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战争片英国1983

主演:大卫·鲍伊,汤姆·康蒂,坂本龙一,北野武,杰克·汤普森,约翰尼·大仓,阿利斯泰尔·布朗宁,詹姆斯·马尔科姆,克里斯·布龙,内田裕也,金田龙之介,内藤刚志,石仓民夫,户浦六宏,三上宽,本间裕二,饭岛大介,三上博史,增田有宏

导演:大岛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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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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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5-14 04:11

详细剧情

  1942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如火如荼,此时的日本在亚洲各战场所向披靡,无往不利。在南洋爪哇岛的热带丛林中,一所日军战俘看守所伫立于此,陆军大尉世野井(坂本龙一 饰)和大原上士(北野武 饰)共同管理看守所。大原作风粗鲁,冷酷无情,他对待欧美战俘从来不留情面,而对于那些有同性恋倾向的人更残酷至极。相比之下,相貌俊美的世野则显得绅士许多。英国陆军少佐杰克(David Bowie 饰)潇洒俊朗。他的第一次出现便让世野心有所动。同性之风盛行的战俘营中,几多情感不能自已。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两个人徘徊在家国恩怨和个人情感之间,彼此心中进行着辛苦而残酷的角力……  本片根据英国人劳伦斯·包斯特的小说改编,并荣获1984年电影旬报观众选择奖最佳影片,1984年每日电影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配乐、最佳剧本以及最佳男配角(北野武)等5个奖项。

 长篇影评

 1 ) 谢谢教授,来过这戏里戏外的孤独世界

(原载于虹膜公众号

给坂本龙一离世再添七分怅惘的,是北野武的悼念,「……导演大岛渚去世了,大卫·鲍伊去世了,坂本龙一去世了,伙伴们都走了,《战场上的快乐圣诞》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幕后
字里行间释放出来的孤独感如此强烈,在冲向你我的时候,跨越了物理时空,也衔接了虚构与现实。
我们很多人,真正认识甚或喜爱坂本龙一,就始于这部电影或者同名音乐。之所以始自这部电影,除却本身的知名度与高口碑,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是这旷世阵容所制造的情感碰撞与回避当中,蘸满了我们为之饥渴的情毒。
明知有毒而辗转反侧,这欲罢不能,就迎合了极为本真的欲望,也迎合了某些不得不承认的自毁倾向。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当人作为容易对种种禁忌沉沦的生物,这充斥禁断的电影天然就有着迷余地。故事的时间是1942年,日本在二战中暴虐得逞的阶段,地点是南洋爪哇岛的日军战俘看守所,延伸暴虐的肉体与精神双重禁地。
坂本龙一饰演的上尉世野井和大卫·鲍伊饰演的英国陆军少佐杰克,相互之间萌生了几近积郁的爱意。
这爱的禁忌,不仅关乎那个保守年代的同性恋情层面,而且夹杂着国别差异,敌对国的不相容立场以及看守、战俘的不对等关系,表象上的所谓不当,使得这份爱恋迅速岔向两个极端,一是夹杂狂喜与崩溃的自我跌堕,二是格外纯粹的伟大。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战俘营的奇诡之处在于同性之风盛行,而它比男校女校更突出的特征是碾压人性的纪律束缚、剥夺尊严的规训乃至倾轧,甚或还可以说军国主义。
北野武饰演的上士大原作为跟世野井一同看守管理的人物,以有别于同伙的冷酷无情,成为凌虐同性恋者的标杆,也成为洞察这些非常理与大常理的独特视角。
最后一幕,他笑说「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是人破开各种规矩、条律与主义后,复归人自我的一瞬,因为真实,更因为这真实需要褪下过多外在,显得尤其动人,而且悲伤。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这动人和悲伤,开始反显杰克的愧疚与逃避带动的宿命奈何,更凸显世野井过于严重的性压抑,招惹了浩大的非理性,或者说为了理性而变本加厉地非理性,毁灭了别人,也蹉跎了自己,空余那个渗着情深之毒的小苗随风摇曳。
角力背后关于东亚的压抑,尤其是日本的压抑,或者降格后所谓焦虑、忧虑下的紧绷感,带出相对的孤独感与错位感,以及更为重要的觉醒心态。
电影与角色,由此拉长了坂本龙一的纵深。
大岛渚决心启用没有表演经验的坂本龙一出演,而坂本龙一想来挑战这样一个角色,固然是影坛佳话的兑现,而放到生命历程中看,又有在平行悲剧中对自我的审视,并借此获得的洞悉和醒悟。
《战场上的快乐圣诞》
一开始说的孤独感,是无论对人还是对生命都孑然一身的表征,更是洞穿这一现实后的开阔。
或者再浅显点说,尤其是在前半生,坂本龙一会追求并享受这种孤独感,这体现在他毕现的锋芒,还有用日益超绝的才华去反对标签和预判。
这或许承继于母亲。母亲挑选的自由学院附属幼儿园是堪称另类的,儿子去参加小学入学典礼,她给选了跟其他人都不一样的白衬衫。到了小学,所有孩子都要面对志愿的话题,坂本龙一沉吟过后写下,「没有志愿」。
也不是没有过顺应的时候,譬如初中阶段,仅仅因为人气而去打篮球,但才过了几个月,他就彻底明白自己最难以割舍的还是幼儿园时期开始学习的钢琴,以及由此蔓生开去的音乐和创作,而那铺就了他一生的正轨。
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不二选择后,他旺盛的好奇心以及肉眼可见的反叛性,又催动他参与各式各样的玩票,可即便是玩票,又往往爆发出一些未曾发现的能耐,甚或是在将来能够跟音乐互通的经验。
高中时,他去负责即兴前卫戏剧的剧本创作。而经过忙碌的书影音熏陶和约会、游行、集会,迎向毕业的坂本龙一对接上了那个「解构的年代」。大学依旧,留长发,穿牛仔裤,挑衅大学体制,以激进分子身份体现对所谓中国精神的效仿……
直至音乐经验的累积,才情的表达,在硕士毕业后,第一张个人专辑《千把刀》终结此前相对吊儿郎当的状态,继而他接受细野晴臣邀约,连同高桥幸宏一起组建YMO这一传奇组合,势要创作全新类型的音乐,很快就从无人问津走向引领风尚。
YMO
这时候坂本龙一的反叛心理,从对音乐的驱使,延伸到与大红大紫状态的割席,于是他会竭力选择相对自闭的个人生活,还会在创作第二张个人专辑《B-2 Unit》时,选择「反YMO」。
他需要从孤独状态里出剑,会用某种不寻常乃至极端的动作去挥舞,刺伤自己也在所不惜。此间当然也有压抑心态的表征,总想在促狭边界里打破什么,击溃什么。
大和民族的「和」,与和谐、温和等等形容相关,国家与社会历经漫漫历史,至今依然能够让这神髓贯穿、凸显。但正如松冈正刚在《日本文化核心》中所指出的,「和谐」跟「粗暴」是相伴相随的,日本人认为,神兼有这两种倾向,二者分别被称为「和御魂」与「荒御魂」。
坂本龙一其实挺能诠释二者的共生。这当然不是说具有暴力倾向,而是说拥有强大力量(才华、影响力)之余,内在也有强大而粗暴的一面。他背反外界乃至背反自我的急迫心态,是一种相对微妙的对应。
若说年少时有着直白的骄傲,比如回应细野晴臣邀请时,他会说自己很忙,有时间的话倒是可以试试看,大岛渚找他演《战场上的快乐圣诞》,他要拿承接配乐工作来「谈判」。甚至在婚姻关系里,他得对前妻矢野显子超过自己的能力心悦诚服,才认为「值得投入」。
矢野显子、坂本龙一、大卫·鲍伊
这种骄傲,一定程度上也体现他对当下状况的透彻认知和精准权衡。而在这些最终为人津津乐道的逸闻之外,是曾经带有赌气性质的反叛,实质上倾向于对主流,尤其是浊流的高度警惕和有意隔绝。
下意识久了,这骄傲也不乏可爱地渗入日常。
《坂本龙一:终曲》《坂本龙一:异步》的导演史蒂芬·野村·斯奇博在获准独自登门拍摄后,也建议他刚好大学毕业的儿子空音央,帮忙在平素摄录,于是我们会在镜头里看到,他对一听到自己弹琴就跟消防员一样扛着摄影机冲上楼的儿子无奈地「驱逐」。
斯奇博对坂本龙一的脾性摸得很透,知道他跟人合作时,很爱故意唱反调,所以每当需要点什么,就会很有技巧地进行引导。
《坂本龙一:终曲》
这些怪趣的「厌烦」,与其说是对外界与外界反应本能上的排斥,也许更多是对自我空间的虔诚守卫。一定要有这个天地,坂本龙一才好瓦解持续回血的紧绷感。
他很喜爱夏目漱石,因为觉得对方是个复杂的人,经常处在中间位置,比如日本与中国,抑或是东方和西方,还有公众与个人。自觉跟对方有一两点相似之处的坂本龙一,叹息夏目漱石还没找到答案就过早离世。
但或许坂本龙一自己,已经在持续对抗紧绷的过程中,找到并实践了某些答案。他在很长的岁月里,都在逃避标签的定性,而最有用的抵御,恰恰是处在词条与词条的中间位置。
《坂本龙一:终曲》
好比说,旋律和声音。许知远问他,更喜欢哪个,他就说,「处在中间」。又问,对声音会有什么感受,他说,「不知道,心情是属于你们的,我只不过是在发出声音。我想要听到永恒。」
里头当然也有很清醒的骄傲,以及有意划分出「我」的孤独。我们也能体察到,孤独在他自身的长篇传奇里,与寂寥、悲鸣无甚关联,那是更属于艺术家甚或是哲学家的实践。
走到后期,他内在松弛了不少。所以六十多岁的时候,他半打趣地说自己兴许不能跟三十年前的自己相处。
但这不是说不反叛,只是反叛的对象更抽象,更博大,比如无常,比如短暂,比如虚空。他认为人会腐烂,会死亡,因此「永恒」是目标,也是价值。

