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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在宇宙中发现了一种巨大且不可见的力量,使宇宙中成团的物质以极高的速度朝着同一个方向运动,这种现象被称为“暗流”。
贝拉·塔拉的《撒旦探戈》(1993年)就是一部探索人性之间如何暗流涌动的经典佳作。老实说,2007年看完这部影片,竟然断继续续花了十来天。时长七个半小时是一个方面,对其长镜头的久久凝视,则是另一个方面。令人惊异的是,往往一个场景一个长镜头,这种沉着与力度实属罕见。十几分钟以上的长镜头比比皆是,并留出足够的空间。的确,这不知不觉会给人思考的余地。
这几年,每年都会再看一次,一般也得花三晚,屁股要够硬才行。忍耐的电影,必定需要你耐住性子。得承认,贝拉·塔尔的电影长镜头,略显沉闷,但跟着一起琢磨,却很有趣,仿佛有种魔力慢慢拉你返回沙发上,安安静静看完。大都以为长镜头多,就会弱化故事性,甚至情节不够连贯。恰恰相反,无论是《撒旦探戈》,还是1988年的《天谴》等,情节皆极为诱惑。只是说贝拉·塔尔擅长让人物在黑白世界的演绎中更为真实和孤绝。与其说这部巨制是史诗,倒不如说它是一部悠悠的长篇“电影小说”,或许更贴切。一言以概之:《撒旦探戈》——乃时至今日,对人类精神密度的阐释最为宽泛又最为细腻的影片。
《撒旦探戈》改编自卡拉斯纳·霍凯的小说。早在拍摄前的很多年,贝拉·塔拉就一直在悄悄磨砺这部电影,当然,要接上地气顺利拍摄,并非易事,这不单涉及资金问题,还涉及到政治问题,当时的匈牙利仍在苏联阵营。而能在1993年完成这部巨制,亦可谓恰逢其时。此刻,让我回味的仍是伴随画面的音乐。贝拉·塔尔说过“我执导的电影,都是维格的音乐”。他说维格不但是音乐家,还是诗人和艺术家。维格拿到剧本后,仔细研读,再根据情节需要创作音乐。因而,我们才有幸看到和听到老迈的手风琴手一边晃荡着演奏,一边还被人推搡着转圈,这都是现场录制。
这部电影有两种风格迥异的音乐。一种伴随着酒吧里轻快又狂放的探戈舞步,这让他们忘记了绝望,沉溺于白兰地的麻醉之中;一种是如影随行的悠悠、悲凉又苦涩的背景音乐,其中能咀嚼出生命中的决绝意味。真是难以言明,又让人心颤。直至垂死挣扎的老医生给窗户钉上木板,屋子一片漆黑,但他的记录仍在吃力地讲述“最近的教堂,在西南八千米之外,在古老的霍克米斯,一座孤独的小教堂,那里没有钟,在战争期间,教堂已经坍塌……”。这正好对映了影片开篇他的画外音“十月的最后一个清晨,那是第一滴让人无法忍受的秋雨,降落人间干裂的大地上。在农场的西部发臭的沼泽,淹没了道路,无法通行,直到第一次霜冻,把整个小镇与世隔绝,弗塔基被一阵钟声吵醒……”。
撒旦是恶魔。
当然,并非影片里的人都是如此。坏人总是少数,但精于算计的人总会不少。陷入深深困境的集体农场,崩溃已然成为现实。人们惶恐不安的情绪正在漫延。而工资的争拗只是引线而已,人性的乖舛才是重点。互信与背叛注定难以携手成行。暗流涌动,也总是在性欲、利欲和酒欲间搏击。集体农场本身就是一个末落体制的象征。
为了平行叙事的需要,影片分为12个篇章:开篇、我们会起死回生、有头绪、蜘蛛工作之未装订、蜘蛛工作之恶魔的乳头、之撒旦探戈、伊里米亚斯演讲、前景、天堂?恶梦?、未来的期望、工作与麻烦、圈子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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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跛子男人弗塔基,在情人家里,一直忧心忡忡的凝视窗外。窗外秋雨绵绵。之后,情人的老公斯米泰回来,告诉他们今晚将一起离开,弗塔基要求分钱,这是他在农场一年的辛苦钱。弗塔基拿了钱放在胸口。克伦纳的妻子急促敲门地告诉他们“伊里米亚斯和佩奇纳回来了,那个钱我们不要了”。他们不相信,斯米泰说他们早死了。弗塔基说“你逃不出他俩的掌心,到最后,我们都会发疯。”看来,他们都非常惧怕这两个不速之客。 我们会起死回生:说曹操,曹操就到。伊里米亚斯和佩奇纳在警察局,向上尉交待去向,因为他俩还处在假释阶段。上尉有监控的职责,需要掌握他们的动向。上尉对他俩发了一顿颇有哲学意味的感慨。惹得他俩走在泥泞的旷野时,伊里米亚斯还说“雨中的小树枝,无法保护自己”。途中,迎接他俩的有小伙霍格斯,他如数家珍地介绍农场近况,尤其是斯米泰和弗塔基他们。看来,这是一对狠角色。注定他们的到来,会让这个偏僻的农场掀起一场狂风恶浪。
