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新世界

看完大结局两天了，还在不停回味最后一集。 单元故事的形式，结局开放式，最后定格到女儿和外孙女看向镜头，外婆到底回来还是没回来，大家各有各的理解。也有人分析，外婆其实早就去世了，一是心梗去世，二是在路上去世。 其实，从前面种种来看，外婆已经去世的可能性也是挺大的，毕竟心梗长时间后才被发现送到医院，竟然还能奇迹康复，更别说勇敢踏上寻找自我的道路，是非常超出现实的。我想，这应该是编剧对外婆的爱吧，想要弥补外婆这一生的缺憾，为外婆、也为所有女性造一个勇敢的梦。 让外婆见到多年未见的闺蜜，让外婆弥补压在心头的对徒弟的愧疚，给外婆一段美好又有遗憾的黄昏恋，让外婆变得勇敢、也让外婆的特长为人所知、在现代社会中依然有用武之地。而之所以设置开放式结局，是为了给大家一个希望，也是编剧对外婆最后的爱。 其实回味整部剧，都沐浴在这样温柔的注视中，是编剧对外婆的爱，也是所有主创人员对女性共同体的爱。

《外婆的新世界》真的是一部渐入佳境的好剧，后面越来越细腻，越来越好看。习惯了快节奏、碎片化的网络视频，难免会有些浮躁，在当下难得有这样一部女性题材的剧，不洒狗血、不被流量蚕食，沉下心来为我们讲述这样这样一个个温暖、细腻的故事。 今晚更新的剧情，借小男孩袁辉的口点题了，原来编剧要写的不是有统一标准的、特定类型的独立女性，而是走在不同道路上的独立女性们。让每位女性都能找到自我价值，在属于自己的道路上狂奔。 袁辉因为被体校退回，他有气、有痛苦，也有因为母亲而产生的压力，所以他想跑回体校找教练，我想他应该不是想报复，而是想要证明自己可以。折腾一圈后他终于明白了，不是一定要拥有世俗意义的成功，拥有一件喜欢的事情也很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很有意思的是，袁辉领悟的时机，是在简陋的饺子馆里，饺子馆的小女儿正在弹钢琴。非常浪漫、非常文学性的一幕，烟火气与艺术浑然一体。这是这部剧第二处优美的相遇，第一次是满头白发的外婆拿着抵制性骚扰的牌子，与一群学舞蹈的女孩相遇。这两处相遇，都代表了此刻与未来。也让我们看到，女性主义的希望，在未来。

曾几何时，国产剧的编剧们总是喜欢用最美丽的少女讲述一个最绮丽的故事，而老年女性从来都是不配拥有名字的故事背景板，哪怕是血脉至亲的儿女，都从未认真倾听过的不起眼的老太婆。但闫妮的新剧里，却把大家给外婆贴上的所有标签一一打碎，让她出发时义无反顾。可能只是在一个最平凡的下午，故事的主人公孙玉萍穿着她惯常穿的碎花衬衣和毛线马甲，拎个行李箱离开了这个困住她几十年的地方。这一次留在原地等待被动跟随的是我们，目送那个一去不复返的衰老却自由的背影。而讲述这种生活化的故事，恰好是闫妮的舒适圈，她太知道怎么用自然的演技去生动地讲故事，丰富又有感染力。纵观以前她演过的角色，我也更偏爱她演的一些小人物，说是生活化演技天花板也不为过。

七集看完，李樯确实牛的。拍老年女性出走，但不是像其他国产剧那样拍那些家长里短，把一个社会新闻般的事件拍成了一则公路喜剧+都市寓言，每一个单元都住着一个濒临心碎的女性。 李樯特有的人文关怀以及对边缘人物尤其女性人物的关注延续到了这部剧的创作中，剧中的外婆，围着孩子转了一辈子，晚年“晚节不保”了，出走了，不顾家里人着急，一意孤行踏上了人生最后的旅途。 相比姨婆，闫妮更适合外婆这个角色，她一直逆来顺受，谁都可以说她一句，她也不辩解，但她耗尽了隐忍与爱后，再也不会忍受一天这样的日子，她要找回自己失去的自我，我们看剧都以为外婆是心梗后差点死去才想明白，其实有没有可能，这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呢？只是她没说过，也没人关心过，所以无人知晓。直到她走了，大家才意识到，哦，原来她想做的是这件事啊。

