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僵尸跳和鬼新娘,可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
在苦苦等待赴港观片的三周里,预告片我足足看了有六次,感觉是——真TM帅,有TM有范。僵尸有僵尸凝重阴森的帅,女鬼有女鬼凌厉凄戚的帅,市井小民有本色潇洒的帅。
预告片里那个老僵尸,夜色中翩翩起跳,衣袖飘飘,鬼烟渺渺,从80年代《僵尸先生》跳到了21世纪,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继邵氏武侠,刘氏黑帮之后,踏出一条让世界为之侧目的鬼片小径,通往那华人文化的悠远深邃之地。不跳的时候在阴暗中肃立,头上还带个新型铜钱古董口罩,可媲美印度姑娘们的绫罗轻纱,若隐若现,惟妙惟肖,不过遮遮掩掩的不是一个好身段,而是吴耀汉嘴边三两颗向往鲜血的獠牙,我跳,故我在。
那首《鬼新娘》,30年前唱到现在,依然在夜色中余音绕梁,这歌曲入选香港近一千年版十大劲歌金曲都不为过,鬼神童子般的童声合唱,诡异邪气的调子,绝望紧迫的歌词,如果不是鬼上身的鬼才,怎么会写出这么棒的作品?
僵尸跳和鬼新娘,不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可惜了。
麦浚龙和清水崇告诉我们,僵尸片不仅仅是茶余饭后的低俗消遣,僵尸片也有尊严。好的僵尸片,就像杭州楼上楼里的东坡肉,用精致的小盅装着文火炖着,里面是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圆润有致的一份佳肴。
对鬼片而言,所谓肥而不腻,就是刺激而不惊吓。这个简单的真理,就是到现在很多拍了一辈子鬼片的导演都跨不过的门槛,尤其是欧美系鬼片。惊吓是喜爱在电影院里的欣赏鬼片的观众所不能承受之轻,十多个环绕组合式音响,在十分之一秒内突然从寂静到重响,把整个人吓的弹跳起来,一场下来十多次,无论是器材还是人体器官都难以接受如此折腾,有人说看一场鬼片消耗2千卡路里,而这么惊吓下去死几万神经细胞,不值。
很多导演居然还对惊吓乐此不疲,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观众真正需要是非日常生活所见的眼球刺激,非现实世界的际遇和逻辑关系,我们为什么需要鬼片?因为有些现实世界的恩怨情仇,需要法律人情以外的非现实因果报应去狠命发泄,用更极端的方式,去呈现恶善皆有报的天理,而观看这种极端过程,带来的就是刺激,而不仅仅是听觉上的惊吓。其实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这等拙劣手段,好比拍悲剧的时候找个女人从头哭到尾,拍色情片的时候找个女的喊爽喊到死那样,俗不可耐。也正是有如此多的单纯惊吓片,把大多数潜在鬼片粉丝拒之门外,间接影响该类影片的快速发展。
这里可以告诉未看而准备看的粉丝们,《僵尸》不惊吓,只刺激,可以放下提心吊胆,轻松舒适观影。
麦浚龙和清水崇还告诉我们,拍鬼片的人不能妄自菲薄,鬼片也可以很有气质,清水崇就是鬼片里的王家卫。
纵观僵尸全片,任意截图一个画面,绝大多数都可以做成风格独特的海报,2442打开门后一吊两躺的一片红,狭隘走廊里四个地狱使者打伞巡更,那捆满红线上铁索的衣柜,那散发出血气游走在四面墙壁的厉鬼姐妹,惠英红痛失爱子后一手丧钟一手狼牙棒找鬼复仇的眼神……,随意回忆一些片段,都是可以长久流传的经典画面。这片子甚至会像《魔戒3》那样成为亚洲鬼片教科书,在拍摄手法和角度上备受新旧导演的借鉴和抄袭。差的,就只是一个公认的奖项。
受害者有时候比鬼本身更出彩。《僵尸》里面,一道一术一戏子, 一老一母一看更,这六个香港老戏骨,把社会底层百态演绎得淋漓尽致,而讲故事的,只能是被鬼迫害的人。麦浚龙选对了人,成就了《僵尸》的剧本,清水崇造酷了鬼,成就了《僵尸》的视觉效果。
观影之前,很担心一个问题,就是初出道的juno会否被老前辈清水崇强压过头,抹杀了香港僵尸片特有的卖点?观影过后心情顿觉宽慰,除了女鬼上身僵尸这个创新外,该有的糯米木剑罗盘墨斗一样不少,还是80年代原汁原味,影迷津津乐道的经典。其实不仅仅人间有法治——治鬼有法,让鬼片在术道规则下游走出彩,始于刺激,终于交代,是香港鬼片一直领先于国外鬼片的核心价值,有规矩才有结局,有规则才有交代,观影的人看后心情才有始有终,而不像大多数国外鬼片,空穴来风,来无影去无踪,像看卫斯理的小说,开头越爽,结局就越不爽。juno没有放弃这点,而是把它发扬光大,重新启用让人一见就唏嘘,一见就有回忆共鸣的钱小豪,陈友,吴耀汉,很好,很好。