《坂本龙一:终曲》

具体而琐屑一些的表现是,在患癌之后,他希望能在所剩无几的时光里,跟敬爱的巴赫、德彪西那样,一直创作音乐,直至最后一刻。许鞍华去年公映的《第一炉香》,就有他为内地电影的首次配乐。

他甚至在离世前二十天,还在跟铃木正文谈论现代东京依托奥运的转机,更不用说持续关注的核泄漏、安保法等等问题。
这又跟他后期对纯净音乐的打捞相契合。他钦敬深受中国佛教禅宗理念影响的美国作曲家约翰·凯奇,相信万事万物都是音乐,所以去北极圈「钓声音」,去聆听世界的心跳。
《坂本龙一:终曲》
此时此刻他依然是处在矛盾的中间,感知到身体的弱化,一面是担心的,但是另一面,又持续地想透过音乐以及自我,去宽慰他人。就像那时他在避难所,给灾民演奏《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时,卸掉了原曲的焦虑不安,转向明亮与昂然。
从这样一个心态,回想这些年无比珍稀的慈善演出,无论是宽慰日本福岛核泄漏的受灾民众,抑或是为处在疫情爆发初期煎熬的中国加油,他尽力行云流水的演奏背后,拖的是越来越难连贯完成一场演出的躯体。直至去年底的线上音乐会,当真成了「告别」。
《坂本龙一特别线上钢琴独奏会2022》

如今我们悼念坂本龙一,哪怕有再多铺垫,也还是难免恍惚。

如此宽厚的巨星身影陨落,终归是会带走大于肉体与个体的内容,就像在习惯性遗忘的创口上迅猛一撕,连着那些用以抑制丑陋、乏味、束缚的皮层都给扯掉,袒露出凡俗的不堪。
因此怎能不感谢教授到来过,怒放过,自由过呢?那真的让人觉得,自己也可以努力朝着这样一个方向,挪近一小步,再一小步的。
《坂本龙一:终曲》
今天又满月了。或许在以后的每一个满月之夜,我们都会想起他曾轻声问过,「从今往后,我还能看到几次满月?」

 2 ) 魂之所归处

从来没有一部电影,让我如此悲伤。 这不是一部同志故事片,但却比所有的都更会讲述感情。 Yonoi的出场带着一股强烈的突兀感,和服、头带、眉眼如画,持鞭、佩刀、身姿挺拔,卓然鹤立于周遭一色灰绿军服之中。当时的他,眼神坚定,并不知道即将遇见的是怎样的宿命。当音乐响起,Yonoi器宇轩昂地走进审判庭大厅,带着一份冷峻而柔和的美感。然后在堂前落座, 施施然、一丝不苟地脱着他那有点自恋意象的白手套,一抬头,英气逼人的Jack Celliers出现在他的眼前,和心里。 起初,直到他提问,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因为在这之前他几乎没有改变过姿势,更没有说过一个字。但看到第二遍的时候,我才体会到,这段沉寂流淌着怎样的暧昧:其实当书记员朗读Celliers的罪行(在Yonoi听来,那更像是英雄事迹),“萌芽”的音乐渐起时,镜头便慢慢推向Yonoi。他的沉静让整个场景仿佛瞬间消声,只剩他眼神的方向。他迷离的眼神和变幻莫测的唇角在心跳似的旋律中,克制地泄露着他僵硬姿态下汹涌的悸动。正可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的问话,更像是辩护。他几乎是以一己之力救下了眼前这个男人。而他需要怎样的冲动和智慧才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思考出这样一个足够合理的理由?因为要让Celliers死,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足矣;而要让他活,则需要说服所有人。 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二段问话会带来一场喷血的视觉盛宴,也更不会想到,这是他唯一一次可以赤裸裸地看着Celliers。“穿上你的衣服!”他的张皇失措实在可爱得紧,后面那句“没有问题问了”更像是不知原由和对象的赌气。 细看下来,我才发现,Yonoi的每一次行为,都在无意间流露出了对Celliers的关心和保护。在庭上,当审判长质疑Celliers供词的可信程度时,Yonoi不假思索地说:“我认为他的话可信”。而当他从硝烟中慢慢走出来的时候,我们似乎可以猜测,也许他正是用这样一个“虚拟枪决”的建议,说服了审判官。因为如果Celliers临死都没有改变供词,他的话也就可信了。而Cilliers,这个男人,在踏上刑场之前,面对狱卒的催促,伴随着“丰盛早餐”的音乐,有条不紊地虚拟着一日平常的清晨:剃须、漱口、喝茶、抽烟⋯⋯遇上这样一个“视死如归”的男人,Yonoi上尉的满腹情衷也不算枉起了。 起初我很疑惑Yonoi为何会如此愤怒地鞭打那个殴打Lawrence的士兵,后来才想明白,大概因为Lawrence和Celliers是旧识,倒未必是爱屋及乌,只是想到能有一个了解Celliers的渠道,对Yonoi来说是多大的诱惑啊! 于是,在那间悬挂着“八紘一宇”的房间里,Yonoi看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百叶窗,映照着透进的光影,问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怎样的一个战士?”连Lawrence都不禁好奇为何他会对Celliers如此感兴趣。但他的两次询问,都没有得到Yonoi的回答。我想,Yonoi恐怕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或者正是Lawrence的问话,让他开始思考他到底是如何看待Celliers的。 当Hara中士把Celliers安顿好,回来汇报的时候,一定被Yonoi的问话吼得一头雾水:让军医特别医治战俘已经极尽仁慈了,怎么连医生的诊断情况也要报告? 仅仅安排Hara尽快送他接受治疗,命令Lawrence特别关照显然还是不够,又或者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或是借口来看望Celliers,便有了深夜病房的那场探望。Yonoi来去匆匆,但月光如水,“萌芽”的音乐再次响起,他落在Celliers脸庞上的目光泛滥着深情的温柔,眨眼即逝。所谓旁观者清,Hara和Lawrence相视无言的眼神以及军医疑惑的神情都告诉我们他的行为有多么反常。 被Yonoi剑道练习吵醒的Celliers和Lawrence的对话颇有些趣味: Celliers:“刚才那是Yonoi上尉的声音,对吧?” Lawrence:“自从你来这儿以后,他就一直喊得特别拼命。” Celliers:“如果他有心事,为什么他不说出来呢?”(come out也是出柜的意思,一定只是巧合) Lawrence:“我想这就是他说的方式。” Lawrence的观察一向正确,包括后面那场切腹的秀,大概都是Yonoi希冀加深Celliers对自己印象的表达方式吧,所以他才会如此纠结于Celliers是否到场。 而当Lawrence向Yonoi提出控制音量的请求时,Yonoi在询问Lawrence是否受到惊扰后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那位养伤的将官”。也许是背景里那栋白色房子的缘故,又或许是对话中遥远的时间和空间,这一段场景显得异常柔和。Yonoi身着深蓝色剑道服,缓缓踱到石墙前,遥望远方,喃喃道:“如果我可以邀请你们所有人在家乡的樱花树下共饮,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嘴上如此说,他真正想共饮于樱花树下的,想必是“那位养伤的将官”吧!而最后气氛急转直下,突然决定上演那场切腹秀,或许只是因为Lawrence那句似有心而无心的称扬“你是当时那些出色的年轻将官之一”激起了Yonoi获得Celliers认同的渴望。当然,是以他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式。 “正确”也是这部影片贯穿始终的一个词。当Yonoi急切地向他询求肯定的时候,Lawrence无奈而又坚定地回答道:“不⋯⋯你错了”,然后接着说道:“我们都错了”。无论是Hara和Lawrence在那个深夜里关于俘虏和自尽的讨论,还是Lawrence气急败坏地咒骂日本人“血腥、可怕、肮脏的神”,或是战俘指挥官对Lawrence的不解和屡次刁难,都让人沮丧地看到两个文化之间巨大的鸿沟,而Lawrence这支独木桥真有点杯水车薪的无奈。然后,恰恰正是游走于两个文化之间的他,只有他,看到了执着于“正确”的惨重代价。在片子结尾时,在那间海景囚室里,他是这样回答Hara对自己罪行的不解的:“你是那些认为自己正确的人(审判Hara的英国人)的受害者,就像过去你和Yonoi上尉坚信你们是正确的一样。事实却是,没有人是正确的。”我太喜欢这句话了,正是来自不同维度的震撼, 才让我如此喜爱这部电影,以至于在很长时间里都沉浸在它赋予的情绪中。 当Lawrence咆哮着“如果我们修行,他也会”的时候,不仅镇住了愤怒的指挥官,也镇住了我。Yonoi确实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也难怪Lawrence的言语中流露着敬佩。但若论行事与众不同,自然没人比得上Celliers少校。他挎着一篮鲜花走了进来,悼念死去的战友,慰藉饥肠辘辘的同伴,凛然面对查房的日本士兵。盛怒之下,Yonoi不知所措,有些委屈地特意用英语说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恶灵吗?”“是的,但愿是你的恶灵。”Celliers回答道,然后手持那朵火艳的花,在Yonoi面前蛊惑般吃下。十分屌,非常屌,吃完还极其潇洒地把花蒂往后一扔。Yonoi看不下去了,一抿嘴,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声:“带走”。这一段里有个非常微妙的镜头:Hara中士感受到Celliers眼里的愤怒后,并没有像打Lawrence一样冲上去打他,而是转头看了看他的上司,Yonoi上尉。Hara真是个看似憨厚的聪明人,就像在那个圣诞夜,他明白要放Lawrence就得连Celliers一起放一样,他知道Yonoi的心思。 当然,Yonoi的侍卫也知道,甚至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来捍卫“神”的完美。这个侍卫真不像个服从至上的日本兵,倒更像Yonoi的家臣,誓死效忠的不是天皇,而是他自己心中的“神”,Yonoi。Yonoi是以怎样的心情每天去“视察”Celliers,又是以怎样的心情给他送去波斯地毯?可以想象,他怎样以在审判庭上同样的冲动和智慧思考着足够合理的理由。 我一直在想,Celliers的这次逃跑,到底算什么?他真的打算逃吗?他真的认为自己能够逃出去吗?至少在Lawrence看来是荒谬的。如果是真的,他为何还要带着那条毯子,又为何会在Yonoi拔刀之后,笑着放下了腰刀。 这一定与勇气无关,这个永远无畏的男人既然能以徒手对腰刀,自然也能以腰刀对佩刀。或许最大的差别在于他知道侍卫真的会杀了他,而Yonoi不会。 或许是因为Yonoi拔刀时那双泫然欲泣的眼。Celliers看着Yonoi时一直在笑,拔刀时在笑,说话时也在笑,到最后Lawrence说出“我想他有点喜欢上你了”时,更是笑得埋下了头。我宁愿相信此时的Celliers是可爱的,带着些许羞涩。他的弃刀正是他的温柔,因为和他对战,一定是Yonoi最不情愿的事情。而他和Yonoi对峙时的笑,仿佛看穿了Yonoi的心,也看穿了他的逞强。果不其然,当Hara赶来,举枪准备射击的时候,Yonoi极其自然地一个转身,挡在了Celliers面前,留给Hara一脸的惊恐。纵然前一秒钟他还恼怒于Celliers对自己的藐视。 我之前一直很不解为何应题的这句“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会从Hara中士的口中说出来。他的存在基本是独立于Yonoi和Celliers两人感情之外的。他所要讲述的,一定是影片其他的东西,比如“正确”,比如圣诞礼物,又比如酒醉。最后,他身着素服,颈缠佛珠,戾气尽收,似问非问地说:“我可以一直醉下去吗?”他在怀念那个酒醉的圣诞夜,那份厚重的圣诞礼物,和指间的余香。我以为他会说“其实那天我根本没醉”。是的,他知道他冒了多大的风险,也选择了狡猾的策略,他还知道Yonoi并不想杀他们,相反想救他们,准确地说,想救Celliers。于是,那是一个快乐的圣诞夜,“战场上的快乐圣诞”。他让所有人都快乐起来:Lawrence、Celliers、Yonoi和他自己。这是沉重的军国主义体系下一次小小的个性反叛,但明日酒醒,一切如旧。如果是酒醉,只有酒醉,才能让一切发生,何不一直醉下去呢? 生与死就在一念之间,等死的Celliers在圣诞夜被“Father Christmas”赐予了生命,却又在转瞬间,挥霍了它。这是他必然的结局,或许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因为他从来没有惧怕过,因为他内心挥之不去的愧疚。但我相信当他注视着走下吉普车的Yonoi,情不自禁地说“真美啊”的时候,并没打算要在转瞬之后自我毁灭。而Lawrence听到他自言自语后的那一挑眉更像是揭开了暧昧的封纸,暗香浮动。 Celliers那场疯狂与浪漫的自我毁灭表现得十分戏剧,“播种”的音乐带着点魔幻色彩适时想起,Celliers直勾勾地盯着Yonoi,脑袋里各种念头电光火石般闪现。只见他大踏步地走上前,还是那件明艳的绿色军装,轻拂袖口的尘灰,仔细地将胸包的纽扣扣好,旁若无人地穿过人群,穿过持枪的士兵,仿佛穿行于静止的时空,让我一度以为这只是他脑海中的想象。于是,他整整帽檐,来到腿脚发颤的Yonoi面前。惊惶失措的Yonoi手脚无力,推了两次都推不动Celliers,最后将手颤抖地按上他的脸,将他推倒在地,可Yonoi的眼中,却写满了渴望和克制。或许在Yonoi心里,这脸颊的触感,与其说是推搡,不如说是抚摸。 Celliers毫不迟疑地站起来,拍拍土,顶着一头桀骜不驯的金发,晃荡着胸前的围巾,再次坚定地站到Yonoi面前,扳过他的身子,重重地在他的右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是左脸颊,然后轻靠他的侧脸,遥望着远方,然后放开,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直视着他的双眼。Yonoi的眼神一片迷乱,幻化成一片幸福与羞辱、爱情与尊严、神与恶灵、错与对纠结的战场。最终,迟疑地举起佩刀的他终于晕倒在侍卫的搀扶中。 Celliers被埋在白色的砂石中,只留下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张扬的金发和散发着不同色彩的双眸。他在临死前梦见了家中的花园,再一次听到了弟弟天籁般的歌声,也终于得到了弟弟的原谅。他的自我毁灭带着强烈的救赎意味,他通过这个吻救下了指挥官,救下了自己因背叛而愧疚的心,也救下了挣扎在爱情和信念之间的Yonoi,或许,还救下了他自己对Yonoi似有若无的情愫。 此后,在那个悄然无声的夜里,在那片凄冷的月色下,Yonoi坚定地直面了自己的爱情。 他一身戎装,浮现在夜幕里,此时的音乐空灵得犹如神社的晨钟。当他踏着缓缓的步伐,靠近将死的爱人,一切又归于寂静,只剩皮靴踩上石子的嘎吱声,以及那一声轻微的剃刀开合。他轻轻捋起Celliers的一撮金发,小心翼翼地用剃刀“喀吱喀吱”地割下,仔细地包好,揣入衣兜。然后,他缓缓起身,略一行礼,仿佛在为割发致歉,缓步绕到身前。在渐起的音乐声中,Yonoi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向爱人告别,然后大步离去。只留下Celliers额前的一只白蛾,诉说着飞蛾扑火的决绝和伤悲。 同样的音乐,他们一个上前,一个离去,仿佛完成了他们的仪式。配乐的名称告诉我那是“播种”,正如Lawrence说的:“Celliers用他的死,在Yonoi的心中播下了一颗种子,我们都分享了它的成长”。这颗种子定然不叫爱情,因为此时的爱情早已在Yonoi心中瓜熟蒂落。那它是什么呢?或许是坚持于爱情,坚持于自我,坚持于内心真实的那颗心。 Yonoi在临死前,将那撮残发交给Lawrence,托付他供奉在自己家乡的神社里。那是怎样的悲伤和深情啊!短短的一句台词,却藏着一片天空的开阔。他用一生来坚持,爱人用生命播下的种子。又是家乡、樱花树和神社,那份田园牧歌的恬静才是他挥之不去的牵挂吧。即使无缘共饮,让爱人长眠于自己的魂之所归处,也算是一种相聚吧! 电影并没有在这里结束,而是定格于Hara那张足够真实的笑脸,和那句欢乐尚存的“Merry Christmas, Mr. Lawrence”。他就像一个讲述者,讲完了一个久远而忧伤的故事,然后揭开窗纱,给我们一个真实的亮相,然后,就此别过。