有头绪:垂垂又臃肿不堪的老医生,无事可做,就每天在窗边监视对面斯米泰一家进进出出的人,如同密探,事无巨细,统统实录。弗塔基跟斯米泰妻子的情事,不见得他一清二楚,至少他能记录下弗基塔来到的次数。久坐成病,一起身他就摔倒在地,好在能清醒过来,好在他还是医生,能给自己注射针剂,救上自己一命。白兰地就是他的命。他拿着酒壶出外。经过一僻静仓库,两个妓女希望他如以前那样关照她们,但他只向她们要了两支烟。而妓女们唉声叹气,说以后的生活怎么办。老头则继续上路。好不容易到了酒吧,却突然蹿出一个小女孩伊斯泰克,要来抢他的酒壶。争夺之中,小女孩儿跑了。他喊着让她别怕别跑丢了。他追逐中,在森林中摔倒,后被人救起。
蜘蛛工作未装订:小女孩伊斯泰克不但被母亲斥责,连她的钱都被男孩骗走了。她无处伸冤,揩着无声的眼泪,只得拿可怜的猫撒气,她捏死了猫,带上了老鼠药。她跑到酒吧,从窗户往里看,里面的大人在跳探戈,她一直在看,后来老医生来了,她去抢。结果她跑到废弃的教堂外,喝下伴有老鼠药的牛奶,怀抱着已死的猫一同而去。
蜘蛛工作之恶魔的乳头、撒旦探戈:酒吧里,起初只有打嗑睡的一个老头,后来戴着眼镜的哈里西斯来了,他要讨杯白兰地喝,老板不允说你拿钱来。后来钱来了,斯米泰给大家分钱。但一个老头的到来,让他们不安。他一直喋喋不休地说“伊里米亚斯和佩奇纳,我看到了,他们明早就会到这里”。他没完没了的讲,其它人没完没了的饮酒。酒酣发热之际,老头拉起手风琴,他们跳起探戈。絮絮叨叨的老头神经般地推搡着跳舞的人,还振振有词地“父亲是大海,母亲是天地,结束了……操,你们把大海天地怎么了”。最为颓废的当然是斯泰米妻子不停抖动的巨乳,这是生命苍白和癫狂的象征。而酒吧老板的恐惧和弗塔基的不安融合在一起,如同空酒瓶和空杯之间织成的蛛网,无所遁形又无处不在。
伊里米亚斯演讲:让所有人深以恐惧的伊里米亚斯终于来到了。他抑扬顿挫。面对着死了的小女孩伊斯泰克,给大家动情地发表了一番演讲“这一悲惨事件,导致无辜孩子的死亡,她被风吹走了……我希望重建你们的信心,我在建造一座小岛屿,一个模范农场,把所有绝望的人都团结起来,只要你们信任我……”12分钟的魔力演讲,自然让着了魔的人们热血沸腾。也让弗塔基第一个站出来给了他所有的钱,后来他们都给了。他们都将追随他去建设一个美好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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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景:伊里米亚斯跟他们约定,明早六点在阿拉姆斯大厦见。他们都高兴而去,惹得酒吧老板吆喝着让他们快点滚,人去场空,他将无生意可做。跛行的弗塔基拎着箱子背着被子从破屋里出来,远远看到他们一起在砸碎桌子,说是不让留给那些吉普赛人。接着,他们就结伴上路了。这注定是一段步履蹒跚的旅行。乌云翻滚,寒风四起,他们饮着酒暖身子。暴雨毫不留情倾泻而下。他们淋着雨前行。夜色如漆,他们终于到了阿拉姆斯大厦。一切空空如也。他们休息。克伦纳夫妻俩有点担心钱被骗。他们只能在梦中祈祷明早六点伊里米亚斯能够出现。而一只蹲在窗户上的猫头鹰,则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他们的美梦。
天堂?恶梦?:胸囊鼓鼓地的伊里米亚斯,信心满满的跟他们说“信任给了我勇气和责任,让我们共同创造繁荣,朋友们,明早6点见。”大家散去。他带着佩奇纳和霍格斯离开,往镇里赶。乌云低垂,三人成行。霍格斯说生怕他们突然要回钱,都吓得尿了裤子。他们商量如何摆脱这些笨蛋。伊里米亚斯说明天坐第一班火车离开。路过教堂时,伊里米亚斯还特地下跪祈祷,这让同伙颇感怪异。他们来到镇上,广场突然跑出一群奔马。伊里米亚斯说这是从屠宰场跑出的马。他们来到餐厅,除了用餐外,还向老板斯泰格沃尔德借辆车,说是明天要用。伊里米亚斯让佩奇纳给上尉写信,这涉及到他们的计划能否顺利成功。又让霍格斯去叫来出资人,一个叫普莱尔的老头,伊里米亚斯说是让他弄炸药。一天的绞尽脑汁终于歇息,伊里米亚斯在美梦中安睡。