略有遗憾的是,高潮部分实在太短,人鬼PK也来得太肤浅。本来正邪两方,一方是姐妹厉鬼+中国僵尸+丧心病狂老太婆,一方是丧子大妈+抓鬼老道士+功夫底戏子,这个4V3的局面,如果不是个人淘汰赛而是团体对抗战,那将是多么刺激的局面。对抗形式选攻城模式,邪方要攻陷2442,夺取养尸地,正方则要千方百计守住楼梯、走廊、木门三大关卡,然后丧子大妈用糯米作暗器,狼牙棒作武器,担当驱鬼副手,功夫底戏子由于有短暂不死身,理所当然担当肉盾接受攻击,抓鬼老道施法,布阵,封结界,补血,担当法师,有攻有魔有法术把邪方打得满地找(獠)牙,然后出大绝,第一重大绝是鲍起静疯狂老太婆自刎歃血帮僵尸补血,第二重大绝是双女鬼附身僵尸,增加爬墙和迅击技能,最后钱小豪借助抓鬼老道“漫天糯米雨”大绝+东方不败的墨斗红线阵摆平,回归香港僵尸片本色,多带感。
画面有气质,剧情有张力,演技有保证,除了师奶,学生,腐女,《僵尸》也可以受到文艺才俊,业内人士,社会精英阶层的青睐。可以这么说,无论任何身份,观众告诉他的朋友、同事、女伴,他看了,他喜欢麦浚龙的《僵尸》,他不丢脸,他有taste。据闻已经有投资人有兴趣拍续集,如果能够加上欧美吸血鬼和狼人,和中国僵尸,日本女鬼合作拍一个世界四大名鬼的激斗故事,那可真是华人鬼片的繁华盛世。
2 ) 《殭屍》:港產片的臨終幻想?
原載於
「730視角 」2013年10月21日 (劇透警告)
又名: 七日重生 / Rigor Mortis
麥浚龍向《殭屍先生》致敬的《殭屍》一度令港產片迷期待。在中港合拍片的大勢之下,因大陸不准「導人迷信」的限制,一度盛行的鬼片大大減產。《殭屍》令人想起港產片的黃金時代,似乎也走上近年興起的「本土」路線。若所謂「本土」路線是在合拍片為主流的背景之下,「港產片」基於文化焦慮而有意識地回應的話,看來《殭屍》跟《打擂台》一樣有懷舊的趣味、像《激戰》般有失意中年,也如《低俗喜劇》一般「偏鋒」。
但麥浚龍志不在此,他並沒有上述「本土」路線所有的朝氣,反而是承接他在音樂方面的暗黑路線。主角「錢小豪」以演員本身為藍本,讓觀眾按他們對演員的認識去了解角色。演員錢小豪主演過不少殭屍片,曾紅極一時,現在名氣大不如前。戲裡的「錢小豪」住進殘破的公屋,生無可戀,在凶宅裡上吊,被已無殭屍可捉的道士陳友救下來。開展的氛圍就像《打擂台》一樣,找來過氣的演員演一些風光不再的中/老年人,就像港產片一樣「霉」;而劇情發展下去,當主角重振雄風之時,彷彿意味著香港電影也可重新振作。結局陳、錢二人消滅了殭屍,但劇情一扭,來一個反高潮,原來之前的戰鬥很可能是「錢小豪」上吊死前的一刻的幻想,就像傳說中的「死前回憶」一樣,是他把最風光的日子(主演殭屍片走紅)以幻想的形式一瞬間在腦內重現。然後他的「兒子」來認屍,樣子看不見,聽聲音好像是麥浚龍。若然,《殭屍》並非再一次為所謂「本土」電影打氣,而是悲觀地指那些緬懷過去的「本土」風光只是「死前幻想/回憶」,而麥浚龍即使是繼承者,也只是來「認屍」的。
而這潑冷水連《殭屍》自己也不能倖免。最後決戰一段的劇情犯駁,設定混亂,可見這戲不只懷舊,更把港產片劇本不濟的老毛病一併接收過來了。在驚嚇場面的設計方面,也不見有甚麼創新之處,只是像彭氏兄弟般靠突如其來的音效和「鬼衝向鏡頭」的感官式操作來演繹,加上一些諸如模仿《閃靈》雙姝等在敍事上沒甚麼意思的鏡頭,可見導演有很多想法,但未有好好消化。麥浚龍的熱誠值得肯定,但他在技藝上需要改進的地方太多了。
註: 我整篇文都沒有說「港產片已死」
我不希望「港產片已死」
文章是說麥浚龍這齣戲透露出港產片之死的焦慮
而麥浚龍的回應是悲觀的
3 ) 生不逢时的执念
名字如此朴素,在今天,实在少见。
港片式微,花俏的包装顶个鸟用。
《残春》中有一句话:“我们对于生的执念,却是日深一日”。作者肯定没想过,这句话会被人拿来做一个香港80后富二代导演的处女作的注脚。
总会有执念,无论人鬼,或是六道之外的僵尸。
港人当然对港片有执念,心心念念那个年产三百部的全盛时期。那时候有色艺双绝的女明星,她们一颦一笑一嗔一怒都是撩人;那时候有才华横溢的导演,他们翻手苍凉,覆手繁华,一群白鸽、一捧黄沙、一副纸牌皆可入戏。
何止港人对港片有执念,我们这些生在大陆长在大陆的“北佬”也抢过新上架的VCD,隔天在学校卖弄新学的“港普”对白。
执念这件事,只有在有作为的时候才有意义。