 3 ) 愛著他的那個孩子



他一直被困在对弟弟的内疚感中,年少时的背叛,让他觉得无论社会再如何认为他是一个成功的律师、完美的人,但其实自己的生活,一路走来全都毫无意义。

在将近致死的高烧下,他在巴基斯坦的古老圣地,看见耶稣寻找着犹大---背叛的人。他挺身而出向神子坦诚了自己的背叛,神子扶起他,欣喜地欢呼:「这才完整了,我们都能成为自由之身!」

「但我有弟弟,我背叛了他」他向神子告解。

耶稣回答他:「只要回到他身边,彼此和解即可,这跟我需要你是相同的」

他从幻觉中醒来,明白了被背叛的人,一样需要背叛者,否则就无从去原谅。

他养好病后立即动身,排除万难回到家乡,向弟弟忏悔。弟弟原谅他,也找回昔日美丽的嗓音,唱出那首歌的下一段:等待的人终于回家了。

他下定决心,只遵从自己的心,只做自己想做的事。

为了自我放逐而从军的他,已经被残酷的实战,磨练成杀人高手。他曾经希望转调到红十字会,可是他最后还是理解到,一个像自己这样的人,在战争时还是回到最前线的好,他的杀人技巧能够救下更多的战友。

于是他接受命令,带着四个部下跳伞到了爪哇。他无法和命令他来的长官取得联系,一个部下在夺取食物弹药时重伤。在不可能带部下一起逃离敌军的情况下,他留下部下,给了部下足以致死份量的吗啡。

一路转战,部下们接连死去。孤独的他却在此时,遇见一队被外国长官抛弃的土著士兵。他精通士兵们唯一听得懂的荷语,士兵们坚信这个金发军官,就是上帝回报自己祷告的答案。于是他带领这群纯朴的士兵,继续在森林反抗日本军队。

但有一天,山下的村民带来一封信,哀求他还是杀掉自己好了。那封信来自敌军:如果他和他带领的士兵们不投降,村民便全会被杀害。

他冷静地劝说,要敬爱他的那队士兵脱下军服埋起武器,混进相貌类似的村民中好好生活,活过这场残酷的战争。而他自己,在流泪士兵们为他唱起的美丽圣歌声环绕中,只身下山投降。

那时,他想自己八成会死。但至少这条命,换到更多生命的延续。

但他终究没料准,在军事法庭上,他遇见了一个年轻孩子。一个跟他弟弟一样,倾心深爱着他的孩子。

这孩子在他眼中是如此稚嫩,不成熟到不懂得去遮掩自己的感情。这孩子又是如此聪慧,在几秒间便找到可以为他辩护的重点。他从这荒谬地审判开始,便感觉着孩子的视线痴迷地缠着自己。他回望几秒,将眼光转开。然后在回答其他军官的质问时,无视那道眼神。他想,孩子,这里是军事法庭,你知道你这样对我一个敌人表现出兴趣,对你自己有多危险吗?

