当他的腿被地雷炸掉之后,他的孩子们流下了无法控制的眼泪。
这本不是为了证明叙利亚人民的残暴,而是让人们知道他们也在这个世界上以普通人的方式热爱生活。这些人爱自己的孩子,但却又宁愿为“先知们”牺牲自己的孩子。他们产生疑心却又能极快的自我催眠坚定信念,这样的人生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没有将邪恶伪装成正常的东西,正义的东西,那么从绝望和无尽的破坏的废墟中还能得到什么呢?或许都是原因,又显然无法彻底解释一切。
最后一幕,孩子们骑着面包车,注视着两个废弃的摩天轮。然而他们的目的地却是圣战者的训练营。孩子们在这里戴着面具和迷彩服,教练随时向孩子们身边开枪射击,让孩子们习惯死亡,以准备自杀式袭击的方式来面对不可避免的战争。
他们渴望青春的喜悦,但在这样一个战争不断、破裂的土地上,童年本身已成为无人负担的奢侈品。。。
生在那个国度确实也生不由己,从小耳濡目染被灌输的思想都是有毒的,就好像是种下一颗有毒的种子长出孽果。孩子们本身没有树立价值观的年纪本来无忧无虑,这个极端主义分子父亲却不依不饶的教育他的孩子们走上极端,这个循环太可怕了
训练儿童恐怖分子那段最震撼,天真无邪的小孩就这样迅速地泯灭人性。人间地狱也不过如此。
除了无奈长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生长在这片土地,耳濡目染,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人已经变成了实现宗教理想的工具。或许三战真的会在不久的将来到来。
心情非常沉重,能够深入恐怖分子家中取得其信任并与他们生活两年本身已经不易,无论排雷拆弹还是射击都近距离拍摄记录,导演的勇气令人肃然起敬。可能在世界上绝大多数人眼中,恐怖分子只是一个单薄的符号,代表着杀戮仇恨极端,但导演向我们展现了恐怖分子的复杂性,他们可以因为价值理念杀人不眨眼,也可以像普通父亲一样亲吻孩子,也会因为打架教训孩子。有样学样砍小鸟的头,做土制炸弹取乐的孩子,也会因为父亲受伤痛哭。在镜头里,女性是缺失的,没有妻子,没有女儿,在男人眼里妻子是会争风吃醋的生育工具,拿儿子用枪指着不戴头巾的女孩当笑话讲,即使她只有两岁。那个曾经出言冒犯神被父亲痛打的孩子,最终入选圣战训练营,等待着为信仰而战。他们总说the war will go on forever,真的希望有结束的那一天。
宗教、爱国、民族,在这些孩子的生活面前能抬起头说自己绝对伟岸光正吗?
Sundance'18看的首映,导演历时3年数次深入叙利亚拍摄的一户Al-Nusra Front排雷专家兼TNT制造者家庭里父亲和几个适龄儿子的生活轨迹,信仰的传承和命运的安排让人看完非常震撼。当生活是个单选题,而怎么选择都可能是死路一条的时候,谁还管得上这是最好的时代还是最差的时代是希望之春还是失望之冬
单是题材,就绝对值得高分!相比白盔那些假大空的戏子和骗子,这个导演真正深入进联合国认定的恐怖组织努斯拉阵线,以同情和支持他们的圣战事业为借口,拍摄到了父业子承的可怕现实,也揭示出中东永无安宁的悲观内核。安拉胡阿克巴总是挂在父亲和8个男孩嘴边,而女性可以想象并能理解的,在这个纪录片中完全缺失。认为自己才是正统世袭基地组织的努斯拉阵线,与政府军、苏俄、美国乃至ISIS统统为敌,哪怕排雷的父亲被炸没了腿,孩子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去到训练营,一个个成为圣战勇士。“他们杀我们一个人,我们涌现100个,这场战争不会结束。”