整个电影圈都在为港片痛心疾首的时候,有谁真正做了什么?抖几个烂段子就是“幽默”,找几个老演员就是“怀旧”。港片只靠黄百鸣们显然不行,好在还有麦浚龙,好在他拍了《僵尸》。
电影一开始,童声合唱《鬼新娘》(《僵尸先生》插曲)已摆出致敬的姿态,故事就在这阴郁、沉重的气氛中铺陈开来。致敬和缅怀的,都是不肯放下的执念。
过气影星钱小豪象征的是香港僵尸片,港片整体走低,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僵尸片的无人问津也在情理之中。心灰意冷的钱小豪找了一间凶宅自杀,死前不忘将随身携带的物品一一排开,这些都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纪念:泛黄的合影,僵尸片、赌片、武打片三种戏服。一个时代渐远,曾经合影的一班人,有些跻身国际,有人阴阳两隔,留在原地的总是不知如何自处,痛快决绝,倒也干脆。
当绳索勒进钱小豪的皮肉,瞳孔放大,房间中似有鬼魅横行,又似乎没有。短暂的痛苦后是幻觉,吊诡的潘神、腐烂的草莓混杂着他早年的电影镜头飞快闪过。
过了这一关,终获虚无。
而就在这时,大隐于市的道士阿友挺身而出,睡袍,白背心,桃木眼镜,好一派现代道士的风骨!阿友手起刀落,割断了钱小豪颈上的麻绳,先救下他的肉身,又赶走伺机而动的女鬼。虽久未出山,动作依旧流畅,未显半点老态。时过境迁,人还未及老。
阿友不知道,被他一刀割断的还有过往和如今,真实和幻想,生和死。
当镜头摇过那照片的时候,有多少观众按下“定格”,仔细辨认着每一张熟悉的面孔。
音容宛在。
道士在没有僵尸的世界只能靠炒饭维生,可笑又可怜。如果说挂在墙上的罗盘是为了纪念家父,那阿友利落的身手又如何解释?阿友是很尊敬道士这个职业的,这么久了技艺都未生疏,只是无奈没有僵尸可抓。
“饭炒的再好吃又怎样?”“总之一句话,生不逢时。”
所谓无奈,不过道士炒糯米饭时翻飞的大勺。
无奈和爱一样,恒久而稳定。
失去爱人的师奶、不敢回家又不愿离去的疯女、阳寿已尽的法师、屈死的双生女鬼,都是靠爱和无奈才能在这监狱般的屋村住下去。
比恒久和稳定更加恒久稳定的,是执念。
关于这部电影结尾5分钟内的剧情已经有了太多猜测,导演麦浚龙也给过一些解释:“我希望去说一个关于希望,一个被遗忘的恐惧的故事,小豪他在电影里上吊,通过回光返照寻找失落的家庭,寻找尊严,找到自我,这是一种探索,最后的镜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留意到,他笑着离开,我觉得这就是希望。”语焉不详,这样也好。
麦浚龙还在采访中透漏了几个细节:
为了帮钱小豪找到抑郁的状态,他睡下2个小时,就会有人给他打电话叫醒他,聊十分钟再睡;每天的饮食也清简。在这种状态下,人很快就陷入混沌忧郁的状态。
这个剧本前后大改过3次。4个高大的招魂阴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冗长昏暗的走廊里,这场鬼气森森又威风凛凛的戏是写给许冠英和楼南光的。谁也没想到剧本还未写完,许冠英已离世。麦导觉得无人可替代许冠英先生,于是大刀阔斧将一整段戏都删掉。
第一遍看这个桥段时只觉荒诞惊艳和突兀,听了这来历后再看一遍,画面更显凄冷。
“最重要的是创作是否你想要的,是否讲得到你想讲的故事。”你可以说这是一个富二代的任性,他可以不顾市场,“不为获任何奖而拍戏”。但这也是一个80后对儿时回忆的凭吊,一个电影人对港片的执念。
至于象征、手法、日式元素、剧情、特效、造型这些废话,在看过麦浚龙的才华后,已没必要再啰嗦。
我只是很想知道,那段删掉的故事,是否真的无人可演。
4 ) 煉成《殭屍》的一籃子因素
作者:月巴氏
Blog:
http://fatmoonba.blogspot.hk/2013/10/blog-post_24.html《殭屍》有以下一幕。
當陳友知道殭屍真的出現了,他找到鍾發,奄奄一息的鍾發嘔住血但自豪的道:「係我煉出來嘅。」
這一句對白令我起晒雞皮。
任何事物都需要一個生成過程。就算一隻殭屍,也是鍾發花了一番心力千錘百鍊才煉製而成。
不論是殭屍還是《殭屍》,都基於一籃子因素而促成。
這一籃子因素,有些是主導了《殭屍》的歷史因素,有些比較隱藏地影響了電影的表現形式,你說成是我本人(不負責任)的聯想亦無妨。
只能說,從《殭屍》可見到一個中外恐怖片的歷史與系譜。
《白骨陰陽劍》見殭屍
我們的殭屍,不同於喪屍,更加不是《吸血新世紀》裡那種用情至深的慘白美少年類型。
在中國鄉野傳說裡,殭屍是客死異鄉的人,必需借助道士法力引領才能返回家鄉。Dress Code是清朝官服,行動時採用跳吓咷吓的方式,期間雙手仲會向前伸直。