李樯一直没有让外婆说出来离家的原因，她让观众沉浸到故事中去了解外婆，让观众同外婆的家人一起，先从了解外婆这个人是谁开始，你知道了她是谁，才能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韩剧《我的解放日志》中的母亲也是这样一个女性，她为了丈夫还债、为了抚养子女辛苦劳作，她的话一直很少，直到她去世，她的家人以及观众才发现这个人的存在是多么重要，她走了这个家就散了。《外婆的新世界》也是这样的手法，了解一个人，从一个人消失开始。 而今晚植物人这个单元的故事就更厉害了，拍了一个苦情的故事，故事中住着一个苦情的女人，她恋爱脑，放在现在要被网友炮轰挖野菜，她被男人抛弃，也被女性群体厌恶，至始至终没有一个好结局，年纪轻轻就成了植物人。编剧不仅刻画这个女人，还刻画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在她植物人后把她带回家，和她结婚，照顾她一生。 乍一看，仿佛在讲一个感动中国的爱情故事。其实借闫妮的口说出了一个很多人没有意识到的可怕的事实：这不是拐人吗？男人听到这句话仿佛崩溃一般大喊这不是爱吗？他之所以愤怒是因为他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不是爱啊。观众看到这里也才真的意识到，这是多么自私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就算没有意识到的人也会动摇，隐约怀疑，这是爱吗？这真的是李樯高明的地方——不给观众结论，而是让人思考。

几年前不少女明星吐槽过，国产电视剧没有中生代女演员的位置。女演员到了结婚生子的年龄，产后复出要么演婆婆妈妈，要么就没戏接。这种尴尬局面在新剧《外婆的新世界》里看来多少都有了改进。不仅大龄女演员有戏演了，主角还就是婆婆和妈妈。以老年女性视角展开的故事，终于使国产电视剧在题材上往前迈了一大步。

《外婆的新世界》讲述了一个老婆婆离家出走的故事。主演闫妮（52岁），一人分饰两角。她演的外婆和姨婆是一对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忍气吞声的外婆离家出走了，独立精干的姨婆和外孙女上路寻找外婆。于是一条寻亲线也串起了人生线，许多小故事就在路上展开，形成了公路片和单元剧结合的独特形式。

女性视角和单元剧结构，让我想起编剧李樯多年前另一部剧作《好想好想谈恋爱》。四个漂亮的都市女性，大胆泼辣，在与不同人交往过程中大谈她们犀利的人生观、爱情观，描绘出一幅高歌猛进的城市生活景象。

主角换成老年人、中年人、又颓又丧的年轻人，苍老、孤独和挫败，齐聚一家四口。以这样的女性视角看世界，世界又是另一幅景象。——有句话说得好，“人生顺遂的时候说勇敢总是容易的。”言下之意，不顺时的勇敢才是真勇敢。

闫妮演的外婆是一个典型的中国老婆婆形象。一辈子为家庭付出，到头来还是形单影只。自己中年丧夫，女儿年轻离婚，单身母亲养大了单身母亲，一家子女人在平庸的日子里耗尽希望。看起来很酷的“母系氏族”，过日子并不是简单的“girs help girls”。第一集就把女人活着不容易交待得清清楚楚，且不说去外面世界闯荡有多难，在家女人之间就是互相嫌弃的，把厄运的缘由都归到了彼此。

饰演单身母亲的张瑶脸上已经有了被命运之刀划伤的刻薄。第一集当她对着懦弱的母亲说“我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重重地在我心上砸了一锤子。——这话像是替很多忤逆女儿说的，将人生的不如意统统归到“原生家庭”。如果原生家庭只有一位孤独的母亲，那么她不仅要承受抚养孩子的孤单，还要承受孩子未来的失败。这一锤，把老母亲的心都敲碎了。

外婆知道热闹的世界渐渐也不需要她，家中有了新房时，她十分识大体地选择独守老屋。老人的命运就是被嫌弃和被遗忘，在她出走以后，看到的女性和老人也在世界不同角落里承受不同的辛酸。这就是以老年女性为故事坐标系原点的意义——从她的眼中看去，我们才能看到世界的阴影。

外婆出走路上，遇到了许多悲苦辛酸的角色。从农村来城市苦苦打拼的女孩，曾经漂亮骄傲遇到车祸变残疾的中年女人，和养子相依为命的老年母亲，遭遇家暴婚姻不幸后孤独一生的独居老人……尽管剧集以明快的节奏推进故事，但每个故事的底色都不是明媚的，各有各的酸楚。

我印象最深的一个单元，是刘琳饰演的养母与养子做直播的故事。尽管看上去母子二人的生活没有遭受什么不幸，甚至还十分热闹光鲜，但背后是退休老人和失业年轻人每日每日为生计的挣扎。两人命运系在一点微薄的养老金上，在一天天耗尽情感的创业投入中，亲情也磨成脆弱将崩的细绳。一方免不了把厄运归到更弱势的另一方身上，年老的母亲，终究要承担失败落下的所有灰尘。