但这孩子还是请求审判长,要问他话。

听到以哈姆雷特的名句起头,他有点想笑,孩子,这是你的示好,以及证明你和他们不一样的手段吗?不过问话的内容的确正中红心,这是唯一减轻这孩子战友眼中的”罪”的方法。他满意欣慰地笑了一下,望着这紧张地孩子,徐缓地回答。

我是奉印度总司令官之命,来到爪哇。

孩子又问:不是奉爪哇总司官的命令?

你知道,我在八月来到爪哇,你也知道,爪哇总司令官在三月就被捕,你知道…上尉?

他用语气询问,他想知道这孩子的名字。

标致的年轻军官,急切地回答:「我是与野井上尉」

之后他看着这孩子巧妙地为他辩护,从他老练律师的角度来看,做得不错。可是被战友反驳”没有证据证明他说的是真话”之后,孩子脱口而出。

「我认为这个男人说的话可以相信!」

这句话射进他的心底,孩子,我们才见面几分钟?你就这样有点莽撞地对你的战友说,你相信我。我很高兴,可这对你太危险了。

于是孩子继续问他,投降后日军问了他什么问题,他在不知觉间,找回了开玩笑的气力。

可是孩子没听懂,他只好直说。

然后呢?年轻的孩子再问。

他只能回答…

真遗憾,我必须告诉你,他们不给我食物,也不停止拷打我。

你有证据吗?

证据?他边想着边解开上衣。孩子,你问这话时,了解自己要求的是怎样地证据吗?

他把伤痕累累的背部,坦开展现在这孩子面前。

他听得出,年轻的军官怒声中饱含着热度。他这一生早已习惯别人渴望自己美丽的肉体,但这孩子如此稚嫩,甚至对这局面赌气起来。

气什么呢?问题是你自己问的。他冷静地穿回军服,望着孩子痴迷地凝视自己,直到最后非得转头离去。

他觉得心中暗暗地燃起了一丝希望。他一向不怕死,除了害怕过疾病会阻挡自己,回乡向弟弟道歉那次以外,他一向不怕死。但在等待判决的那段时间里,他知道自己又怕起来了,只是那美丽的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再见自己。

翻译官告诉他审判官正在争论。他想,你这个恶毒的白痴不懂,他们绝对不是在争论,要让谁砍我的脑袋。可是那孩子又能做些什么?军队是阶级社会,一个年轻上尉,又能做些什么?

判决结果被延期,他松口气也叹口气,孩子,拖延并不是一种仁慈啊。

他知道这相遇,对那孩子不是好事,所以依然照着自己的心意反抗。坚决拒绝敌军的搀扶,他已经靠自己,孤独地走过这么多年。

他像得了疟疾时一样,坚持要张开眼睛,看着这世界去死。

可是枪声响了,却没有子弹飞来。

「这招还真好!」他喊,听见身后有军靴声走近。他又见到了美丽的孩子,漆黑又忧郁的美目,痴迷望着他的眼神。

他被送到了战俘营,由这孩子指挥的战俘营。

你把我送到你的地盘,想干什么?他想着,在清晨的病床上听见凄厉地吼声。这并不足以吓到他,他问老友,这是与野井上尉的声音吧?老友笑着回答他:「从你一来,他便开始这样嘶吼」

「如果有什么涌上他的心头,他为什么不干脆地说出来?」

老友微笑着说:「我想这就是他说出来的方式」

听到这话,历经沧桑的杀人高手喃喃自语:「也许我俩同在一条船上」

孩子,我此生从未想过,自己值得被像你如此美丽的年轻人,这样热情曲折地爱慕。我知道你混乱了,我从你的吼声中听得出来。可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想过会为自己带来怎样未知地未来吗?

他的老友一样地想到这些,当大家都被迫去参与残酷的仪式时,老友和医生不让他去。

他心知肚明,那孩子只是想看见自己,想在这双蓝眼前展示他自己。

可就因此,一条人命间接因他殒灭。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战友们也间接地因他挨饿。他不忍心,他也不认为,孩子这样惩罚所有人是对的。于是习惯在绝境下活下来的他,替已死与未死的战友们,找来精神物质上的慰藉。

他将会骄傲地替这些违反规则的事负责,因为他知道造成这些事的远因,全都起源于自己。美丽的年轻孩子爱上了自己,这孩子,稚嫩地让他心疼,也让他心动。

他从未想过除了弟弟以外,还能从其他人身上,获得这样一份纯粹地爱情。

于是他反抗那些不尊重别人信仰的日本士兵,一如预期地看见孩子步下吉普车。他面对美丽的年轻军官,举起手中那朵红花,看,绽放的生命是如此美,就像你。

孩子用受了委屈的表情与眼神看他,问他。

你以为你是谁?你是个恶灵吗?

他舍不得眨眼地望着这美景,回答:「是的,我希望是让你心神不宁的恶灵之一」

孩子啊,你死抱着不放的那些历史,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恶灵。他这样想着,刻意放肆地在孩子面前吃掉花。我会吞掉你,食古不化也会吞掉你,那么还是由我来吞掉你好了。这么美的年轻生命,应该好好活过战争。让我吞掉你的心,得到支配你的权力,这总比让挡不住的时代潮流,吞掉你的生命好。

他被带到单人禁闭房关了起来,但是爱着他的这个孩子,每晚都来看他,也不说话。他也不再说话,就算是孩子给他带来珍贵地波斯毛毯。你对我这么好,有哪个日本军官会对外国俘虏这么好的?孩子,你的所做所为对你而言,太危险了。

危险到你的传令兵私底下来,想杀掉我。

他不想这样死,制服了日本士兵。但这好不容易维持住的平静局面,怎么办呢?孩子,我不接受你把罪责推到我的老友身上。我知道你今晚还是会来看我,你来的时间都很一定,所以我要带着你给我的毛毯,和我的老友,故意逃给你看。

他料准了孩子一定会来,可是在他看到年轻美丽的面容上的表情,听到那句「为何不和我打?如果你赢了,你就自由了!」之后,丢下手中的匕首,笑了。

这样欲泣的表情,孩子,你在认输吗?我可以让你杀了我,只是你杀得了我吗?你举着武士刀,脸上却挂着如此委屈地表情。这样的你,杀得了我吗?

果然他看见孩子转身,挡住指向他的枪口。老友轻拉他的袖角,对他说:「杰克,我觉得他在你面前很害羞」

他低下头去,欢喜又忧虑。孩子,我真的是你的恶灵,可是我不想毁了你。

靠在牢狱墙上他想着,既然如此,让这孩子下令杀掉自己,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尽管他永远不想轻易放弃生命,可是老友告诉他,孩子说对他失望。他想起弟弟当年脸上的表情,他不愿那年轻美丽的孩子,感到自己被崇拜着、爱着的人给背叛了。他心底清楚自己从来不像外貌那样,是个完美的人。他想见他,那个尚未稳定的孩子。他想起弟弟唱过的歌,一堆火等待着久久未归的人。让弟弟等待的他,如今站到等待的位置,他想确定美丽的孩子,今后心灵能够平静。

和老友有交情的中士喝醉了,放了他和老友。

然后他回到营房,他知道其他军官被叫到指挥官---那个孩子那边去。大伙回来后,便被召集到操场上,他感到气氛不对,老友却说只是例行公事。

他终于又见到这孩子。这么美丽且爱着他的孩子,却被过去的历史困住,被他自己困住,发狂地想要在他面前证明,自己是有力的,正确的,很男性的。

他看着眼前的情况,孩子,我不许你用屠杀无辜,来证明你自己的价值。我知道怎样能真正证明你的价值,你这么爱我,我给你能凭此挣脱心魔的力量与证据。

他知道此刻才是他应该去死的时候,救在场所有的战友,救爱着他的这个孩子,救他自己。他终究还是像弟弟一样,爱上视自己为敌的人。

他看准时机,整理仪容,走向爱着他的这个孩子。

他知道今后不会有这样好好看着孩子的机会,经历过无数困难痛苦的金发男人,将自己想要告诉孩子的坚毅精神,放到眼神中传递过去。

望着那张尽管崩溃却依然美丽的脸庞,他清楚这是看这孩子的最后一眼。

他无动于衷地被放进沙洞,活埋起来。他想着自己当时希望自己擅歌,这样便可以给孩子另一种慰藉,可是他唱不出歌来。

痛苦中他还是试着哼歌,原谅自己的弟弟写的歌。美丽的年轻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已永远远离心魔的掌控?

他还不愿死,他在等待,等着久久不至的爱人,他用尽全身精力在等。

最后在夜里,他等到了。在这敌军控制的岛上,就算是老友,也不可能走近他。爱着他的这个孩子来看他,来看他最后一眼,他知道自己不用再硬撑下去了。

在孩子的手指,温柔触到他已被阳光漂白的金发那刻,他无声地深情低语。

他的爱人听不见没关系,他坚信这美丽的人儿会懂得自己给他的,是什么。

他闭上爱人深爱的蓝眼,满足地走出人世。被他播了种的年轻军官向他敬的礼,他来不及看见。

但到最后一口呼吸,他都清楚明白,自己和爱着他的这个孩子的,那颗心。

 4 ) 这爱身穿着被禁止的颜色……

《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Merry Christmas,Mr. Lawrence)是日本自黑泽明之后最具国际影响的著名导演大岛渚1983年的作品。
提起大岛渚,这位最具争议和才华的“新浪潮导演”,我们可能马上会想到他1976年的那部惊世骇俗的作品《感官王国》。在这部电影中,大岛渚为追求真实感而要求演员做真正的性交,而且对各种生理、心理的变态性行为也不加避讳地直接表现出来,使这部有着唯美颓靡风格的电影成为了情色电影中的经典。
很多导演经常因为自己的某部作品过于引人注目,而导致自己的其它作品被人忽略,就像提起黑泽明一些人就只会想起《罗生门》一样。
大岛渚同样遭遇了这种情况,实际上从他在1959年执导自己的处女作《爱与希望的街》开始,直至2000年执导《御法度》为止。在这40多年的时间里导演了诸多优秀的电影,而这部《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就是其中的一部杰出作品。