早在粵語長片殭屍已經現身。像武俠片《白骨陰陽劍》,便有女俠「指揮」殭屍行動的一幕。離奇在《白骨陰陽劍》時代背景不是清朝也不是民初,而應該在更遙遠的古代(即使是架空了的古代),卻竟然存在身穿清朝官服的殭屍……為了娛樂性,粵語長片時代已經可以去到好盡。
有一點可以肯定是,殭屍由一開始已被設定為沒有意志的生物。
諧趣 + 功夫 + 殭屍
《殭屍》最後一場大打,看見陳友在錢小豪身上畫滿符咒,即時諗起《鬼打鬼》——鍾發同樣先在洪金寶身上畫晒符(分別是洪金寶全身赤裸),才去單挑殭屍。
殭屍一直見於香港電影,但從來冇被大肆描述——直至《鬼打鬼》。
那時候的功夫片,還在民初諧趣功夫潮流中,技擊動作還未大肆闖進城市。
諧趣功夫片漸式微,當市場還未出現一個功夫片大變革前,洪金寶把茅山道術和殭屍大膽引入,結合成既靈幻又搞笑的民初功夫片,講到尾,重點不是要嚇人,而治殭屍表面上是用道術,實則還是拳腳功夫。
而在《鬼打鬼》的核心命題,(無自主意志的)殭屍害人,全因受制於人,(最衰的)始作俑者始終是人。
林正英 = 茅山道長
《鬼打鬼》破革成功,《人嚇人》、《人嚇鬼》食住上,論創意是及不上作為先駒的《鬼打鬼》,但同樣找來了林正英,他不是主角,作用卻超越主角——「林正英 = 茅山道長」這算式已經深入民心。
《殭屍先生》的師徒與糯米
《鬼打鬼》、《人嚇人》、《人嚇鬼》都是洪金寶作品,諧趣功夫味道依然濃厚。
殭屍片需要再嶄新一點的配置。
1985年《殭屍先生》,洪金寶只任監製,找來劉觀偉執導,演員除了必備的林正英,還有錢小豪和許冠英,三人構成了一個有趣兼充滿情味的師徒關係,而且不需刻意經營,很自然地你便會感受得到。
但那份師徒情,我是到後來重看先有感覺,對於當年仲細的我,《殭屍先生》最好睇是那份強烈代入感——每當睇見那隻(由元華扮演的)殭屍王出現,我真係不自覺地跟埋戲中人一齊暫時停止呼吸……而且事後發現,原來唔止我一個細路係咁做。
至於糯米,除了作為一個治殭屍方法,更衍生了大一段笑料——從《殭屍先生》你會看到80年代港產片那份獨特的靈動,明明大難當前人人依然充滿生命力同你搞笑。
糯米到了《殭屍》,卻只剩下悲哀。在沒有殭屍的時代,陳友那個家傳道長的身份也變得沒甚麼意義了(也不需要徒弟承傳了),糯米也由治殭屍的法寶,炒成糯米飯食落肚。
中屍為體,西屍為用
《殭屍先生》英文片名是Mr. Vampire。當中的殭屍的確滲入了一點西方設計。
我們很熟悉的那一種吸血殭屍(Vampire)——會吸人血,而被吸血的人又會慢慢變成殭屍的爪牙。
《殭屍先生》便提取了這一點,交代了一個許冠英被咬後逐漸變異成殭屍的過程——但在這過程裡又進行了一點改造,在西方吸血殭屍故事裡,只要人一被咬,就注定變硬殭屍,但在《殭屍先生》,這不是一個必然結果,所以許冠英還是有得救。
到了《殭屍》,殭屍已經被塑造為一隻凶殘的怪物,好打得。
睇殭屍睇到嘔的90年代初
香港電影慣常做法,《殭屍先生》票房大收後衍生了超大量殭屍片,由80年代中玩到90年代初。
單是林正英有份演出的便有《殭屍家族》、《靈幻先生》、《一眉道人》、《音樂殭屍》(呢齣單睇戲名已知是一部奇片)、《驅魔警察》、《鬼打鬼之黃金道士》、《新殭屍先生》、《驅魔道長》……後來(已經有點苟延殘喘的)殭屍熱潮甚至蔓延電視,像亞視便特登重金禮聘林正英開拍《僵屍道長》,錢小豪也拍了TBB的《大頭綠衣鬥殭屍》。講真,真的已經睇到嘔了。
在那個殭屍片熱潮下,《猛鬼差館》未必太關事,但對於殭屍這題材玩得更癲更離譜。片中殭屍的原來身份,是日本皇軍,變異成殭屍後卻屬於西洋那一系,但對治的方法(竟然)依然是茅山道術!只是我們都投入在那份空前娛樂感,冇人嘗試深究或提出疑問。
至於許冠英的角色,倒跟《殭屍先生》有點相像,叻唔切但又認屎認屁,但講到尾還是屬於善良的。
作為殭屍片熱潮的中流砥柱,林正英許冠英同樣擁有深刻鮮明的幕前形象(其中林正英甚至足以成為香港殭屍片的唯一代言人);先後病逝的二人,逝世日期也同樣是11月6日。
《殭屍》在開初和結尾,向兩位演員,以及一個逝去的年代作出致敬。
不要一見屋邨就當成本土
90年代打後清裝殭屍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喪屍。
喪屍隨著電視遊戲正式入屋,過去從來沒有喪屍這物種的香港,也開始出現了喪屍片(《凶榜》裡那種搽白晒塊面的鬼,則算是港產片中最早借用喪屍形象的嘗試)。
所以事隔多年後當知道有人要拍殭屍,而且是拍清裝的殭屍,我是很驚的。
仲拍嚟做乜?還可以點拍?