《草原英雄小姐妹》的开场，让人想起再老的人也有意气风发时。两个女性年老后再相逢，怎样都会回忆年轻时美丽骄傲的样子。生活的琐碎把她们打得落花流水，失败者和失败者相遇，处久了也是责怪和嫌弃。在刘琳老道的演技里，读到她阴森嫉恨的眼神，这才是真实的现实世界。

另一面微妙的是，女人对女人的嫉妒，往往甚于对男人的仇恨。这一点在上野千鹤子《厌女》一书中阐述了很多，在《外婆的新世界》里，许多故事的细节也透露出主创者对“厌女”普遍现象的观察。比如刘琳饰演的这位老母亲，心知肚明儿子对她冷落、利用她作为赚钱的工具，她却把厌恶和仇恨转嫁到闫妮饰演的老朋友身上，责怪她夺走了儿子的宠爱。

上野千鹤子说，“只要女人还是被置于围绕男人的潜在竞争关系之中，女性之间的同性社会性纽带，即使存在也是很脆弱的。这正可以解释，女人的嫉妒，为什么不是对背叛了自己的男人，而是指向同性的女人。”

不仅刘琳饰演的母亲对女性朋友不自觉产生厌恶，在《外婆的新世界》一剧中，我们还可以在很多社会场景中看到女性对女性的厌恶，更甚于对男性的仇恨。比如耿乐和苗苗的那一单元里，苗苗饰演一个支持男友出国倾其所有的女工，因偷窃入狱后，回到职场她备受冷落和仇视。其他女工看到车间主任对其照顾，用各种手段折磨孤立苗苗，浸红漆的戏码无比阴森，更显出了厌女至极的恶。

在另一个讲述性骚扰的单元中，女员工遇到职场霸凌，不仅有男性领导倚仗权力的蛮横，还有依附于男性权力的女性为虎作伥。感到性骚扰不过是平平无奇小事一桩的女上司，实际上也构成了“厌女”结构的一部分。替性骚扰者遮蔽他们的罪恶，等于对受害者二次施暴。只要女性选择站在施暴者一边，孤立的受害者就很难得到心中想要的公平，最终便会像单元剧中被性骚扰的女员工一样，她也不得不成为这个畸形结构的一部分。

与外部显性的厌女氛围相比，家庭中隐形的女性嫌弃和厌恶一直不是被关注的问题。《外婆的新世界》观察到了这一点：在女性共生的世界中，母亲对女儿，女儿对母亲，也不可避免地形成厌恶和伤害。尽管在这些家庭中男性早早离场不再担任养育下一代的角色，受到指责的却总是付出最多的女人。外婆承担了她下一代和再下一代人生失败的责任，做多错多，最终造成她绝望的出走……

寻找失踪外婆的路上，姨婆、妈妈、女儿各个家庭成员才意识到，这个人对她们来说多么重要，她们却根本不了解她的内心，也从不关心她是否有内心。闫妮饰演的外婆，和刘琳饰演的母亲一样，在家中成了不需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使用的“工具”，也习惯了被当作一个工具，在无用时被无情地抛弃。年老女性的工具角色，在遇到“爱情”时更为突出。耿乐饰演了一个爱上外婆的男人，外婆一度心花怒放地以为遇到了疼惜她的人，结果男人期望的不过是免费使用一个保姆，帮他照顾瘫痪在床的另一个爱人。

到了外婆这个年纪，遇到爱情虽然稀罕，但已不是生活的必需品。她清醒地意识到感情只要存在过就好，不必互相牵绊——因为对她而言，再次进入家庭意味着再次成为被过度使用的工具，最终也不免被再次抛弃。外婆说出分手的话时，既让人感到洒脱和勇敢，也让人感到一丝看透人性的酸楚。最终她还是要为自己过一段人生的，大半生都在别人的人生里做一个被随取随用的垫子，到头来又怎样呢？

故事的结局没有告诉我们外婆是回来了还是继续在出走的路上。但是寻找外婆的过程让家中几位女性都有了新的领悟，她们也应该对自己的内心负责，去寻求各自想要的人生。——这其中尤其让人宽慰的是张瑶饰演的单身母亲一角，当她前夫提出复合时，她微笑着拒绝，说在江边再待一会儿。而后她大步快乐地走起来，仿佛更加确定了，她可以一个人过得很好，不再需要依附于一个丈夫、一个父亲的角色，她可以像她母亲一样，大胆地走出家门。

