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致谢来自大佬的翻译——
(我只是个勤勤恳恳为民服务的搬运工)
“他可能是很厉害,但如果让他去看今村夏子的《野餐》,他肯定什么感觉都没有”
标题是在我看到电影的最后,麦发现谷歌街景拍到了自己和绢时,开心地抱起男爵让它看时的心声。
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看了太多恋爱电影。观影途中不止一次猜到了台词和画面的走向。说实话如果看一部电影能够猜到接下来会出现什么场景,通常说明导演和编剧的水平不够。
可是花束却让我想大喊,坂元裕二请把装在我心里的摄像头拆掉吧,
因为这是我曾经希望拥有却一直没谈到过的恋爱。
因为共同的兴趣爱好和脑回路在一起,告白的节奏,握手和接吻的时机,女生迂回而又坦率地表达——希望这样的交流更多一点。我看的时候在想,“啊,原来可以这样把朋友的氛围转换为情侣的氛围。”
坂元裕二也很聪明,虽然两个人的喜好相近,但又不会完全相同。麦为之着迷的巨大天然气罐,绢一点都不感兴趣。
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写恋爱的结局?
我觉得是从他们认识之前。
绢最喜欢的看了很多年的博客,我猜那个博主写过很多关于恋爱的故事,但她印象最深刻的话却是,开始是结束的起点,相遇伴随着离别。我想并不是因为她受这句话影响而形成了这样的恋爱观,而是她本身就抱着这样的想法。
绢的恋爱是倒计时。麦却希望永远和她在一起,哪怕爱情消失。
看起来如此同频的两个人,实际上却有着巨大的、无法弥合的差异。
喜欢恋爱感觉本身的绢是不相信恋爱的长久的,在交往初期就认为麦会出轨,分开之后也问了他你肯定出过一次轨吧。
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几乎就要爱上别人了。
我想这也是让她下决心和麦分手的原因。
这几年因为年纪也在思考结婚的问题。我到底想不想结婚?我想和什么样的人结婚?
去年的某一天,突然想明白了这个问题。恋爱和结婚不是一回事。我期待亲密关系,是希望它可以让我不再孤独。但孤独是只属于自己的课题,无论是多么互通心意的双方,也不能完全消除这种孤独。
“有的时候,两个人寂寞,还不如一个人寂寞好。”
终于想明白这件事之后,再一次回到了问题的起点。
现在,带着这样的觉悟,你会选择两个人还是一个人?
这篇影评可能会被人骂,但我还是要说。
看完电影,第一反应是:恋爱,和爱情是两件事吧。
下一秒:他们真的爱过吗?
有点可笑的是,我并不知道恋爱或者说爱情究竟是什么。但我知道,绢和麦的爱情肯定不是我要的。
想到前几天与好友聊天,互相吐槽:「恋爱就是吃吃饭、睡睡觉、看看电影吗?」
又想到以前在微信上看到的一个个性签名:「爱就是和喜欢的人吃很多很多顿饭」。
这一刻,我脑子里两个小人开始疯狂打架,有种我根本没看懂题目,但是我一定要选ABD或者C的汗津津坐在考场手足无措的错觉。
然而,我坚信的一点是,在恋爱or爱情中总有一条线在那里:这条线不是标准,但是身处其中的人触碰到了,ta会知道自己进入了那个zone;没有的话,可能会心生嫌隙:「我真的爱ta吗?分手会不会更好?」
就像保罗•格雷厄姆在《黑客与画家》里写到的,审美这件事没有标准,但是你知道好的作品就是会经过时间和不同人群的验证,成为经典(原文忘了,大概这个意思)。
很多人,或许刚好处于在这条线边缘疯狂试探的状态。可惜的是,运气好的人很少,大部分人的结局是换个人一起,再疯狂试探。
绢和麦就是大部分人里的一份。
他们喜欢看同样的书,同样的电影,都想去逛木乃伊展但没有去成,意外在赶末班车失败的情况下,擦出了火花。
类「文化工业」下的火花。