電影找來了一大班已經有一點年歲的舊演員,故事場景又設定在公共屋邨(從外觀看是井字形,但部分場口見到又肯定不屬於井字形,反而似是更舊一點的屋邨環境),以上一切似乎都在指涉著近年被高舉的本土意識。
但《殭屍》真的是單純本土意識投射?其實我看不到甚麼本土憑證,那個(經過CG加工的)屋邨,跟外邊環璄不存在任何關係,更似是一個像遊戲《Silent Hill》的「裡空間」,望落好似現實,其實絕對超現實。
戲裡那班人,恍如被注定的死命留在這空間,而同時又執迷於留著自己存在的證據:錢小豪留著舊戲服、陳友留著父親的治殭屍法器、鍾發留著煉製殭屍的秘而不宣傳統方法、鮑起靜留著老公吳耀漢的屍身。
結果奇蹟地,殭屍真的被煉成了。各人得償所願,相信殭屍存在的人證明了自己的對的,一心保存家族歷史的人有殭屍可治了,而曾經在銀幕風光地打殭屍的也再次奪回拚命的力量。
這是一個描述執迷的故事。本土不本土,無關宏旨。
恐怖的線索
《殭屍》對昔日殭屍片的指涉,除了清裝和跳吓跳吓、彈墨線和糯米,就再沒有其他了。
反而充滿了古今中外恐怖片的線索。
1.J Horror:電影找來了清水崇監製,事實是不少設計也很清水崇:灰藍的顏色調子、總是失驚無神閃出來的惠英紅白髮兒子、亂髮披面姊妹女鬼的奇異肢體動作。
2.Slasher & Gore:最初看trailer以為全片都極度血腥,原來真正血腥的只有一場,而可能因為只有一場,blood的使用量完全不克制。那種用刀拮落肉身的刺痛感,自然承襲自Slasher Film,而那個一刀拮落手背的設計,我想起2007年法國恐怖新浪潮代表作《Inside》,分別是《Inside》用鉸剪。
3.Dario Argento:港產鬼片最偉大的鬼光!這種又紅又綠的超現實妖邪燈光,學習自意大利恐怖片大宗師Dario Argento,經典作首推1977年《陰風陣陣》(Suspiria)。《殭屍》裡鍾發個竇,長期泛著刺眼紅光,預示著這是日後一切血腥慘劇之源。
4.閃靈:那對姊妹女鬼的設置和在長長走廊平排企的鏡頭,點睇都係仿倣《閃靈》吧。
5.大友克洋:大友克洋當然不是專搞恐怖題材,但他往往在最現實的環境裡找到最不理性的恐懼感。《殭屍》惠英紅棲身的電錶房,牆身地上都滿布不尋常的電線,那種mechanic味便很像大友克洋筆下的畫面;還有,當看到血花四濺在屋邨的shot,我真的即刻諗起《童夢》其中一格!