未来的期望:第二天清晨,弗塔基这一班人,吵成了一锅粥。克伦纳断定伊里米亚斯不会来了,但伊里米亚斯犹如鬼魂般竟然出现了,他给了克伦纳钱,说因为你,我得推迟农场计划。经过斯米泰愚蠢的提问,好像又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于是克伦纳又拿出钱给了他,妻子还一劲地道歉,希望他继续带领他们往前行。伊里米亚斯当然会装模作样的收下。接着让他们上车。模糊的雨水,打在急驰在卡车上,仿佛他们命中注定逃不出撒旦的魔掌。
车到镇上。伊里米亚斯遂给他们分开两拨。一拨是哈里西斯、克伦纳和斯米泰三家。一拨是老校长和弗塔基。他分别给他们煞有介事地安排了工作。给斯米泰是一个屠夫的工作,哈里西斯是前往波兰教士处打扫教堂、做饭,而克伦纳则会安排到干洗室,前提都是让他们找某个联系人。伊里米亚斯再出来,给老校长说一小时就会来接你。还没转身,弗基塔就说不用你担心,我会找份门卫的工作。但伊里米亚斯说你晚上8点去斯泰格沃尔德餐厅,我们好好谈谈。弗基塔没说话就拎着行李离开。想必他们都心安了。更心安的则是伊里米亚斯这三个人。对于他们来说接下来是天堂,而对弗塔基他们来说,恶梦正等着他们。
工作与麻烦:全景记录,真实而冷酷。一对警员打伊里米亚斯呈给上尉的信,要为农场这班人定性找“出路”,等于伊里米亚斯把所谓的“责任”全转嫁到警方这儿来了,且都把他们当成嫌疑犯。年轻警员,坐在打字机前,边看信边打字,每说到一个人时,老警员就一边嗑着瓜子,一边找更为精准的话给他们贴上标签。这种无聊之活,恰与暴雨下弗塔基那班人人结伴成行向往美好生活的画面,产生了极大的现实反差。先女后男。界定斯米泰妻子为“妓女”。给斯米泰定为迟钝的人,所谓“无望的愚蠢,含糊不清的呻吟,绝望的存在,对权威的服从”。老校长,则说他已经是一个已经发疯的人,就让他从桥上跳下去吧。克伦纳则是一个痴呆的家伙。唯一另眼看待的是弗塔基“危险,残疾,但可利用”。界定所有的人,极丑化之能事,往往上升到可鄙的哲学高度。生命至此,已如草芥蚂蚱,毫无尊严可言。逍遥自在的只有脱身在外的伊里米亚斯他们。撒旦终于上路。
圈子封闭:末尾又落到老医生上。与其说他被人遗弃在老屋,不如说他乐于消匿在此。他先是来到偏远的教堂,看到一个声嘶力竭又不停地敲着破钟的疯男人。他返回屋里,自言自语,继续记录着他的日记。他给所有窗户钉上木板。也许他更适应黑暗的世界。他将与黑暗一同消亡。他述尽最后的记录“十月的最后一个清晨,那是第一滴让人无法忍受的秋雨,降落人间干裂的大地上……一座孤独的小教堂,那里没有钟……”。这使得影片的前后呼应有了一个最佳的明示。
片中有很多令人难忘的标签性场景,其中无休止的连绵秋雨和各色人走在沼泽路上的表情,令人彻骨。贝拉·塔尔说过“步行就是从这里到那里的过程,也就是生命的逻辑,我们总得往前走,否则,只有后退。”我们见证了他电影中太多的背影成行。狂风暴雨、随身而行的遍地垃圾和泥泞不堪的旷野,构成了电影中世界没落的现实。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他们的希望和白兰地一样,总会一饮而光。每个人也都是绝望的,他们的灵魂在现实的圈子中越挤越窄,以致无法安息。他们虽是人子,但撒旦总是如影随行,注定他们也是无法救赎的。暗流涌动,一切终将远逝。等待他们的,或只有如鞭的长路,泥泞而凛冽。
2013、12、4
这部片我还远远没有看完,只是跟随杨超导演涉猎了几个场景一些个镜头。主要想记一下我的感受和当前认知。
什么是电影?是我最近脑海里经常会冒出来的问题。
最早带我进入电影大门是《罗拉快跑》《天使爱美丽》《闪灵》等一众影片,大概是03年,电影最初对我的冲击是在结构、视听上面,那个时候我对故事不是很在意,常常看完影片就忘记了故事,但叙事结构依然会引发我强烈的兴趣——它和影片时间结构非常相关(这和我在文学浏览的时候如出一辙,我对句词情调很敏感但对故事的把握和兴趣都不大,节奏一拖拉我就无法记忆照顾周全,尤其讨厌俄国文学那必须瞻前顾后的人名,然而同时我又特别爱好短篇小说的精巧结构和叙事能量)。
我喜欢过视听风格强烈的朴赞郁、杜琪峰,也喜欢叙事和视听相得益彰、风格缜密的大卫芬奇和科恩兄弟,叙事不走寻常路的诺兰和昆汀给我天才式的致命吸引,在自然里捕捉叙述美感有达内兄弟的冷冽和是枝裕和的温存让我觉得别具一功……电影作者们从不同的出发点到不同的落脚点都在回答这个问题:什么是电影?