首先这是一部世界各地的乐迷们不能错过的电影,因为英国著名摇滚歌手戴维•鲍伊(David Bowie)是其中的主演之一,而与他演对手戏的则是日本著名音乐家坂本龙一(Ryuichi Sakamoto)。鲍伊本人的舞台形象正像他多年以来的音乐风格一样华丽善变,而这时的坂本龙一更是年轻俊美且才华横溢。影片中两人共同演绎的暧昧晦涩的同性之爱,自然让他们遍布世界各地的乐迷充满了好奇与想象。
而且在影片中,那时还很年轻的北野武也饰演了一个主要角色。北野武在影片中虽饰演一个时常凶神恶煞的日本军官,但还是掩饰不住他稍显稚嫩的青春本色,尤其当他喊出那句“Merry Christmas,Mr. Lawrence.”时——联想到他中年之后执导或主演的那些有着残酷冷峻风格的电影,让人真的不禁怀疑在时间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可怕的东西……
同样让人兴奋,或者甚至可以说比影片本身更令人沉迷的是这部电影的原声音乐。其中的一曲,由坂本龙一和原“日本”(Japan)乐队主唱戴维•西尔维恩(David Sylvian)合作的那首《禁色》(Forbidden Colours),更是有着夺人心魄的销魂魅力。
由戴维•西尔维恩创作的《禁色》的歌词,如古老的圣经诗篇般优雅凝重,其中弥漫着天荒地老的永恒意味,更是倾泻出巨大的美感。
而坂本龙一的编曲则是唯美低婉、催人泪下的深情之作。但这竟是《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这部几乎没有女人出现的电影的配乐。而音乐中的那种过于奢侈的深沉情感,让人不禁对影片中坂本龙一和戴维•鲍伊共同演绎的同性之爱产生难解的魅惑……

这部电影是根据英国作家劳伦斯•范(Laurens van der Post)的小说《种子与播种者》(The Seed and the Sower)改编的,有的版本也将它译成《俘虏》。
这部电影也是在前文提到的三位主演的某种意义上的“处女作”:它是戴维•鲍伊和北野武的电影处女作;也是坂本龙一的电影处女作和电影音乐处女作。
戴维•鲍伊这个自认为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应死于孤寂的出卖世界的男人,在1983年已经是获得巨大个人成功的艺术家。而在他出道最初,由于自己的歌曲不受欢迎,他曾退出音乐界两年之久。在此期间,他积极参与佛教活动,几乎要削发为僧。还好他没有将这个想法付诸实施,否则这世界将只多了一位金发碧眼的英国僧人,而却少了一位魅力四射的双性太空人——这个自“披头士”乐队解散后英国最具影响力的摇滚歌手。鲍伊在1970年推出了使他成名的专辑《出卖世界的男人》(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专辑同名歌曲有着鲍伊冷酷的典型唱腔和阴暗的吉他旋律,表现了一位活在世界边缘的男人,在求死意志的阴影中的晦暗心境。在这张专辑面世23年后的1993年的冬天,Nirvana的柯特•科本在纽约的那次著名的“不插电”演出中翻唱了鲍伊的这首成名曲,某种意义上,科本应该是另一个出卖世界的男人。

北野武则正是由于这部《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而走向了影坛,并在日后成为又一位大师级的日本导演——应该说大岛渚就是北野武的领路恩师。在17年后的2000年大岛渚执导的另一部作品《御法度》中,北野武与他的老师再度合作。在年迈的恩师面前,已经功成名就的北野武,有时竟帮忙搬运着片场需要的道具——在这小小举动中,无疑反映了北野武对恩师发自内心的崇敬之情。
同时担任主演及电影配乐创作的坂本龙一,在1983年刚刚步入而立之年。这位和张国荣一样拥有着一双美目的男人,据说在现实生活中,有着和他在这部电影中饰演的角色相同的性取向——当然这是他的个人隐私,可或许正因为有着类似的情感体验,他才能创作出《禁色》这样感人的唯美之作。作为坂本龙一电影音乐的处女作,《禁色》显得过于完美了。甚至连坂本龙一本人日后的创作,也难以超越自己的这次创作。虽然若干年后他为《末代皇帝》(The Last Emperor)创作的电影配乐为他赢得了奥斯卡最佳配乐奖,并登上了他个人事业的巅峰。因为对于他来说成功可能只是别人眼中的事,而他自己的艺术以及蕴含于其中的个人的情感体验才是最为珍贵的。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情感体验,在大岛渚的那部同样以同性之爱为题材的《御法度》之中,他也和北野武一样,再次与之合作,为影片创作了同样动人心魄的电影配乐。

故事发生在1942年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岛上的日军战俘集中营,这个集中营由所长夜井上尉和原上士主持事务。
由坂本龙一饰演的夜井上尉,是一位有着理想主义心理倾向且年轻有为的日本军官。而由北野武饰演的原上士则是个一味强调武士道精神的强悍之徒,他对待俘虏和自己的士兵都非常残酷严厉,但对朋友又不乏恻隐之心。
英军俘虏劳伦斯虽然不是俘虏队长,但因为熟悉日语和日本文化而成功地斡旋于日本军人和战俘之间,成了东西方文化矛盾的缓冲剂和协调者。
戴维•鲍伊饰演的英国军官杰克,则是一个自信且有着神秘感的英俊男人,在片中他某种意义上就是自由和信念的象征。杰克的出现让有些自恋的夜井上尉为之迷惑,并对之有了模模糊糊的且充满了自我厌恶的同性之爱,从而慢慢走向了自毁的命运。
实际上,这时他们所在的战俘集中营里盛行着同性恋,虽然原上士也说作为一个日本武士不会害怕同性恋。可是道德上的自我厌恶的禁忌感,以及认为同性恋情会削弱他们自身男子气概的潜意识,让这种同性之爱变成了不敢说出其名字的“禁色”。
而夜井上尉和原上士对集中营中有同性恋行为的士兵都进行着严酷的惩罚——这其中他们更是疯狂地命令其中的一些人剖腹自杀谢罪……

影片中除了勾勒出男人之间这种隐秘的同性之爱外,也刻画了男人之间的另一种情感,那便是男人之间的友谊。例如劳伦斯和原上士之间的友谊,以及劳伦斯和杰克之间的友谊。但由于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战争年代,无论是同性之爱还是友谊,都交织着巨大的冲突,尤其是西方的价值观、宗教观及其人文传统,与军国主义这种日本传统武士道精神的现代变体之间的冲突,这种冲突贯穿了整部影片。
而冲突的极致爆发是夜井上尉准备处死英军俘虏的队长的举动,而这一举动也引发了这部电影的华美高潮。在夜井上尉举刀默语准备行刑时,杰克静静走到了夜井的面前,在被夜井推翻在地后,杰克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再次走到夜井的面前。这是杰克扳住了夜井的双肩,在所有日军及战俘的注视下,轻轻地亲吻了夜井的左右面颊。而夜井也在这出人意料的举动所带来的极度情感震撼之下,整个身躯摇摇欲坠,终于在一声羞愧的呼喊之后瘫倒昏迷在地。
队长虽因此获救了,杰克却受到了惩罚,他的身体被缚后被埋在土中,只露头在地面呼吸等死。就在杰克死去的那晚,夜井来到了他的身后,用剃刀仔细地割下一缕杰克的头发。在将那缕头发小心地收藏起来后,夜井走到杰克的身前向他行了一次庄重的军礼,然后转身离去。而此时一只白色的飞蛾,落到了在月光下已沉入死之迷乱的杰克的面颊上……

战争结束后,在夜井作为战犯被处死之前,他委托劳伦斯将杰克的那缕头发,祭在自己故乡的神社之中。他终于到死都无法忘记他深爱过的却被自己下令处死的那个男人,他要让神来见证他至死不渝的爱,虽然这爱身穿着被禁止的颜色……
在影片结束前,劳伦斯去探望了原上士,这时他成为了战胜国的军官,而原上士则和已被处死的夜井上尉一样成为了战犯,虽然此时两人的身份已经互换,可他们还是像老友重逢那样喜悦。
两人又重新提起了夜井和杰克,并共同回忆了四年前的那个圣诞节。在劳伦斯准备推门离去之时,原上士再次忘情喊出那句:“Merry Christmas,Mr. Lawrence.”……

 5 ) 他在放荡的孤独里闪光——《种子与播种者》原著片段和翻译

写在前面:

1.我是刚结束高考的学生,坐标广东。本文中既有中文也有英文原版,选取内容主要围绕yonoi和celliers的互动展开。

因为水平有限翻译一定会有不足之处,望有心人/前辈指正!谢谢!!!!!

2.一个小小的说明:

原小说中,“我”是celliers生命的见证者,相当于电影中Lawrence先生的角色。

战后我与Lawrence先生重逢,阅读celliers在战争中写就的对于弟弟的忏悔和回忆;我所知的是yonoi和celliers间的暗涌,而Lawrence所知的仅仅只是战后yonoi拜托他去送头发。Celliers的自述和我的旁观占绝大多数篇幅。

A.【yonoi的外表】【正面描写】

就在此时,我确信无疑:yonoi的面影浮现在我们眼前。我们一致认为他令人印象深刻,说不定是我们见过的最英俊的日本人。他有一张祭司一样的脸,一种禁欲苦修的神情。尽管像他的族人那样稍有歪斜,他的眼睛形状优美,闪烁着不可抗拒的光芒。他高而笔挺。他是我见过最整洁的日本军官:制服裁剪合体,没有污迹;军靴仔细擦试过,熠熠闪光。他带着一种对自己与其他人之间差异了然于心的神情;这在以前我们归咎于虚荣,而现在,我对劳伦斯先生说,会不会是出于对某种荣耀的觉知——而那荣耀太过遥远,于我辈而言不可触摸?