所以找到外婆并不是这部剧的最终意思。每个人，不管现在怎样糟糕地活着，能不能找到自我，勇敢坚定地活下去，才是更重要的事情。我又不由地想起上野千鹤子写下的一句话，“对女人而言，女性主义是与自我和解之途。”想必这趟外婆离家的旅途，意义正在于此。

最近刷小红书，经常会刷到大家讨论闫妮的这部新剧——《外婆的新世界》

剧中，闫妮分饰2个角色——“外婆”孙玉萍、“姨婆”孙玉兰，一对长相相似却性格迥异的双胞胎姐妹。

你可能没看过这部剧，但你对“外婆孙玉萍”这样的人物一定不会感到陌生。

她吃苦耐劳、甘愿为家庭牺牲、付出一切，仿佛所有的存在价值就是照顾家庭、养育儿女；

她善良隐忍、温和包容，即使他人持反对意见，依然愿意支持孩子的所有决定；

她循规蹈矩、克勤克俭，似乎除了操持家务，就不再有其他的爱好……

但，她操劳半生、奉献所有，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丈夫意外离世，为了养育还在读书的女儿，她辞去收入微薄的正式工作，摆摊卖小吃，却让女儿觉得丢人。

女儿一时冲动、想要闪婚，尽管姐姐明确反对，但她左右思量后还是决定支持女儿。不料孙女刚出生，女婿就误入歧途。女儿想要离婚，她再次不顾姐姐的劝阻支持女儿，并且拿出所有家当陪女儿开店，养育尚在襁褓中的外孙女。

即便如此，女儿依然对她充满怨恨，稍有不爽，就会把遇人不淑的怨气全部发泄到她身上，怪她当初没有为自己把好关——“眼看我跳入火坑！”

临近中考的外孙女想吃小笼包，出门买包子的她没有守在厨房，高压锅意外让外孙女留下一道伤疤——于是，这又成了女儿日后怪罪她的一条新罪状。

就这样，含辛茹苦、操劳一生的她，反而成为了毁女儿、害外孙女的罪人，动不动就要忍受蛮横跋扈的独生女儿劈头盖脸的发泄与控诉。

即使相依为命几十年，女儿买了新房，心里却并不想让她搬去一起住，她识相地向女儿表示更想独自住在破旧的老房子里，一直不好意思直说的女儿和外孙女暗暗松了一口气：她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温吞麻烦的老太婆、独自生活了！

随后，独居的她突发急症、晕倒在家中，幸亏外孙女发现得早、死里逃生，出院后，女儿和她商量的第一件事就是：写遗嘱、把房子留给外孙女、写下所有银行卡密码——“否则，以后您要是真没了，会有一堆麻烦事等着我。”

就是这样一位年过半百、信守温良恭俭让的老年女性孙玉萍，一心为女儿考虑，不想却把女儿宠得骄纵跋扈；她愿意尊重孩子的每一个决定，却依然被女儿怪罪“毁了我的一生！”

即使她为了家庭操劳大半生，却得不到女儿半点儿尊重与感恩，反而成为了免费的保姆与情绪崩溃时的出气筒。

孙玉萍的所有牺牲与付出在女儿眼中都毫无意义，甚至成了数落她的一条条罪状，即使她为了供养家庭拼命压榨自己，依然被女儿百般嫌弃，仿佛她就是女儿人生不幸的罪魁祸首。

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有一天，外婆孙玉萍消失了——准确地说，她离家出走了。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她留下了答应女儿的遗嘱和老房的钥匙，翩然而去，从此不见踪迹。

而她曾相依为命的家人，甚至也不曾真正寻找过她，直到五年后，一通来自监狱的电话，才让她的姐姐、女儿、外孙女意识到——她们的妹妹、母亲、外婆孙玉萍还活着，她们似乎应该去寻找她。

而这部《外婆的新世界》，记录了外婆孙玉萍离家出走后所经历的离奇故事，以及她的家人通过旁人之口重新认识她的过程。

整部剧每2集一个主题，不同的人物与故事，由游走人间的孙婆婆衔接其中，犹如一段段都市寓言。

与家人不同，在外人眼中，她不再是那个唯唯诺诺、毫无主见、惹人厌烦的老太太，而是乐于尝试、敢爱敢恨、特立独行的“孙婆婆”，与她短暂相处过的所有人都喜欢她、思念她，感叹她改变了自己的生活态度。