电影是光、色彩、构图、运动、时间、空间、声音、情节?由此衍生出的人物、故事、戏剧性、表演、蒙太奇、长镜头、时空调度、演员调度、镜头调度……?又各种细致到影调氛围、审美趣味、情节类型……?什么是电影的本质?24格的真实,长方画框内的影像?显然这些物质层面的限制都不足以概括电影的本质,60帧和圆形画框前人都已做出破格的尝试,三维体验和多屏观看也不乏探索,各个向度上的衍生今后只会更多。如果时长也不是,介质也不是,甚至叙事都不是,那电影的本质是什么?是光影声音的幻觉?是与观众的合谋体验?
想想什么是电影必须具备的。从头到尾创作一部电影,首当其冲要创作剧本。是细致是粗泛是扎实是即兴,这不一定,但对电影内容创作者肯定是会有所想定的。不过剧本,其实并不等同于故事。电影从戏剧、文学里借来了故事的结构力,这是能抓住观众的时间部分,但在其空间表现力上面,其独特的开拓可能性,并不下于绘画、雕塑或建筑,在活动画布上我们可以写诗,也可以作画。——这是贝拉塔尔影像给予我最大的感受。
看塔尔科夫斯基和安哲罗普洛斯的时候,我还非常年轻,是抱着膜拜大师的心情观看的,我对《雾中风景》颇有几分好感,但是隐隐又感觉这种形式美感已经抛弃了低阶的观众,影迷我都非常吃力,需要自我克制的耐心,这种趣味是不是正确,我一直是质疑的。你看,我潜意识还是在用正确与否,好不好的价值在做判断。我似乎一直试图在寻找可以最多观众产生共鸣并且不放弃审美品格的一个平衡的区域,也一直不想丢弃作为普通观众的那种“除非你真的用电影打动我否则我才不买账”的状态。但是我越来越发现,这由不得你,审美也许没有高下,但是探索确实是有边界的,在边际上的努力值得尊重,对电影本体的追问甚至是非常枯燥的,直逼艺术本身。和对观众的取悦或抛弃无关,也非对受众的主观选择,是艺术家的困境和求索,他们不得不如此。而作为影迷,身不由己地喜欢、讨厌、欣赏和嫌弃,在每一步我都没法背离自己,积极影迷也无法真的能站在消极影迷视角。
画的美感需要情节支撑么?那电影呢?我们经常用形式和内容来形容电影的视听语言和故事情节。抽身质疑一下这个“常识”,到底谁是主率?如果电影每一帧都如同画一般美,我们获得了特别的美感,但对其要表达的故事(欠奉)、情绪(不明)、思想(谁想)不清楚的时候,这算不算一部好电影?以前的我会评断:形式大于内容。其实,故事一层好那是极好地(不过什么是故事好呢?往往是遵循了对戏剧和故事的秩序感,超出我们的已知,出乎意料但是能被充分理解。可是,真实的世界并不是每一件事亮在眼前我们就都能理解和把握的呀!)电影还原和创造的真实世界,因为抽象和聚焦,是不是保留下了太多的假象,充满了人为的“艺术性加工”?