如果我把对他们的爱掏出来撒在土地上,那么这个星球就可以叫爱球而不是地球。
全片唯一出现女性的地方是学校里的小女孩朗诵一篇关于太空船的诗。弟弟读给哥哥的课文也是关于外星人。
这场战争会持续很久很久,不同的道路已将我们分离
恐怖分子的孩子也是恐怖分子,从出生就注定的死循环,而且因为孩子们纯真,所以能更快学会残忍。电影没有大声疾呼“救救孩子”,但旁观者视角已经足够揪心。这样的故乡确实让人再也不想回头……
无法搅动这一池浑水,只能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巨大的悲剧不停地发生。
【叙利亚】接近冷血却又残酷的视角,没有批评更没有讨论,只是一股贯穿着的漠然。就像跟着枪声一趟一坐、即将接替父辈任命的孩子那样,恐怖主义所带来的伤害和阵痛远远超过了分歧和战乱。
在孩子运动和学习战斗的生活,不断在他们身边近处开枪。这是一种精神催眠,和强制麻木。对死亡的恐惧麻木后,会更容易被捏造精神。我们影视中危险的剧情,仅是他们的日常,命运何其无常。
把评论里张口闭口消灭穆斯林的人都送到叙利亚大概比片子里的人恐怖十倍
完全缺位的女性形象,真正的“如父如子”。
4.5 在枪林弹雨下捕捉日常的拍法,已经让人觉得非常不可思议;而选题的挑战性更是可怕,被全程吓懵:编导不顾自身安危,进入叙利亚前线的一个恐怖分子家庭贴着拍他们几年,父亲通过拆地雷收集材料做炸弹、小孩则朝着下一代圣战者的目标努力着。不过,叫人无力、惊恐之余,其实又能感受到他们极端思想背后的人性所在,让观众感同身受甚至是产生理解,真正地拍出了人物的复杂性。纪录片全程布满了恐怖画面(如通过对孩子进行机枪扫射来训练他们的速度、各色爆炸枪击等)。父亲教育孩子对四岁没戴头巾就外出的侄女“射击”之类的,都已算是片子里程度比较轻的了。诸如以上,很容易引发脑补或生理不适,大写的“慎看”送给大家😑。
尚好的独立纪录电影。不考虑选题特殊性,素材组织与表达呈现处理的很见功力:创作者主观表达极其克制,更多的是通过影像材料的调度达成“无言的互构”实现叙事,镜头对情境的感情投射让人能够观看下去、思考起来。影片的架构始终紧扣标题:作为恐怖分子的父亲的生活、作为恐怖分子的孩子的生活,各自独立、各自交互,甚至各自对抗,合成了一个特殊时空下特殊对象的生活史:孩子们怎样耳濡目染的在日常嬉戏中也被恐怖主义行为方式影响,由此达成建构。宗教极端思想在这里不是以歇斯底里、张牙舞爪的形象出现,而是在不经意的、而且十分寻常的亲子互动间,通过所见所闻所思被灌输给了孩子们——真正可怕的不是极端思想精明的政治宣传,而是这种融贯生活方式的潜移默化。但政治是没法究诘的东西:选题单纯揭示现象却不曾深刻展开,置于当下就意义寥寥。
牙牙学语的孩子最先听到的不是童话故事,而是《古兰经》中“神的教诲”;最先学会的不是算数和写字,而是搏斗和射击。在这片埋着无数枚地雷的贫瘠土地上,自制的炸药不过是他们的玩具;在这所名为“圣战训练营”的特殊学校里,真枪实弹的考验不过是日常事件——似乎他们从小就缺失了名为“恐惧”与“死亡”的教育,似乎从出生之日起,他们就开始为那场不知怎么开始、又不知如何结束的圣战做准备了。他们是恐怖分子的孩子,而最令人难过的是,没有任何一个成年人告诉孩子:“你被我们培养成了一个恐怖分子。”
很可能是受现实环境的限制,这个题材的纪录片通常都缺乏一个明晰的叙事线索,而流于素材的堆积。但这一部至少采集到了一些非常难得的好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