Just then, I am certain we both had Yonoi’s face vividly before us. He was a striking person we both agreed, perhaps the most handsome Japanese we had ever seen. He had an ascetic, almost a priestlike face, round head and an aquiline nose. His eyes were well spaced and though slanted in the manner of his race, were brilliantly compelling. He was also taller than most, and straightly made. He was the tidiest Japanese officer I have ever known too, his uniform always well cut and spotless and his jackboots polished and shining. He carried himself with a conscious air of distinction which most of us put down to vanity but which, I now said to Lawrence, may have been concerned with some special notion of honour that was inaccessible to us?

B.【celliers的外表】【间接描写】

……审判他的五个法官之一,就是yonoi。

Yonoi的视线刚扫过他,celliers就注意到他英俊的脸庞上出现了感兴趣的神色,随即迅速转变为一种警觉。相似地——尽管并不如前者那样露骨——其他的法官也紧紧盯着他。Celliers几乎确信无疑他的出现打破了日本法官们对他形象的设想。鉴于kempeitai记录里他在雨林和牢狱里劣迹斑斑的行径,他们之前肯定在内心里已经宣判他为一个外国魔鬼,这般罪恶以致向日本皇军展现出如此顽固和反抗的意志。然而从一开始所有法官——yonoi最为明显——便陷入了不一致中,因为celliers的外表使他们无可救药地开始喜爱他。

“这并不使我感到惊讶,”Lawrence插话说,“语言不通的情景下,一个人的外表是第一位的。再说,日本人对各种各样的美有天生的敏感。我可以想象像straffer那样的外表会让他们如何浮想连翩。”

The moment Yonoi’s eyes fell on him, Celliers noticed a look of interest, quickly transformed into something akin to alarm, appearing on his handsome face. The other judges too, stared at him hard and long though not so strangely as Yonoi. Celliers was certain they had formed a picture of him in their minds which he contradicted. They had already condemned him in their minds from the Kempeitai record of his behaviour in jungle and prison as a foreign devil, evil enough to show a spirit of wilfulness and disobedience to the army of their Exalted Descendant of a Sun-goddess. But from the start Yonoi in particular and the judges in general were disconcerted because his appearance instantly predisposed them into liking him.

‘That doesn’t surprise me,’ Lawrence broke in here. ‘In dealing with peoples whose language one cannot speak one’s physical appearance can be all important. And the Japanese have a natural eye for beauty of all kinds. I can see clearly how a fellow of” Straffer’s” looks would have set their imaginations in motion.’

【yonoi的即兴发挥】

‘You!’ Yonoi said: ‘You – you say you ordered come by parachute Java. Who ordered?’

‘I received my orders from the Commander-in-Chief India,’ Celliers answered.

Pausing only to translate to his fellow judges Yonoi went on:

‘You not ordered by General in Java?’

‘How could I have been?’ Celliers asked. ‘I came from Cairo to Colombo and flew from Colombo to Java two months after the surrender. I’ve never even seen the Commander-in-Chief of Java or had any communication with his officers.’

As he spoke Celliers saw a flash of satisfaction in Yonoi’s brilliant eyes. Yonoi turned to his judges to suggest with tact and passion that the charge of’ wilfulness’ could not be held because Celliers had obeyed, as any soldier must, the orders of his own Commander-in-Chief in India, who was still fighting.

这里说明一下:这个wilfulness很难翻译出来,可以说是日本人心目中最重大的罪,类似于“在没有将官命令条件下作为个体的士兵依然负隅顽抗”。如果此士兵是因为有命令而战斗,他可以作为战俘而被接受;但如果他是孤军奋战,他会因为这种“邪恶的顽固”而被定罪处死。

C.【Lawrence一脸很懂的神情】【又甜又虐】

这段捡重点翻,我看得不能自已!!

……一个高个儿宽肩的孤独身影被推搡进门里。他穿着破烂的草绿军装,一头长发,和我们的光头相比过于繁茂以致于近乎色情(?)……他努力尝试着不用两个陪同士兵的帮助直立行走……

…… “yonoi干涉了!”Lawrence几乎难以置信地大叫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了一个看起来最不相干的问题:“celliers……他的外表十分悦目,对吗?”

我回答“是”然后问:“为什么这么问?”

Lawrence大大地咧嘴笑起来。“时机成熟后我会解释,”他向我保证,“不过,我想你告诉了我个中关窍——那个谜一样的yonoi曾让我去做一件事。不错,最近我刚见过他。不过你不能就此停下——请继续讲吧!”

I went on to tell Lawrence that I’d been standing there at the gates on watch when suddenly they had opened. I’d half expected a company of infantry to come rushing in on one of their prison searches but it had been just a solitary, tall, broad-shouldered figure, which had been pushed in through the doors in a torn jungle-green uniform, with an untidy head of long hair which, after our cropped heads, looked lush to the point of obscenity. He carried an empty shoulder-pack dangling in one hand and a field flash on his hip, while he tried to walk upright without the help of two Kempeitai privates at his side. Even the sentries were surprised. They had seen comings and goings of secret police cars and concluded that something far bigger than the release of a prisoner from secret confinement was contemplated. And in a sense they had been right for I discovered afterwards that that day we were to have been summoned to attend Cellier’s execution but that largely due to Yonoi’s intervention he had been reprieved at the last moment.

Yonoi intervened!’ Lawrence exclaimed incredulously. He half-whistled and then asked what seemed the most inconsequent of questions: ‘Celliers was very fair in colouring, wasn’t he?’

‘I said “Yes” and then asked: “Why?”’

He smiled one of his grave smiles. ‘I’ll explain when the right moment comes,’ he assured me. ‘But I think you’ve given me the key to something that the enigmatic Yonoi once asked me to do. Yes. I saw Yonoi myself on a later occasion. But you’d left the island by then – Go on!’

Fair in colo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ur!!!!!!!!!!!!!!!!我疯了

D.【yonoi骂人现场】

这个……怎么翻都丧失神韵……我要笑疯了

All this time Yonoi’s inquiries after Celliers became ever more impatient. It became no longer a tense question of: ‘Sick officer? Health, how?’ but more irritably: ‘Sick officer not well? Why? Why not well? Lakas! Quick! Lakas!’ One evening towards the end of Celliers’s hospital term he was so angry when I reported Celliers as still unfit for prison duty that I thought he was going to hit me. He stood in front of me with a quick intake of breath, hissing between his teeth and rocking his head from side to side. A strange ventriloquist’s growl began to rise in his stomach until he screamed: ‘Officer not well because your spirit bad! All prisoners spirits bad! Spirit so bad nothing grows in prison gardens! All, all, very, very bad.’

……yonoi对celliers病情的询问越发不耐烦起来。那不再是一个紧张的问题:‘Sick officer? Health, how?’却变得更加恼怒:‘Sick officer not well? Why? Why not well? Lakas! Quick! Lakas!’

……他站在我面前深深吸气,牙关嘶嘶作响,愤怒地摇头。那种奇怪的近乎腹语的怒吼又从他的胃里涌上来,他尖叫道:‘Officer not well because your spirit bad! All prisoners spirits bad! Spirit so bad nothing grows in prison gardens! All, all, very, very bad.’

这……Bowie看了都沉默。

插一句:这里让yonoi费这么大劲吼一句“nothing grows in prison gardens”是有用意在的,yonoi以为没有,但实际上celliers就是那个播种者。

E.【yonoi探监现场】【大家看黑体】【我不翻了】

I was increasingly confounded when the doctor reported to me that from time to time Yonoi would appear without warning in the open entrance of the hospital cantonment. He would stand there looking at the corner where Straffer lay, taking no notice of anyone else. He would just stand there staring at Straffer as if – as one Australian doctor put it to me – they were two of a kind. The doctor added: ‘Made me uncomfortable. Something not quite healthy about it.’

The strange thing was that Yonoi’s interest never brought him to speak to Straffer on any occasion. After standing there for some time he would summon the doctor in charge and say: ‘Officer there: make well!’ Finishing in that expressive Malay word: ‘Lakas! quick!’

大意就是,yonoi缦立远视,却从来不和celliers讲话。

F.【一些思考】

‘Hear what?’ I asked alarmed by the urgent tone of his question.

‘The music,’ he answered.

Puzzled, I listened more intently than ever. Apart from the normal electro-sonics of that tropical island and the throb of its volcanic heart beating at the temples of the thin-skinned earth of the island there was no sound to be heard.

I told him so but he insisted, saying: ‘There’s the most enchanting music in my ears. It’s all around us. It’s lovely and it’s everywhere.’

这段对话发生在——相当于电影结局的位置——战俘正列队站好,yonoi正在赶来的路上。在小说中,celliers的弟弟正死在此刻,死前他也听到了相同的音乐。

看电影时,音乐穿插交织在重要的情节;那晶莹空灵的旋律近乎无所不在,是否也在呼应小说里这句It’s all around us. It’s lovely and it’s everywhere.’呢?

与电影相较,小说把更多的篇幅和更大的比重给了celliers对于弟弟的回忆和讲述。小说突出了他作为赎罪者的身份,而电影,从日本人的视角出发,体现的却是celliers自由无畏,充满生命力的特点。两相比较,的确饶富深意。

Celliers囿于学院中众人的冷嘲热讽放弃了弟弟。Yonoi的背叛则可分为两个层面来解读:一者,是他自以为的,在二三六事变中背叛了同伴,从而背负了独活的耻辱;而真正的,也是他所未曾发觉的,是他困于军国主义背叛了爱与人性。这种耻感紧密连接着两者——电影中,celliers不羁地坐在床上说“我觉得我和他是一类人”换来Lawrence疑惑又了然的挑眉;小说里,celliers对我剖白:“我们像鸟,因为过于华美的羽衣而落入相同的网。”(仅凭记忆翻,准确表述见原著)。

他们都是曾经受到集体压抑而无法流露出人性(或言爱)的灵魂。而真正美丽的在于事情在于,前者通过自毁实现了赎罪和对后者的救赎。

(泪目)

G.【对于celliers的解读】

“在他的生命中,他感到最紧要的事情是让普适性变成针对性,让共性成为特性,让集体还原个体,同时让我们内心的无意识被意识。”

这段话可说是解读celliers的关键了,诚挚邀请大家贡献自己的翻译版本!