煉,需要熱情
這篇不是《殭屍》影評。電影好不好,請自行評價。
我想說的是,《殭屍》是一個恐怖片迷,給美好恐怖回憶的重塑。如果你也是恐怖片迷,你不難在《殭屍》按圖索驥找到一幅屬於恐怖片的時間地圖。
也是一封寫給恐怖片的情書,貫注了熱情。這股熱情,你可以在《鬼打鬼》找到也可以在《殭屍先生》找到,甚至在過去不少經典香港電影一樣找得到。
當你用熱情煉成了一樣事物——就算是煉出一隻殭屍的鍾發,也值得含笑而終。
最卑鄙的是那些用一籃子不能公開的因素,剝奪別人動用熱情權利的人形生物。
5 ) 临终前的一世荣耀
“我十三岁离开老家,十六岁第一次做男主角,拍过好多戏,到了今日,我只能说全部都是为了生活。但是估都估不到,浮浮沉沉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要回来这里。好多人说电影世界好荒谬,原来人生比电影荒谬得多……”——这是电影刚开场时,钱小豪的一段独白。他一身马上要干裂的泥浆,躺在那里,望着天空。
他来到一间大厦,念白道,“我曾经说过,如果有天我失去记忆,你一定要教会我怎么去笑”。自杀前的钱小豪,拥有几乎半世的荣耀,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来的僵尸片衣服,还有一身戎装——我记得那身衣服,那是他和李连杰拍《太极张三丰》时穿的,那时的他,演了一个卖友求荣的奸人,最后被张三丰制伏。是,这是一部致敬的片子,你从开始就能看得出来,钱小豪在演自己,相片中有他和周润发张曼玉的合影。他是演功夫片的,但是际遇并没有旁人那般好,最后也落得个妻离子散的下场。好像香港电影的落寞,如此悄无声息。
8、90年代活跃在香港影坛上的人们,不少已经偃旗息鼓,不再做电影,还有一批人,北上来了内地,和大陆人做起买卖。这其中也不乏如彭浩翔这种坚持要做“香港本土电影”的电影人。也许前几年是这样,大陆确实钱多人傻,面对有很多想法的香港人总是欲拒还迎。不过这两年,内地的观众变得“没那么好伺候了”,“人傻”的投资方占据了主动权,要求电影里要加自己想捧红的演员,或者干脆老板自己写本子……作品的商业化元素和艺术性,被很多不明觉厉的“幕后故事”损害,受罪的,不止是看不到精彩电影的观众,同样也是那些兢兢业业只想恪守本分的电影人。
说了一些题外话,还回到电影本身上来。本人其实不太喜欢麦浚龙的影像风格,特别是最近看到了导演指导的《鹤顶红》MV,画面中充斥着各种cult风格的场景,常人无法理解的范畴。所以主观上,我很排斥麦浚龙的作品,我怕看见那些无法接受的画面影像,在我看来那并非能让大众理解的艺术范畴,也就无法找到太多的知音。《僵尸》当中甚少出现导演自己的这种意象,这点我十分欣慰,想来还是要感谢这个团队,应该是大家的理性配合才能让电影出来的效果超出预想,而我也相信,监制清水崇在其中起到了不少积极的作用。
不过我们还是看见了导演脑海里的画面,钱小豪自杀的时候,他脑海中出现的临终幻觉:功夫电影的形象,京剧脸谱,带着面具顶着犄角的裸体女人,绽开的花朵和渐渐腐烂的草莓……我仍坚信这并非钱小豪死前应该看到的景象,然而我们更无从探究,钱小豪死前到底会出现怎样的人生倒叙……
看电影的时候,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片中的梅姐,是个性格极好乐于助人的老太太,帮人缝补衣裳常常分文不取,友叔和钱小豪在巷口吃饭,周围的街坊身上的补丁都是梅姐所缝,但后来老伴冬叔不幸去世,她却为了帮阿九将冬叔做成僵尸,不惜杀害了燕叔和小白……人性的颠覆,让人觉得这故事,有些假,不符合逻辑。不过最后,当一切结束,又都如同幻觉,回到钱小豪的脑海里,他自杀那刻友叔并未以捉妖天师的身份救回他,梅姐的结发丈夫冬叔也早就仙逝,说要练成僵尸的阿九只是停尸房的工作人员,观众一直以为原先就横死的钱小豪的儿子早就长大成人,前来认尸……
一切都好像是钱小豪的想象,让他在死前的弥留之际,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英雄梦。对孤儿寡妇的怜悯之心,让他想解救二人于危难之中,对杀人无形的僵尸,他想孤注一掷做回英雄,彻底打倒那个邪恶的敌人……回望他的人生经历,还有什么比打僵尸更快活的呢?临死的那一刻,他还想回归一下当年的荣耀,也只能创造出来一个僵尸让他打……
关于开场对于妻儿的记忆,为何只停留在孩子年少时,或许可解释为,因为年少成名,但后来时运不济家道中落,电影中,妻子带着儿子走向远处,可能早就改嫁,而他也只得孤独终老,抱着那些粤语片的残物,独自死去……
p.s.就在不久,燕赤霞的扮演者午马也已过身,世上能打僵尸的人,越来越少了。。。(泪)
6 ) 《殭屍》觀後感