我对导演将绢和麦的相遇相知通过对几本书、几个作家、几个导演、几部电影就百分百合拍臭味相投的处理是不太满意的。
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偷懒」。
只是通过一些类文化工业下打造的兴趣文化符号,单一地推动剧情使得两个人产生了恋爱的火花。
你或许会说,有些人还通过一个眼神就在一起了呢?我能给的回答是一句被说烂的话:「爱是藏不住的,就算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身体是最诚实的。
或者换种说法,一眼一见钟情的剧情甚至比导演刻意编排的剧情更能说服我。有时候只能用语言表达的东西,可能恰恰说明了「欠点火候」。
在这里我大胆引用友邻@十九发的一条广播:可是语言本身就是一种缺乏啊,因为爱却不能立刻拥抱,所以才有了那么多情诗和书信,就像小孩子啼哭是因为感到不舒服。开口说话晚的孩子不是因为不聪明,而是因为不需要说话已经有太多人在关注他,时刻准备着满足他的需求了,只有当他的欲望膨胀到无法用手势眼神表达的时候,他才会开口认真说起话来。人从开口那一刻开始就感受到空乏的可怕了,不断想要填补这个缺口,这种徒劳才是言说的本质吧。
绢和麦一开始无法感受到彼此的爱,于是一直在疯狂用语言交流,用语言确认「ta,是对的那个人吧?一定是的,我们这么聊得来。」
但,我觉得总缺了点东西,缺的或许是麦对绢不经意的摸头杀,或许是两个人在确定关系后应该更热烈的拥吻,或许是一个眼神?
这些电影里都没有。
导演给我的感觉就是试图通过两个人百分百合拍的兴趣爱好这个线索,去讲述这段恋情的开始和结束,这不是欠点火候,而是只有这点火候。
导演的「偷懒」,和绢与麦的偷懒倒是呼应得起来。
一个对爱情抱有悲观态度的绢,和一个对校花级女孩心动的麦,因为看起来百分百合拍的爱好走在了一起。
或许,他们不过是寂寞,不过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或爱情,借着类文化工业下的各种符号的合拍,于是凑到一块儿了。
明明,绢在麦拍的电影最精彩的部分睡着了的,这真的是百分百合拍吗?
要我说,这恰恰说明了他们百分百的不契合。
聊书聊电影并不稀奇,只要我进豆瓣爱好小组,我可以在里面找到志同道合者聊上个三天三夜。重要的是,内化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的东西,对方是否接得住?
海明威曾说过:“如果你有幸在年轻时到过巴黎,那么以后不管你去哪里去,它都会跟着你一生一世。”这句话现在还有一种很流行的说法:你读过的书,走过的路,最后都会成为你身体和思想的一部分。
这种内化,可以是你的性格、你的品味、你的气质、你的审美、甚至是你的创作等等。
很明显的是,绢没有接住麦的那部分内化的自我,麦没有发现绢更多的是一个披着文艺外衣的文化消费者罢了。
如果一定要说合拍的一点,那便是他们都在这段爱情里偷懒了。
一个对爱情渴望又不信任,实质上精神无能的绢,根本没有能力去走进麦的世界;而麦,一个愿意满足于表层爱好相一致的聊得来,选择了绢(其实本质是我觉得他得不到校花)。
这种偷懒,比导演的偷懒还要致命,因为导演只需要负责造梦,而像绢和麦这样的万千男女,是实实在在地在过自己的生活。
之前读塔科夫斯基的《雕刻时光》,印象很深刻的一段话是
「可是对上帝呢?对上帝呢?」
「我……我将来会信上帝」
这里天才地道破了灵魂的惶恐、反常,而这种可以称为“精神无能”的状态正日益成为现代人的标志。
我们不妨用用他们的生活来衡量一下自己的人生:
多少对绢和麦,妄图通过表面的合拍去掩盖自己精神无能的事实,同时又拼了命地去证明去感动自己这就是爱情。
因为拥有一些共同的高度契合的兴趣爱好,或者习惯而聊得来,就能相爱了吗?