Here Lawrence pressed me hard to recall everything I could of the conversation, and I became rather embarrassed. At the time when Celliers was talking to me there was a lot that I hadn’t understood as I felt I did now. But to try and explain it all to Lawrence made me feel extremely uncomfortable. My whole upbringing and tradition were against so naked a conversation. I think, towards the end, Celliers himself had sensed something of my unspoken reservations, for he had concluded rather abruptly by saying that, as he saw it, he felt the first necessity in life was to make the universal specific, the general particular, the collective individual, and what was unconscious in us conscious.

H.【celliers之死】【这段不翻】

In my despair I turned openly to Celliers.

Before I could speak he spoke to me in a low and reassuring voice as if he were still hearing the music in his ear. He said: ‘I’m going to stop it now. It’ll be all right. But whatever happens do nothing about me. Remember, nothing. Goodbye.’

I did not have time or mind to take in the significance of that ‘good-bye’, nor recognize it then as a clear indication of his knowledge of what the end was going to be for him for as he spoke he stepped out of the ranks his new hat at a rakish angle on his head and the sun flashing on its mutilated badge. He walked, as Lawrence had already remarked, most beautifully. Without hurry he advanced on Yonoi as if he were going across a paddock at home to do no more than take a high-spirited stallion in hand.

The effect among our prison ranks was startling. No sound broke from us but the atmosphere became unlocked and flowing. I knew that without even looking round. Celliers’s reputation had already spread throughout the camp and hope flared up in our ranks again. Even I, though I had no idea what he could or would do, found a too-sweet excitement going through me as I watched his easy almost nonchalant approach. It was truly wonderful; perfectly timed and executed. Anything faster would have alarmed them. Anything slower given them time to recover. Anything before that moment would have failed for Yonoi and his men still would have been free to rush forward and stop him. But finding themselves abandoned by the conclusion they thought foregone they hesitated and just gaped at Celliers, waiting for Yonoi to give them the lead.

When Yonoi opened his eyes again after his short prayer to the spirit, the Maru of his sword, Celliers was barely fifteen yards away. Amazement like the shock of a head-long collision went through him. Going white in the process he stared in a blank unbelieving way at Celliers. For the first time in days he was compelled, because of the unfathomed identification between Celliers and himself, to see someone outside himself.

Amazement then gave way to consternation and he cried out a command in English that was also a plea: ‘You – officer – go – back, go back, go back!’

But Celliers went on to place himself between Hicksley-Ellis and Yonoi and said something quietly and unhurriedly to Yonoi.

Yonoi appeared not to have heard him. He shrieked again: ‘You – go back, back, back!’ like someone trying to scare a ghost.

Celliers shook his head quietly and went on staring at him steadily as a disarmed hunter might stare a growling lion straight in the face. Perhaps more in terror than in anger, Yonoi raised his sword and knocked Celliers down with the flat of it. The crack on his head rang out like a pistol-shot to be followed by another exhortation to Celliers to go back. Dazed, Celliers struggled to his feet, swayed and half-turned as if to obey – then swung around suddenly. He took a couple of paces back towards Yonoi, put his hands on Yonoi’s arms and embraced him on both cheeks rather like a French general embracing a soldier after a decoration for valour.

The shock of this strange action was unbelievable. I do not know who apart from Yonoi was shocked the most: the Japanese or ourselves.

“He walked, as Lawrence had already remarked, most beautifully.”

刻骨铭心只是一瞬间。

我并不知道他的再见意味着什么。

在场没有一个战俘,一个日本士兵知道在这个瘦削孤独的男人内心,无声的乐曲奏响

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追上他的脚步,可以拉他一把,让他停下。

Celliers从不自知他致命的诱惑力。他已经惯于在放荡的孤独中闪光。

他的行走从容不迫,恰好完美地抵达了yonoi,他的罪以及他的死亡。

I.【关于结尾】

我最喜欢的结尾都有 “宕开”“褪去”的意味在,叙述得体地结束而余韵萦回不去,比如了不起的盖茨比,活着,西线无战事这三本。

Lawerence:“日本人无意识地选用沙刑,恰恰暴露出对celliers举动所埋下种子的认可。他们把他笔直的树立在沙中;后来他又被yonoi供养在群山之中的神庙里;而现在,这粒种子在你与我的心中仍然鲜活,茁壮生长。”

‘You see,’ Lawrence said to me now, his voice low with feeling: ‘the seed sown by brother in brother in that far-off homeland was planted in many places. It was planted that day in your prison in Java. Yes, even in the manner they killed Celliers his enemies acted out their unwitting recognition of the seed of his deed, for they did not only bury him alive but planted him upright like a new young growth in the earth. Even the manner of their denial of the deed was confirmation of what was rejected. He was planted again by Yonoi on the hills and spirit of his native country, and here again the seed is alive and growing in you and me.’

我相信如果不是我的妻子回家并用杂事打断我们,我们会继续谈下去。当我去检查屋顶最后一扇窗户时,我伫立了一会儿,凝视着窗外西沉的太阳。是的,圣诞节伟大庄严的灰色平静将要迅速消逝,西南方苍黄的天空里,破破烂烂的云团正朝我们涌来。多么喜悦,能够感知到自然中的事物如此自由狂野,处于动荡之中。我依旧站在那里,满心欢迎风暴的到来,就像celliers再次从他出生,成长,死亡,埋葬和供养的许多地方归来,重新生机勃勃地站在我身后;就像他的声音再度在我耳畔响起:“风与神,土地与生灵,雨水与万物,雷电与话语,种子与播种者,都相与为一;而于人而言唯一必要的事情,是选择他的种子并祈祷其内在的播种者以其举动和形迹去播撒它们,那以后的丰收将伟大丰饶。”

I believe he might have gone on had my wife not entered the room just then and asked me to see to the windows and doors because a wireless warning had come through that a great gale was bearing down on us fast. When I came to check on the last window at the top of the house I stood there for a while looking out at the dying day. Yes, the great grey calm of Christmas was breaking fast. In the south-west against the pale yellow sky the clouds, ragged and torn, were coming racing towards us. The elements were loose and wild with movement and how good it was to know them once more on the move. I stood there with a heart full of welcome for the storm and it was as if Celliers had come again from all those many places in which he had been born, lived, died, been buried and enshrined, to stand behind me renewed and reintegrated, saying clearly in my ear: ‘Wind and spirit, earth and being, rain and doing, lightning and awareness imperative, thunder and the word, seed and sower, all are one: and it is necessary only for man to ask for his seed to be chosen and to pray for the sower within to sow it through the deed and act of himself, and then the harvest for all will be golden and great.’

说明:celliers被监禁时遇到了爪哇岛上的风暴,他评价这是他“最喜欢的”。

感谢阅读!

 6 ) 节制,自省而温暖

随着年龄的增长,看的片子越来越多,对片子也越来越挑剔。在我幼小的时候,如《云中漫步》或者《电子情书》之类的电影也可以让我看的热泪盈眶——不是说其他的片子不好或是那两部片子多么出彩——仅仅是它们在我恰好需要的年岁偶然出现在我的人生,因此也获得了我一生珍爱的烙印,就如同80后之于83版射雕,或者70后之于罗大佑与邓丽君。真正美好的,未必是影片本身,而是伴随着青春一起被收藏的回忆。

但也有些片子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体悟到它的好。对我来说,一个很明显的例子就是近来我在豆瓣上评价为五星的电影统统都是电影史上的经典,《放大》《筋疲力竭》《小提琴与压路机》《四百击》等等,他们被称为牛逼片不是因为它们出现在电影史上醒目的位置,他们确实就是牛逼片。这个道理,出去用心阅读,也需要岁月慢慢教会观众,当然这期间或许有身为一个教育者慢慢被纳入到精英体系的嫌疑。

在诸多牛逼影片中,《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是个蛮独特的案例,今天之前,我并没有认真看过这部电影,但在我的寝室还完整的大学时代,某只曾在深情在我的困意间推荐与公映;而我和某人合租的日子里,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向我说过其中的男主David Bowie的另一个音乐人身份;已经隐退的我深爱的王菲姐姐也提到过这部影片的男主坂本龙一,而坂本龙一的这首《Merrycristmas Mr Laurence》是研究生期间死党的最爱,因为他的强烈推荐,我在看这部影片之前就弹过这首曲子。
如此多的碎念只想说,在看这个影片之前我已然获得了太多关于影像之外的碎片,而这些碎片或许已然和电影交织在一起,妨碍了我的情感。但无论如何,看完之后的感觉是难得的感动,于是乎给了这部电影史上没有那么醒目当然在业内还算影响蛮大的电影5星的评价。