从导演角度而言,带有叙事功能的镜头多少是在叙事任务的枷锁和框范里舞蹈,而不带有叙事功能——或更精确地表达应该是:叙事内容内在复杂度很高,内容和形式需要高度统一,甚至形式即内容——这时候镜语几乎都不是一种风格表现的选择题了,而是人剑合一的创造,这代表了导演最终确立的风格,风格即审美,即价值观。无怪乎连黑泽明导演到了一定阶段也会舍弃故事专注于影像创作,随着导演影像风格的确立,我相信这时候故事已经从拐棍爬藤木变成了桎梏脚手架,对影像的绝对探索已经开始排斥对故事的极致表现了。
杨超导演用了一个比喻,把电影用记叙文、议论文、散文、说明文来作比。贝拉塔尔拍的是说明文,用工业化制作的艺术电影(我发现这个比喻在衡量电影的叙事性方面有很强的归纳性,又对风格会有某种比拟,遂在脑海里把喜欢的导演迅速归类了一下,不精确但觉得很有趣)用这种解读方式来看,类型片是议论文,一般剧情片是记叙文,散文是一种风格化的标签,诗电影?也可以是艺术电影。往往就是剧情片往风格化的路线走,要传递的风格、情绪、情感、能量、感性元素大过事件和人物。《天使爱美丽》是多彩绚烂的散文,《登堂入室》是结构精巧的记叙文,《无耻混蛋》华辞重彩并且夹叙夹议的议论文。
我觉得追求真相审美上的两极,都极度追求真实的美感和冲击力,都极度控制摄影机介入的痕迹(保持“眼睛”的客观性消除刻意性的封闭解读),但故事性有极重和极轻之分(要的是真实里面暗含的天然戏剧性,还是导演极度控制自我主张的摆拍心象),影像呈现的感觉也许天差地别,但在审美的深层追求上又仿佛比邻而居。
举个片例:the measure of a man,这是一部现实主义趣味,导演控制力非常强的强叙事电影。仿佛在真实当中毫不刻意地生成故事。这也是非常震动我的一种电影审美。
贝拉塔尔希图完整地还原客观世界。在电影中,我看到了导演试图用造物主赋予的眼睛细细抚摸物事,目光所及之处,万物有灵。美感被充分挖掘出来,借由物事传递,感知被放大被赋予新的意义,也没有失去真实的品格。
朝圣者的凝视会让影像活过来。看这部电影的我们的目光会再次赋予影像以生命。
镜头非常美妙,审美震动让我的表达非常粘稠。———笔记分割线————
1,影像大于故事。影像就是故事。影像变得单纯、至纯。不为表达什么,而是如其所是。
2,景框大于演员。都重要,两者之间,执导摄影机对风格形成更重要。因为演员偏戏剧性创造。
3,摄影机运动逻辑。调度中间景别的大切换。对现有视觉语言僵化的打破,正反打的变体。人物和空间的关系,复杂的调度和抹去摄影机运动。画框空间的绝对性。拍什么,为什么这样拍。
作者:Little White Lies 编辑部
译者:csh
贝拉·塔尔正大步流星地走在柏林萨伏伊酒店的大堂中,他用嘴唇挤出了一个问题:「这会是一场长时间的采访,还是一次简短的采访?」经过记者片刻的犹豫,他得到了一个快速的回答。「噢,简短的啊!」他嘲弄道,那六十三岁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揶揄。于是,他抽起了一支烟,作为让自己停下来的借口。
《撒旦探戈》是一部声名显赫的电影。这部被七个半小时的时长所标识的影片,已经被公认为这位退休的匈牙利导演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艺术宣言:这是一部浩瀚、荒芜的感性之作,将观众们裹挟其间。它以蜗牛般的步伐缓缓前行,测试着观众们的耐心。但是,对于那些坚持看完全片的人来说,它仍是一场不可磨灭、情感炽烈、关乎人类之绝望的电影冥想。
为了庆祝这部影片上映二十五周年,阿贝洛电影公司(Arbelos Films)对它进行了4K修复。这位令人尊敬的导演或许会谈一谈这一点,不过在这之前,他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开始探讨今日电影的境况。「现在的电影几乎就跟漫画一样了。他们忽略了『时间』。」他懒洋洋地说道。
当贝拉·塔尔被要求做进一步的阐释时,他提及了自己那标志性的长镜头用法。「早些时候,我注意到这样一个事实:当摄影机在拍摄、整个场景都在运动的时候,每个人都开始用同样的节奏呼吸:演员、剧组成员、摄影师、每一个人。你就会全神贯注地『进入』这部电影。这是非常重要的,它创造出一种特殊的张力,一种特殊的震颤。这是某种你可以在银幕上感受到的东西。你也会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从视觉上来说,《撒旦探戈》并没有过多地偏离贝拉·塔尔在1994年之前已经形成的个人风格——那些此前在1984年的《秋天年鉴》和1988年的《诅咒》中曾出现过的风格特征,仅仅只是在更广阔的领域中得到扩充。这部影片中的叙事结构,或许是其中最具野心的部分,它采用的是电影标题中暗示的「探戈」式推拉结构:在全片的十二个章节中,前进了六步,也后退了六步。
这部影片记述了乡村地区一个与世隔绝、面临荒废的农业社群的困境。而一位神秘同僚(米哈伊·维格饰)的回归改变了一切,人们本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他的到来让这些农民感到恐慌,但他也为这个绝望的乡镇带来了希望。