感觉现在很多人(比如以前的我)因为自己空虚的灵魂,便极其渴望通过外在的东西去填满它。
这个时候,认出对方身上拥有的一些标签或者符号简直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同时内心疯狂crush「TA就是对的那个人啊」。于是在一起了,在一起慢慢感受彼此灵魂的空洞。
我们以为找到了一个天堂,其实不过进入了另外一个枷锁。
抱歉,人与人的灵魂,是很难相通的,不是通过符号就能打标认证。
我现在对爱情的拙见是:剥去身上的各种标签,依然爱彼此,且越来爱彼此。
当然,要求对方只爱自己这个人本身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毕竟不是脱光衣服,接受了对方身体的不完美就可以了,而是,对方得有这个能力,同时自己值得被爱。玩过跷跷板的朋友都知道, 秘诀不在于体重的旗鼓相当,而是两个人愿意借力给对方的默契。
绢和麦玩跷跷板,大概率是会摔的很惨的。
我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但是我期待的爱情正如《2666》里所说的:送一个人她喜欢的东西,是为了讨好她;送一个人自己喜欢的东西,又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和对方分享,还是希望对方了解自己?送出去的,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我希望那一刻,他接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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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发于【韭菜文娱】
文/李镇
由土井裕泰执导、坂元裕二编剧的日本爱情电影《花束般的恋爱》(以下简称《花束》)自上映以来大获成功,不仅蝉联六周日本电影票房冠军,更是在疫情笼罩的低迷时期,创下38亿日元票房的惊人成绩。
如果单从故事层面来看,《花束》只能用“平平无奇”来形容,甚至有些俗套。
影片讲述了两名文艺青年山音麦(菅田将晖 饰)和八谷绢(有村架纯 饰)从大学到社会长达五年的“爱情长跑”。二人因一次偶然的误车相识相知,随后陷入热恋,承诺相守一生。
可惜爱情的甜蜜终敌不过生活的柴米油盐,两个彼此契合的灵魂在现实重压下渐行渐远,这段感情最终也如同枯萎的花束般无疾而终。
公允而论,这种故事在生活中早已司空见惯,随便打开一档电视情感节目都能看到相似案例,甚至讲得比《花束》还要跌宕起伏些。
如果往前追溯,此类“文青爱情之死”的故事好莱坞也已经拍出成功范本《爱乐之城》,而导演达米恩·查泽雷显然意识到了故事庸常的问题,于是借用歌舞片的外壳把它讲述得梦幻轻盈、摇曳生姿。
其实爱情片是一种很难写好的类型,因为人人都会经历爱情,都有对爱情发表意见的资格。
好比厨师做出一道山珍海味,多数食客因为没吃过,所以无法评价它的好坏;而当厨师做出了一道家常菜,食客对它的评价就见仁见智了。
所以我们看到,近年来市场上较为成功的爱情电影大多都会借助其他商业类型元素,如《超时空同居》的时空交叠、《夏洛特烦恼》的时空穿梭、《心花路放》的性喜剧与公路片模式等。
它们相当于给“家常菜”增色增味的调料,让观众只顾品尝菜品的香甜,而无心顾及食材优劣。
反观《花束》,它却并不挪用或照搬任何商业类型片的高概念,而是就事论事,书写爱情本真的样态,足见编剧坂元裕二对“食材”的信心。
同时影片采用“编年体”的叙事模式,将这对恋人五年间的恋爱经历平铺直叙地展现出来,这样带来的问题是极容易把故事写成流水账。
但坂元裕二凭借着高超的编剧技巧和对生活的细致观察,把这个乏善可陈的爱情故事编织得饶有趣味又动人心扉。在他的编剧魔法下,普通人的爱情也可以俗却可耐、俗而可爱、俗又不俗。