生於富貴人家不是罪, 錢用在正途, 用在開拓演藝事業, 不是私下聘請日薪數百元, 在綜合節目或歌唱環節高舉繡著富家公子歌手尊名的花牌, 或是發出閃亮螢光燈箱板 裝著是其歌迷, 有形沒神的兼職。
麥浚龍是背負億萬身家的歌手、演員, 現在大家還是稱為[小華]的劉德華說麥浚龍樣貌不合當演員, 直接了當的批言沒有打擊其心志, 當不了火紅偶像可以找能夠發掘其特色的導演黃精甫, 導演接納了Juno(麥浚龍洋名)撰寫劇本, 給予演出男主角, 表演可人, 電影評論不俗, 小伙子沒有花費金錢修補容顏, 天生樣子不討好是天地容納的平常事, 腦袋汪海大洋裝得下千奇百怪創意, 這是比豪門巨額更為珍貴的寶山。相信麥浚龍在拍攝場地抓緊時光學習執導, 他前望, 幕前成就有限, 缺乏觀眾緣不是他的錯, 勉強不來, 觀眾看見Juno富有個人特色臉孔, 以及奇裝異服就是不賞心, 手執主宰電影靈魂的導演職位, 把腦葉泛起的想法意象銀光利用光影音效創造, 大家自然談論電影是否好看? 手法是否圓熟? 是否有改善餘地? 人家懶得理會導演是不是留有一頭韓國流行髮型, 或是頂上涼快的平頭, 導演就是這麼可以不理形象, 只要電影好看就可以了。
電影取景香港特有的屋村, Juno原本是想借舊式屋村拍攝, 政府偏偏不幫新導演忙, 部門(屋宇處)認定電影題材太血腥, 不批准, 十分不快, 難不成屋村拍攝主題只能是家庭倫理溫馨? 貧窮人家的無奈吶喊? 以及弱勢人士悲情? 香港電影已經回不了戲院不是現今兩大院商雄霸, 戲院眾多, 承載數千萬票房的輝煌時代, 電影從業員不是熬不了電影老闆資金匱乏, 拍攝數量大幅減少, 生計不為轉換其他行業, 留下的是熱血丹心同業。討厭這樣說, 不是麥家家財豐碩, 二公子的電影夢會行人止步, 書面申請不獲, 新導演花了百萬巨款在清水灣搭建公共屋村廠景, 有錢好辦事, 道具擺設下了大心力, 觀影時感到古舊屋村涼魄, 這是錢的功勞, 原本可以原貌畢現, 可恨政府不給本土電影面子, 政府不支持電影事業是事實, 不相借地方製作影片令電影從業員嘆息, Juno有金錢支援方能自成一國, 沒有的不是放棄, 就是改劇本, 屈就作品小了數份靈氣, 有的是殘缺不存的次貨。
《殭屍》找來演了數十年電影演員擔綱, 切入暮氣沉沉屋村, 十分搭配, 錢小豪演一個潦倒過氣殭屍電影演員, 他攜帶簡單行裝, 架上墨鏡步入屋村, 光輝不再, 保安燕叔帶他入了門號[2442]單位, 說:[很小見到明星搬進來。] 說中了演出不再; 離了婚, 只能利用舊款手提電話收聽兒子留言錄音事業家庭失意中年人心聲!
小豪打開行李箱, 發現舊照片, 過身演員林正英及許冠英入目, 雖然導演意願是邀請典堂人馬參與, 可惜他們不在, 這份心意大家領受, 以往家傳戶繞人物不能聚首, 令人傷感惋惜。剩下一人的殭屍演員不能再演同類電影, 電影公司不會發放資金拍攝不合時宜殭屍電影, 過去事物是否沒有保留? 抑或再推陳出新? Juno認為大家以為陳舊電影題材, 再經電腦特技潤飾, 禮聘日本監製清水崇的注入日本恐怖電影養分, 撰寫男主角同屋村數戶人家離合、殘殺、續命, 發瘋及屍變的瓜葛詮釋殘舊屋村單位住戶的執念抱舊父子情、夫妻情, 母子情構成的劇本是《殭屍》踏上相對濫拍, 板斧耍盡的殭屍電影高一個階級的電影。
道士把道胞穿翻了, 穿上不能再短的四角褲在大牌檔炒燸米飯, 當一個是家族世代相傳為民除害, 隨手可拾的燸米殺盡了殭屍時, 世上再沒有賴以為生的怪物, 行業是行到了盡頭, 殭屍法寶一物二用, 治不了就用來糊口, 人要變通才能生存, 倒轉穿上的法衣是對身份的失落, 現在還有殭屍可治嗎? 父親寄託了兒子在別人家裡一去不回, 捨身赴義, 驅魔殺屍是壯烈行業, 錢是用日子一天算一天的生命賺取, 現代是數碼科技世代, 古老行業不利用電腦更新數據就不能謀生, 鬼神說只是網上討論區的閒聊話題, 鈍了的桃木劍是家中歷經家族事業的擺設; 象徵明星身份的太陽眼鏡小豪放不下, 有多少人還認得[委屈]遷入平民居住屋村的過氣電影明星? 人要學懂放下, 沒有殭屍? 在大牌檔記帳炒鍋好了, 街坊欣賞道士的靈活變通, 小豪吃的燸米飯, 是道士要明星適者生存的贈禮, 殭屍電影經Juno執導下發出了餘暉, 他總算為盛行了十多了的香港特有品種拉下了幕。
電影血水大噴, 刀鋒扎進身體音效懾人(清水崇要記一功), 可惜迫力欠奉, 沒有那種痛在心感覺, 導演大可參考法國恐怖電影《Inside》(2007), 剪刀刺入手掌的拍攝手法駭人, 同樣的殺人畫面, 法國電影的確更為抓緊觀眾焦點。然而, 殭屍身後跳動、震動白趟閘的死亡氣氛, 導演技法令筆者心裡震盪。
看了首映禮麥浚龍感言, 謙和有禮, 說話有條不紊, 30而立, 壯年伊始, Juno導演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期待新作!