看完这个影片的第一感觉是节制。这部电影的镜头非常的节制,无论是劳伦斯或杰克眼中的世界,还是两个日本人坂本龙一、北野武(这两个角色的名字我实在记不住)眼中的世界都被客观的呈现在观众面前。或者,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客观实际上是一种大岛渚的主观——就算是带有主观情绪的镜头,在实现上也是节制的客观展示。从这一点上,确是大岛渚的一贯风格,他的《感官王国》《御法度》同样也喜欢用类似的手法表达某种所谓的客观现实,相比之下不过是后两部影片的文本更具有冲击力,因此加深了这种客观性的对比与反差。而《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就是在这种节制下,缓慢而有序的进行自我剖析,作者并没有在影像句法上诠释感情或增加主观性,但身为一个日本人本身的这种安静陈列就带有一种自省的意味;而全影片中那些大量的文本陈述,如劳伦斯所说的“日本是个焦虑的民族,他们如果一个人的时候就什么都不是,因此他们总是集体在做疯狂的事情”,与全片节制的视听语言纠缠在一起,便形成了一种带有压抑性的审美意象,这种压抑最终在北野武临终前明媚的笑容中得到了爆发。
看过的第二个感觉是互文性。从文本解析上,大概这部影片的文化背景相对于我比较熟悉,因此在接受上不存在如《放大》中数不胜数的隐喻上的图式障碍。整个影片的叙事基本规矩,通过杰克进入战俘营打破了所谓封闭形态为起点,杰克的死亡为终点,以战争中的不同阵营为第一戏剧对抗,文化交流为第二戏剧对抗,情感的暧昧性为第三戏剧对抗建立起一个多重却标准的结构。打破这一结构的线索是后半段插入了杰克年轻时的回忆——他与他弟弟的一段青春往事。这段支线在叙述中被分成两部分,一段作为现实回忆插入在第一次圣诞的前夜,杰克将这一故事告诉了劳伦斯,实际上也交代了他选择了自我灭亡的一个强势动机;第二段则在杰克临死之前,他在想象中得到了弟弟的原谅,也被理解为他通过死亡完成了心灵的自我救赎。从结构上看,《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有着极为鲜明的新浪潮特质,尽管这部影片拍摄于1983年,日本新浪潮基本上已经结束,但之前的今村昌平,山本萨夫,新藤兼人,包括大岛渚等人形成的某种电影理念,譬如现实主义的传统,以及将经典结构打碎以剥离感诠释生活本身的不确定性这一系列概念在这部影片中都有着明显的体现。我在阅读时,会不自觉的将同一时期香港新浪潮的早期作品对比,包括许鞍华的《疯劫》或者徐克的《蝶变》,他们带有一种共同点即混乱同构下的互文性,往往在叙事中通过多线叙事之间的互文来完成影像的文本叙事。在这类作品中,往往虽然一条主线只是展示的生活的一种可能性,但复线在解构经典范式的同时,补充了主线的人物动机并为影片的多元化提供了合理的空间,这种同构互文本身又可以看做一种对生活的类仿。譬如《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中我们无法确定杰克对于坂本龙一是否具有某种暧昧的情愫,也无法确定坂本龙一对杰克的情感究竟处于一个什么尺度,但我们通过杰克的两段叙事,特别是回忆中的自我悔恨为其在主线中的诸多性多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而且是多重的解释,这种丰富的可能性构成了人物的多面,而所谓多面也正是人物在现实生活中不同阶段的状态,每一个“他”都是真实的,诸多真实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虚幻的不真实的真实。而这种真实,是建立在叙述线索的互文性之上的。
关于影片的主题,有人会说这是超越了人性的伟大的爱;也有人会加入反战等元素,但在我看来,我更被感动的是一种自省。一种对于坚持的信念的自省,尽管我们能通过文本的结局体会到大岛渚对两位日本战犯行径的批判和斥责,但对于其中的某类精神我们又能体察到一丝微妙的认同,这种认同落实到影像的隐喻上包括两次士兵的剖腹,以及中间坂本龙一送给北野武的某支香烟上勾勒的菊花(日本天皇的家徽),但大岛渚似乎意识到这种民族性的认同带有一种沉溺感,于是在视听上极尽节制之余,通过文本同构赋予了影像主题大量的可能,而这种可能之上的思考有一种布莱希特的疏离感,通过疏离唤醒了阅读者的提问式思考,这种思考与影像本身共同实现了其主旨的表达——坚持与自省尽管对立却不矛盾,可以和谐的共存,而这两种对立的状态如同人生的诸多侧面,都是真实而真诚的。于是也有了劳伦斯最后的那段陈述“我们谁都没有错。”

如前所述,事实上电影也好,音乐也好,书籍也好没有本质上的高下之分,当一部作品被作者用成熟而稳定的语言表达出来,并被观众接受之后,它就达到了某个上限,在这一上限之后的作品只有差异性,没有优劣。对于读者,不同的年龄段总会恰逢其时的阅读到一些属于他能接受的范围之内的作品,并为之用一生来陶醉,其实一生所陶醉的已不是作品本身,而是作品所附带着的某种回忆。对于我,《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恰好赶上了我目前知识和审美所趋向的某一节点,成为了我的一种回忆,这回忆中包括我力所能及的影像上的不成熟分析,生命中的很多人留给我关于它的点点碎片,以及我所钟爱的某种对立的主题,而已。

 短评

军国主义的冷酷与日本武士道精神的严苛也无法掩盖原始的真实爱欲,那恶灵的惊世一吻,扰乱了武士的心,瓦解了一切阻碍本我的伪饰之物。让亡人发丝伴随夜井的灵魂回归故土,让安放的思绪也随风而逝,来年开出的鲜花将不必再面对刺刀,而只需迎接所爱的人|若能使时光回溯,请再为鲍伊剃发一绺。

8分钟前
  • 糖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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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实在是一个焦虑的民族啊,动辄陷入集体疯狂,切腹就跟切西瓜一样。不同文化对尊严和价值的理解隔着千沟万壑。那一吻是否也是对童年的救赎?憨直可爱北野武...

12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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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啊这是T_T

13分钟前
  • Yolan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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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渐入佳境的电影,后劲绵长,情感冲力极强。1.以东南亚战俘营为空间,经由跨国别、跨种族、跨敌我的同性情谊来表达反战主题,全片除劳伦斯的自白外,未涉及女性,却将男性的战争罪愆、暴力之恶与作茧自缚呈露得无以复加。东西方文化隔阂与交撞则似[桂河大桥]。2.角色有血有肉,令人难忘:善良温润、每每充当调和者的劳伦斯先生,为少时的懦弱背负一生情债、以自毁式的无畏来赎罪的杰克,既笃信武士道又情感丰厚、陷入内外挣扎之渊的世野井,还有粗野蛮横却也显露惜敬慈心的大原上士。3.坂本龙一的电子乐动人至极,空灵的[Ride, Ride, Ride]真若天籁。4.结尾北野武的问候与定格,是我听过的最悲怆而诚挚的“圣诞快乐”祝福。一如伽达默尔所言,节日让沉沦的人们重新体味本真时间与生命,让分离者重返原初共在。(9.0/10)【2021.6.20.SIFF天山重温】

15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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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ND, 36岁穿上校服还是16岁样,偏心成什么样儿啊

18分钟前
  • nihaoma
  • 还行

鲍伊的吻,释放和复苏了Yonoi 囚禁的灵魂,也拯救了自己与诸人。日本民族普遍的焦虑的背面,是深重的压抑与克己,在他们的各种道与主义里,找不到“我”这个字,从而也看不到“人”。大岛渚非常敢下狠手挖病根。

22分钟前
  • 匡轶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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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北野武坐在那里,剃了光头,笑着说:我想一直醉下去。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眼睛就红了。谁能想到看这部电影居然被北野武打动啊!

26分钟前
  • 老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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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Go back!Go back!”“么么”

31分钟前
  • 恶犬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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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本龙一简直太禁欲了好么!禁欲系男主最容易被一点点擦边球的甜头撂趴下了好么!事实证明他也确实被撂趴下了好么!我靠这片儿实在拿人!

33分钟前
  • 大-燕-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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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龙一被David Bowie当众香了之后直直地晕了过去那里是我看过的最有趣的镜头。音乐起得毫无征兆,亲得也毫无征兆。真心喜欢坂本龙一的音乐,没想到他本人长得真好看,尤其是有北野武的陪衬orz。说到底,这是一群音乐人和导演玩票战争版莎乐美的故事吧?XDD

37分钟前
  • 狼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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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不认为这片子想讲的是一个凄美的同志故事,我觉得在战争年代士兵基本都被迫成了gay,这是一个历史问题。片子讲的是东西方文化差异。劳伦斯说日本是一个焦虑的民族,自己没法做事,只能大家一起来。其实我觉得东方民族都很焦虑,这个问题不知如何解释。西方看待东方的那些“神”,十足荒诞。

39分钟前
  • mon ba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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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本龙一的配乐超越时代的洋气,精灵纤细,但是太漂亮了反而跟电影不太搭。另外,整部电影英方蹩脚的日语和日方蹩脚的英语都让人烦到不行,明明在热带大家个个都跟伤风了似的鼻音奇重,著名的那对基美则美矣,演得不是很有感觉,倒是北野武和劳伦斯的演员表现出色,最后一幕莫名催泪,加一星

44分钟前
  • 黄青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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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是JACK在YONOI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并持续表现;副线是LAWRENCE在HARA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持续隐藏,在酒醉时和最后的会面时展现,并压倒一切。压抑的同性情感(爱情与友情)与不同背景的文化差异/思维方式交织在一个颓丧、隔绝、无望的背景之中,令人叹息。配乐无疑神来之笔,神秘、清澈、徘徊。

49分钟前
  • 後進青年王舒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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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勇气说出自己是“协犯”的年轻士兵,在恋人死后咬舌自尽;没有勇气承认自己爱上敌人的军官,割下了一络爱人的头发;没有勇气捍卫残疾兄弟的男孩,最终站出来保护战友。战争之下两种文化观念的碰撞幽默又残酷。画着菊的香烟在内敛者的手中燃烧,刀一次又一次地挥向自己。

52分钟前
  • AyatiBola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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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ck被埋在土里的镜头难道我小时候在大荧幕里看到过?总之坂本龙一太帅,太帅了!!

53分钟前
  • 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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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 Bowie那一吻,我怎么看着想笑,哈哈哈

56分钟前
  • 扭腰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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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们吧,搞音乐就搞音乐了还来演戏,演戏就演戏吧还长得这么美。

57分钟前
  • 🍬Can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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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有一堆篝火,在为久候之人燃烧”

60分钟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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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是摩羯座大集合,大卫·鲍伊,北野武,坂本龙一,都是摩羯座。

1小时前
  • 内陆飞鱼
  • 推荐

大岛渚的导演手段几乎可用“粗暴”来形容。虐待观众精神的手法已经登峰造极无人可比。

1小时前
  • 席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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