而在国内创作者普遍模仿好莱坞商业类型片“神话”公式的当下,《花束》也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值得学习和借鉴的“东方式范本”。
对任何故事而言,让观众相信是它存在的根本。
如果是架空的故事,那么编剧需要设定出一套逻辑自洽的世界观,让观众相信这个“新世界”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是像《花束》一般的生活流电影,“真实性”则成为让故事立得住的根本原则——只有让观众相信人物就生活我们在身边,与我们同呼吸共命运,我们才会真正关心人物的命运起伏。
《花束》是一部具有明确时间坐标的电影,而且故事就发生在离我们最近的这五年。这样设定的好处是能让观众产生强烈的在场感和参与感,但同时也对编剧观察生活的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
我们看到,坂元裕二通过大量有据可考的文学艺术作品和艺术事件来呼影片的时间坐标。
如2016年小绢提到“新海诚突然成为了第二个宫崎骏”,对应的是《你的名字。》全球票房超越《千与千寻》,成为日本影史票房收益最高的电影。
2017年小麦买了一台Switch,玩的游戏正是任天堂于2017年发布的《塞尔达传说:旷野之息》。
2020年小麦在旁白中提及的作家今村夏子,也于2019年凭借《穿紫色裙子的女人》获得芥川奖。
如此细节在影片中俯拾皆是。它们虽对情节推动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却为我们营造出一个真实可感的时代环境,也为影片中人物行动的合理化提供前提。
其次,坂元裕二通过精准细腻的生活细节抓取,将小麦和小绢的形象塑造得十分扎实、鲜明,并能在第一时间赢得观众的喜爱或认同。
在小绢的人物建置段落,有两个细节最令我触动:
一是小绢在吃面包时,涂抹黄油的一面掉在地上,她捡起来吹吹灰尘,并戏称这让她感觉“世界是真实的”。
二是她穿着新毛衣却临时被前约会对象拉去吃烤肉,尽管内心极不情愿却依然要笑着应付对方。
这些细节都让我看到小绢在面对生活窘境时既无奈又自我排遣的心理活动,而这些反应与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大多数人是如此一致。
而在小麦的建置部分,坂元裕二仅通过他质疑“剪刀石头布”的游戏规则、画漫画、为了一张电子地图请遍全校吃饭等寥寥几笔,便让我们真切感受到小麦身上纯净蓬勃的少年感,以及略显中二的理想主义气质。
坂元裕二真不愧为细节大师。
第三,坂元裕二长久以来被视为社会派作家,他的《母亲》《问题餐厅》《最完美的离婚》等作品尽管风格不一,却都渗透着他对于时代世相的反思和批判。
而《花束》作为一部爱情电影,我们依然能在其中窥探到他关怀社会议题的蛛丝马迹。
影片中,那个将货车扔进东京湾的司机后来在警方审讯时说道,他不想做谁都能做的工作,他不是劳动者。
这个情节所反映的,其实是日本社会巨大的工作生存压力对工薪阶层劳动者的精神压迫和异化。
而当这种压迫与异化到达一定极限后,将会导致两种结局:
一是像这个司机一般走向崩溃与疯狂。
二是像小麦一样,即便被客户侮辱人格、践踏尊严也冷漠麻木、毫无感觉,甚至主动成为这种非人道的剥削机制的拥护者。
然而,《花束》并不旨在批判社会,所以坂元裕二的笔力也只是点到为止,但这无疑让影片在浪漫轻盈的恋爱氛围之余多了一份落地的重量。
表面上看,《花束》的时间跨度长、海量细节、“编年体”叙事等特征都让故事显得冗长、流水账。
但如果仔细分析《花束》的剧作,会发现里面其实充满了坂元裕二的精确计算与独到匠心。它们看似不起眼,却在无形中调配着观众情绪,让故事饶有趣味,俗而可爱。
首先,《花束》看似松散的叙事背后,实则有着非常工整的呼应结构做支撑。
作家契诃夫曾提出一个著名的戏剧理论:如果第一幕里出现一把枪,那么在第三幕枪一定要响。用现代职场流行的一句话来解释,“凡事有交代,件件有着落,事事有回音”。
深谙此道的坂元裕二在影片中对细节的把控和计算堪称“强迫症”。