「一个月以前我又看了一遍(这部电影),说实话,我一个镜头都没必要改。」贝拉·塔尔说道,「你如果要看清楚一样东西究竟是好是坏,二十五年的时间已经足够了。有太多的电影消失了。它们就像是卫生纸一样:你用过了,然后就把它们丢掉。这就是市场运作的方式。时间是非常残忍的,只有某些电影能够幸存下来。」
贝拉·塔尔被一个侍者打断了,他在桌子上放了一杯酒,导演迅速地感谢他「救了自己的命」。他一面爱抚着玻璃杯,一面整理他的思绪:这时话题转到了他与拉斯洛·卡撒兹纳霍凯的合作,《撒旦探戈》正是由拉斯洛所写的作品改编的。「我们本来想在1985年就制作《撒旦探戈》的,」塔尔回忆道,「不过那时候布拉佩斯的共产党禁止了许多事情。制作那部电影完全是不可能的。」
受到政治气候的压迫与扼制,两人决定将他们的精力投入到《诅咒》的制作中。在《诅咒》上映后不久,贝拉·塔尔与他的剪辑师(也就是他的妻子)阿尼亚斯·赫拉尼茨基离开了匈牙利,前往西柏林。在两人留居德国的岁月里,他们的祖国匈牙利正在发生着巨大的社会变革。自1956年以来领导匈牙利社会主义工人党的卡达尔·亚诺什终于下台,匈牙利开始进入了一个更为自由的时代。根据贝拉·塔尔的回忆,这是他职业生涯中的一个关键性的时刻。「在1990年的柏林国际电影节上,有人走过来对我说,『匈牙利正在改变,你可以回来了』。所以我就回去了,正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能够投入到《撒旦探戈》的制作之中。」
贝拉·塔尔选择了霍尔托巴吉作为他电影的背景,那是匈牙利大平原的一部分。这一地区潮湿的土路、田野与林地共同提供了一张简朴但醒目的画布,应衬着影片那荒凉的主题——这组背景甚至最终呈现为影片中一个独特的「角色」。「在匈牙利的低地,在那个恶心的地方,所有人在那里一共拍摄了一百二十天,那真的很糟糕,那种糟糕是身体方面的。」贝拉·塔尔承认道,「但是,在精神方面,那种体验是非凡的:那种时间感;那种隔离感。」
我们谈到了一个敏感的话题,也就是《撒旦探戈》中那个臭名昭著的虐猫场景——在那个场景中,一位年轻女孩艾斯提克(艾丽卡·博克饰)在混凝土的地面上翻滚、投掷、玩弄一只活猫,并最终将它毒死。这个段落直至今日仍是争议的焦点。当记者提到动物权益的话题时,贝拉·塔尔感到很吃惊,他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忧虑。
「你疯了吗?」他厉声说道。「我在家里也养了两只猫。你能相信我会杀掉一只猫吗?绝不可能!首先,我们知道会拍这样一个与猫有关的场景,我们也知道这只猫得与那个女孩一起排练。每一天,我们都会在酒店的房间里玩这样的『翻滚』游戏。到了最后,那只猫已经习惯了这些动作,它已经不在乎了。」
贝拉·塔尔继续说道,「我们知道这只猫在电影里必须死,所以我就给我的兽医打电话——这位兽医负责照顾我家的猫——然后他就来到了拍摄地。我告诉他,『你得给它打点药,让它能够睡着。当你给我们打个手势,表示那只猫已经不省人事的时候,我们才会按下摄影机的按钮。』我们根据他打的信号来拍摄,那时候猫已经睡着了。全体工作人员都站在那儿等了二十五分钟,看着那只猫醒来。这完全没有任何问题。相信我,那只猫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它发出来的所有叫声,都是我们在网上的素材库里找到的声音样本,因为在拍摄过程中,那只猫自始至终都是安静的。」
《撒旦探戈》在许多方面都可以称作是一部典型的贝拉·塔尔式电影,它包含了这位导演所有的标志性特征:倦怠的长镜头;漫游的跟拍镜头;磨人的、严酷的天气;影片中的角色们面对着一个冷漠的宇宙,挣扎着想要维持自己那卑微的生活。对于多年来针对他作品的那些批评,他说道,「有些人会说出一些愚蠢的言论,像是『你的电影太悲伤了』。我会这样回应他们:你离开电影院的时候,你的感觉是怎样的?如果你觉得自己变得更强大了,那么我会很高兴。如果你变得更脆弱了,那么我很抱歉。」
尽管这次采访主要关注的是过去的作品,但「怀旧」的情愫对于贝拉·塔尔来说更像是某种诅咒。「我在寻找一些新的东西,」他说道,「我是一个有创造力的人,我必须创造——否则我就会死掉。」2011年的《都灵之马》成为了贝拉·塔尔的故事片息影之作,结束了他三十四年的导演生涯,但他从未因自己取得了成就而停止工作。他现在是萨拉热窝的「电影·工厂」(film.factory)电影学校的教授与课程主管。与此同时,他还为阿姆斯特丹的眼睛电影博物馆(Eye Filmmuseum)策划了一次名为「直到世界尽头」的展览,用于展出一件混合型艺术,它融合了电影、戏剧、装置艺术等多种艺术形式。他也在继续担任多所电影学院的客座教授,最近还完成了一部名为《失踪人口》的纪录片,该片将于今年晚些时候上映。
不过,他已经确定的是,他制作故事片的岁月已经结束了。「是我们一起制作了这些电影。米夏伊、拉斯洛、阿尼亚斯和我(译者注:米夏伊指贝拉·塔尔的御用音乐制作人米夏伊·维格)。拉斯洛负责写作,米夏伊负责音乐,阿尼亚斯负责剪辑。我只不过是负责指挥而已。我只是简单地把这些东西拼凑在一起。」这位非凡的艺术家展现出一种谦逊的姿态,但他那独特的风格无疑已经拓宽了观众们的视野,也扩展了电影这种艺术形式的可能性。
第1届#法罗岛电影节#无人知晓单元第7个放映日为大家带来《撒旦探戈》,下面为大家带来前线魔鬼们精神恍惚的痛苦评价了!