而她经历的故事也着实精彩，甚至离奇乍舌，作为电视剧来说，脑洞惊人：

有进城打工的乡下女孩，闺蜜因自己意外丧生后，陷入自我惩罚，最终以暴制暴，杀人窜逃，因孙婆婆的出现最终伏法，并获得心灵上的慰藉；

有爱猫如命的咖啡馆店主，因自身残障，对待他人态度极端、两极分化，在孙婆婆的影响下看清了虐猫犯的真面目，自我感化；

有自我感动的爱情偏执狂，绑架了不爱自己、因轻生成了植物人的暗恋对象，在对方已无行为能力的情况下自顾自与其私定终身，照顾半生后又声称爱上了孙婆婆；

而最令人感慨良多的是，孙玉萍晕倒的真正原因，是她发现丈夫当年车祸去世的真正原因不是意外，而是自杀殉情，出轨对象的女儿更是因为目睹了母亲对婚姻的不忠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情况下，毁了自己的婚姻和家庭，甚至伤害了自己的女儿。

看到这里，忍不住联想到另一个为了逃离令人窒息的家庭以自驾游的形式出走、甚至因此火遍全网的中老年女性苏敏。

3年前，56岁的苏敏在忍受了三十余年的不幸婚姻后，毅然决定为自己活一回，不顾家人的劝阻与丈夫的阻挠，一人独自开车自驾游。

她评价自己的婚姻就像是从一个隧道进入另外一个隧道，昏暗、无声、压抑。即便如此，她依然坚持帮女儿照顾外孙，直到外孙上了小学，她才开始自己的征途。

在苏敏的眼中，她的婚姻是可悲的：只见了两次面便仓促结婚，彼此缺乏了解，婚后不久，丈夫便坚持AA制，几十年来，令承担繁重家务的她深感窒息。

对于自己的自驾游，她甚至声称自己是在“逃命”。

和《外婆的新世界》中孙玉萍离家出走后的离奇经历相似，在现实生活中同样受家庭所困的苏敏独自驾车从老家郑州出发，一路走走停停，同样记录了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新奇见闻与旅行感悟——随着影响力的提升，她甚至拍了广告，登上了央视的演播厅。

这位现实生活中的“外婆”苏敏的出现，不但让人看到了老年女性的另一种生活方式，也让很多人意识到：即使是五十多岁的女性，也仍有自己的需求与梦想，尽管深受家务所累，但她们并非是内心麻木的工具人，她们依然希望可以获得情感的慰藉、挣脱婚姻的枷锁、寻找人生的自由。

时隔3年，我原以为这位勇敢坚韧的女性早已借助网红身份重启人生、顺利摆脱令其痛苦多年的婚姻。好奇搜索了她的近况后，我意外地发现：近3年的自驾游似乎并未给她的生活带来质的改变。

出游过程中，她所驾驶的房车剐蹭到一名行人，祸不单行的是，赔偿完行人后，她的母亲又在晨练时摔伤，她不得不中止旅行回家照看。

在直播中，苏敏更是道出了3年前独自出游的导火索：2019年，她与丈夫再度爆发激烈争吵，情绪崩溃之时，她扎了自己三刀，不久之后被确诊中度抑郁……

如此长达30余年的不幸婚姻，曾让苏敏身心俱疲、一心想逃，但时隔3年，她却表示虽然与丈夫形同陌路，却早已放弃了离婚的想法，只为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不让自己年迈的母亲担心。

不禁感慨：尽管经历相似，电视剧到底还是电视剧，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孙婆婆”。

在生活中，存在着太多如苏敏一样为儿女全心奉献、忍辱负重的母亲、外婆，她们有太多牵绊，纵使有能力，也做不到对早已成为负累的关系进行切割。

她们身上有重重无形的枷锁，有道道早已深入潜意识的自我牺牲的标签，无时无刻不在逼迫督促她们要为了别人而活着。

尽管被太多隐形的规则与责任压得疲惫不堪，但她们中的许多人，却依然喜欢规劝自己的女儿：早点结婚，早点生儿育女……

相比之下，外婆孙玉萍的故事才更显宝贵与传奇——她抛家弃女，不管不顾出走五年，她的至亲都以为她已经死了，她却在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城市里神秘游走，留下一段又一段令人感念的传奇故事。

在旅行中，孙婆婆与许多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成为了朋友，每个与她有过接触的人都感念她的善良与体贴——而这，似乎远比她在家时为一家老小无私奉献、却收获不到半点感恩有价值多了。

被嫌弃的女人的一生，在于把伤害自己的权利，一次次交予他人之手。

在于苦苦爱了所有人，却唯独不敢坦然地爱一回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