Patrick Chan寫於2013年11月10日
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哎
其实致敬的非老港片,而是致敬了恐怖片。影片汇集了港片的僵尸传统、日式的女鬼造型及行动方式、美式恐怖片的血浆,麦浚龙对恐怖片的爱杂糅出了一部很有趣的片子。本片首先胜在风格,全片呈现出的阴森恐怖的氛围非常对味,看起来真有点冷,包括摄影、美术几个方面的特色突出。
红线糯米今犹在,不见当年林正英。和《功夫》的猪笼城寨的封闭性及致敬前辈一样,重启了多年未曾触及的僵尸片,老戏骨的演出值得激赏。可惜年代的转变今非昔比,故事干瘪沉重,美学和日式风也太重形式,已经再也回不去了。正如结尾的临终一梦,僵尸戏码大势已去,终归是入殓为安。
香港僵尸片的外壳,嵌入日式恐怖片的元素。麦浚龙+清水崇,怀旧却又不失创新,cult却又不失文艺。结局那段臆想镜头,致敬经典僵尸片的同时,亦暗示现状:老式港片风光不再,但仍有一帮人坚持。
麦浚龙真是一个超级走心的富二代 不管是做音乐还是做电影都认真有想法 出来的结果自然是赞到爆 虽说我是被林正英吓大的【。 但看到那个时代的东西在如今用这么酷炫屌的技术表达出来实在是惊喜 电影并不是为了恐怖而恐怖 故事也讲的很好 很多细节和场景都能体现用心 ps钱小豪保养得也太好了吧
有感觉…… 感觉,这东西,你们应该懂的
有幸在多伦多电影节看了首映,还看见了麦浚龙,本人真的很好,谦虚友善,毫无架子。片子拍得有新意,几乎没有逻辑问题,画面更是漂亮精致。结局倒是令人意外,可能为了能在国内上映留了一手。鲍起静的表演绝对是个亮点,老戏骨。
丧尸片中你最文艺,文艺片中你最丧尸。
“很多人都说电影的剧情很荒谬,原来,人生比电影更荒谬” 震慑、怀旧、越怕越吸引人往下看,越看越好看,越好看故事越精彩,越精彩越看不懂……2013年最王家卫的恐怖视听奇赏,吴耀汉演的僵尸符合所有预期。“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记忆,你一定要重新教导我怎样去笑。去笑,其实很累。”
這部片子確實不錯,情節雖不算新,但節奏鏡頭氛圍的處理都挺好,輕微的搞笑和恰好的感人設置,外加一幫老戲骨的加分,即使后半段有變動作片的傾向卻不會有龍頭蛇尾的感覺。讓我這枚反應過敏星人在自己手指縫的遮遮掩掩和各種大呼小叫下,依舊感覺值回票價~麥浚龍這個新導演還是值得期待的!
所有的铺垫只为最后20分钟的壮士断腕。
美术和摄影都好用心的电影,一如《一代宗师》,如果每个港人都这么用心去做本土强势的武侠片和恐怖片,扎克·施耐德随便秒
What a wasted movie.
放不下的执念,必将在死前重演
林正英港僵文化的一次追溯+悼念。当代特效作血肉填充老派骨架再现道僵世界观,浑片散发浓浓的人文关怀+文艺气息。文本本源《钢之炼金术师》——对往生者的留恋,衍生无尽的恶。因历史车轮而磨掉本来面目的人们,以为突如其来的事件能重拾活着的意义,其实一切终究不可逆。结局悲戚而情怀到位。
HKAFF三級版。老實說,並沒有期待中那麼好,四星是私心。沒看過殭屍片,但我想除了演員外,這部片子所蘊含的殭屍元素並沒有那麼多。視覺效果陰暗而美,CG一般,有些許驚悚,配樂有參差。Juno是個想法很多的好少年,講許多人情人世,但貫徹得不夠徹底,遺憾。鮑姐真的演得好好,以及好愛陳友!!
片头鬼新娘的曲子一出,已经激动得抖如筛糠,后面“别说道士,现在这个时代,连僵尸都没一只”的台词又更加感概,已经很满意了结尾还来高杆,哇哦,其实只要看到钱小豪,陈友,钟发,楼南光再演僵尸片,就够了。
日式恐怖、美式血腥加港式迷信杂烩,除了还不太会把握叙述节奏,MV风格镜头和声效滥用,拍得真可谓有情有性,如果真是麦浚龙一力完成的,笔仙之流都可以去死了。首映现场看到活人,到29岁终于长开了,说话也头头是道,彻底改观。
处女作就这水平的话,那前途就不可限量了。
红线,符咒,黄袍道士,银剑,武功,口诀...当僵尸横举着手跳出来时我也差点兴奋得跳起来!可惜为了海外市场过于西化,故事没讲顺畅整体显得花哨,僵尸跳了两下就成了伏地魔。不过情怀的确有,要是像过道里四个高大的过路鬼那样鬼魅极致的中国元素再多点就好了。想象力,视效设计和完成度真是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