果树:
很艺术精品,瘫在座椅上打个手抖的满分。不敢说喜欢或者从心底完全理解了它,但终归是震撼到了。
墨夜轩:
白眼。
薛Tony:
落去沼泽中的两个人放弃生存的稻草,虚无空洞的人冷眼旁观,无心无力。
Candice:
传世经典,传奇导演,只不过我资质尚浅,还攀不上这么高的逼格。
我们敏熙:
看到最后只剩痛苦,这灰暗影像里没有人的存在。
飞扬独霸:
K!K!K!K!K!K!
K!K!K!K!K!K!
K!K!K!K!K!K!
K!K!K!K!K!K!
橘的大橘:
沉睡在暗室裏來自某處的鐘聲,白天中的黑夜。
Pincent:
十二章节,六步向前六步向后,同一场景的另一角度重现仿佛探戈舞步的前进后退。牛群从牛棚中涌出,预示着集体农庄注定灭亡,共产主义注定破产。末日丧钟慢慢敲响,观众慢慢坠入关于时间和人类社会的漫长梦境,时间等比例,与醉酒和跳舞的人一同呼吸,亦或是剧中人在睡,观众也在睡,半梦半醒或是被影院囚禁的绝望感。开场是交配的动物与偷情后擦拭私处的人,小孩的尖耳、眼眸与凸起的下巴犹如恶魔转世,窥视跳舞之人,一种注定的审判,等待被摧毁;肥胖医生犹如上帝视角俯视,充当记录村民活动的叙述者而自己又深陷醉酒和大雨泥泞之中,一种悲凉的宿命,等待被封死。私以为《鲸鱼马戏团》的表达更精炼,但漫长、文学的诗性又是另一种感受。跳到精疲力尽,跳到精神恍惚。追随风,追随雨,追随历史车轮滚动,追随背影消失在黑暗尽头。
法罗岛岛主:
不是影迷是不会看这部电影的,因为长;看过的影迷大抵是会喜欢的,因为长。
我略知她一二:
有关时间,无关爱情,魔鬼降世,触不可及。
#FIFF1#DAY7的无人知晓场刊评分稍后会在广播中为大家释出,请大家拭目以待了。
谎言的闭环
《撒旦探戈》共450分钟,分为十二个部分,与原著的章节一致。
前六章是踏向黑暗的舞步,落后的农村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伊利米阿什,他为这群农民画下关于共产主义的大饼,一个经典的民粹主义谎言,“有关部门”制定了宏大的计划,计划打造集体农场,实现农民人人平等丰衣足食的生活。秋雨绵绵,灰暗不见希望的人生突然有了承诺,源源不断的承诺,源源不断的谎言,世界上从不缺骗子和傻子,后者走进酒馆庆祝着狂欢着,探戈踏出,他们原地打转的舞步正如对乌托邦的幻想,也是这样周而复始永无完结。
后六章是后退的舞步,集体农场的幻想分崩离析,一步步摧毁他们对幸福生活的想象。小女孩的死赋予了骗子伊利米阿什话语权力,他称这就是集体农场缺位导致的结果,农民们在无意识中被规训了,在无形中服从了。事实上,集体也无法保护赤裸生命,我们可以消灭人,却没办法消灭纵向的人际关系,欺骗在继续,剥削在继续,谎言不是自转,每个具体的人一起构成了谎言的闭环。
《撒旦探戈》是否是某个社会镜像,当处景观王国,拜物教式表象粉饰了人与人、阶级与阶级的关系,但是,只要存在两个人及以上就免不了剥削的承继,伊利米阿什欺骗农民,商尼欺骗伊斯泰克。作为家庭中最小的孩子,伊斯泰克只能将自己所有的不满倾泻在猫上,蹂躏、折磨之后,喂下它有老鼠药的牛奶,然后抱着猫的尸体,伊斯泰克走在普什泰莱吉路上……这是这部电影我最喜欢的一个镜头,电影和文学是两种艺术,拉斯洛的长句是缠绕的语言,贝拉·塔尔就用长镜头来展现她具象的行径。沉闷的天空,泥泞的道路,天地之间彷佛只有她一个人,伊斯泰克的眼神是黯淡的,哥哥戳破了关于摇钱树的谎言,直接抢走了所有钱,她知道自己是弱者,边缘化家庭中的边缘人,这个地方没有值得自己留恋的了。伊斯泰克的步伐是坚定的,她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温克海姆城堡废墟,那里有天使等着她。就着雨水,伊斯泰克吞下剩下的老鼠药,理了理羊毛衫,把猫米库尔的尸体放在身上,当第一缕晨曦照射在残垣断壁时,她能体面地面对天使。
尼玛如果不是因为我今天啥事儿都不想干。。。。。。。。。。。
并非无瑕神作,且喜欢不来。与想象不同,长镜头并非首要看点,与影像同样需要被注意的是这个文本结构内容。虽人物行为中政治隐喻安插又令人时常不知所云,依然觉得文学性才是此作幽暗井眼。中后段意图逐渐一遍遍强化,不同视角间的通道逐渐明晰,已然干瘪的群像人生恰如提炼时间的静止标本。
静止或缓慢推拉横移的超长镜头、大半时间缺席的单调配乐、与真实时间几近重叠的慢节奏、诗化的独白...尽管我十分钟爱洋溢着诗性和形式主义视听语言的电影,但这部片子真的欣赏不来(虐猫、狂欢舞会还不错)。好在终于在一天内没有快进地完整看完了这部长达7小时的自虐神作,逼格自动提高一级。(7.5/10)
剃了胡子看,出电影院的时候已经有了胡渣。里面的动物都演得很好,牛、猪、狗、猫、猫头鹰,它们一定受了很多导演的折磨,向动物们致敬。至于人,人本来就是要相互折磨的,让他们死在这部电影里吧。
那天早上,我睡足觉,吃饱饭,开始看这部七个小时的电影,为这部电影花这些时间是值得的,在塔尔的电影中,倒是这部我感觉最不闷,耐看,耐想。
但愿在我有生之年,年年清明节都重看一遍? 12.4.4 / 13.4.3.5pm-0:30am / 14.4.5.7am-3pm / 15.4.4-4.6 / 16.4.6.7am-3pm / 17.4.3.7am-3pm / 18.4.5-4.6 . 今年不想看了,好累。20.4.5.7am-4pm / 21.4.3-4.4 / 22.4.5 荒谬的一年,过完才发现忘了。23.4.5 10am-23pm
撒旦探戈,恶魔的舞步,前六步,后六步,循环往复;七个半小时,十二个章节,前六章,后六章,首尾衔接。前六章,缓慢细致迷人,从不同的角度和不同的进程,讲述了一个农场一天一夜间的事,像是拼图般互相衔接,又像是蜘蛛网般纵横交错;后六章,叙事展开,突飞猛进,左派骗局,共产主义的破灭,人人成为自己家园上的异乡人。宛如奇迹的结构,堪称完美的长镜头,诗一般的旁白和配乐。大雨滂沱,雷霆万钧。
撒旦踏着探戈的舞步,一日长于百年的孤独;七个小时的长镜头,没完没了的雨,潮湿的绝望令人喘不过气;还是那句话:真正的大师靠镜头说话,不靠故事。
no.
虽然我只看了2/3,我就当我看过吧。因为看过没看过,都没什么区别。
每一个看完的人应该都会长舒一口气,感叹道,终于看完了。漫长的时间和漫长的镜头把人逼到了绝境,作为观众和那些村民一样,落入一种连呼吸都显得过于喧闹的窒息体验中。这种极端的影像只可供瞻仰,却无法品味。
并非日常的日常,而是经观念重构的日常。每次呼吸和钟摆都不是天经地义。撒旦探戈不仅是酒神狂欢,也是一种疲乏的永动。多少有点炫技,部分段落过于概念化。但作者声嘶的警告令人动容。
“但愿在我有生之年,年年都重看一遍。”如果生命只剩下七个半小时,我愿用来专注欣赏一场撒旦的探戈。主义破灭,上帝俯探,阴雨无止息。
我从1月12号开始看...看到今天终于看完了...
12年后重看,仍然五星。说说大银幕观影感受:开头片名一出就有人憋不住鼓掌了;七个半小时外加两次10分钟休息安排的恰到好处,完全照顾了我等肾和腰不好的观众,第一次休息吃了饭团,第二次休息下楼买了咖啡;左边一名女观众第一次休息时消失了,以为当了逃兵,散场时又出现了,竟然产生了一丝欣慰;有友邻说像坐了七个多小时经济舱,对于几十个小时绿皮硬座都扛下来的人毫无鸭梨;最后的两次鼓掌,一次给塔尔,一次给自己吧,我唾弃12年前那个分三次看完的自己。
优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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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吧,任何一个想拍电影的孩子看完,都无语凝噎
长达450分钟的一部电影。无数长镜头。我真想知道当年公映时,电影院是包午饭么?
电影院看这片的体验就像是被迫闻老太太的裹脚布七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