《花束》中几乎所有细节都能找到它的落点和回音,剧本呈现出近乎完美的对称型。
比如小麦小娟刚同居时,二人一起展开窗帘,分手后又一起将窗帘收起。
二人热恋时,家门口摆放着款式一致的白色帆布鞋,工作后产生情感矛盾,鞋子又变成了款式不一的职员皮鞋。
这些细节如同小麦和小绢在爱情中抛下的一个个锚点,标记着这段感情的盛开与消陨。而这种严谨的呼应结构,也让故事整体形散而神不散。
其次,《花束》巧妙借用了物品、事件,甚至是食物来具象化抽象的“爱情”概念,如耳机、世界杯、炸猪排盖饭等,体现出坂元裕二对生活独到的感悟能力,而这也正是当下许多创作者所欠缺的。
正如坂元裕二本人在采访中说道:“真正令我动笔的是,人在日常生活中迸发出对美的意识,那是必须认真感知世界才能孕育出来的。”
片名《花束般的恋爱》自不用说,以花来隐喻爱情的热烈与短暂。但细观影片会发现,花其实出现次数很少,相反另一件物品在小麦和小绢的每一情感阶段中都会出现——耳机。
如果说“花”预示着这段情感关系的必然衰败,那么“耳机”则象征着二人爱情观的变迁与成熟。
我们看到,小麦和小绢刚约会时无话不谈,并且共用一副耳机听音乐,说明此时二人都认为,爱情中的一切理应彼此分享。
这时一位大叔跳出来说,这样做是对音乐的亵渎,因为耳机左右声道里听到的内容是不一样的。
大叔的这番话其实暗含着一种更加成熟,却也颇为尖锐的爱情观,那就是情侣间不必事事分享。因为分享有时意味着妥协与折损,将导致双方都无法享受到真正的爱情。
显然,在坂元裕二的感情世界里,并不存在“妥协”二字。
于是在二人感情产生分歧后,小绢试图与小麦共享游戏,小麦却用耳机隔绝了小绢,此时的“分享”在坂元裕二笔下,变成了“同一屋檐下两个人的寂寞”。
最终,分手后的二人都认同了“恋爱只能一个人拥有一个”的爱情观,不再肯与新恋人分享耳机,这是他们从失败的恋爱经历中所汲取到的经验教训。
第三,《花束》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欲说还休的东方审美意趣,为影片原本惯常的情节增添了一丝值得玩味的气息。
坂元裕二曾在NHK纪录片《行家本色》中提及自己的创作思路:用不直白的方式传达人物的性格和情感,“即便像这样在纸上写‘喜欢’,是没法传达出‘喜欢’的……把这里画出来,把周围逐渐填充完整,这就是写剧本的过程”。
具体到《花束》中,我们可以看到坂元裕二是如何来实现这种“不直白”的。
且看他写少女的心动:小绢喜欢小麦不经意间把“我坐在电车里”说成“我在电车里摇摇晃晃”的诗意表达。
写小绢陷入恋爱:小绢回家后不与任何人说话,一头扎在床上回味昨晚的余韵。
写小麦对二人爱情的遗憾:小麦告诉小绢巴西输掉世界杯后,巴西队队长如是说,“我们之前的职业生涯都很漂亮,就只差一步”。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同时,《花束》的叙事风格隐忍克制,影片中的男女主角很少发生争吵,二人的性格变化与情感裂变都是通过琐碎的生活细节暴露出来。
如小麦从理想主义跌入世俗泥淖后,他喜欢看的书变为《人生的胜算》,平时玩的游戏是《智龙迷城》,过圣诞节想要去购物而不是看电影。
而他把小绢送的书随手丢进后备箱、敷衍地回复小绢短信等行为,已然表明两人感情的名存实亡。
小津安二郎曾说:“电影和人生,都是以余味定输赢。”
《花束》中这些平实精巧的细节,体现出了坂元裕二对东方艺术美学的推崇。它们如同坂元裕二与观众间的秘语,无需多言便让人心领神会,更使影片韵味悠长。
《花束》想要探讨的,是现实困境下个体情感的何去何从。
坂元裕二在影片中特意规避了任何让故事走向狗血化、套路化的可能,旨在引导观众思考影像背后深藏的暗流,探讨“爱情枯萎”背后的社会原因。
比如那个英俊潇洒的加持先生(小田切让 饰),他在小绢出现感情危机时“从天而降”,不仅给小绢提供了理想的工作,还带她去吃小绢最爱吃的拉面,甚至劝小绢分手后再找个新男友,种种细节似乎都指向了小绢会出轨。
但直到影片结尾,小绢都一直忠贞地坚守着自己和小麦的爱情,就算分手了也没有找加持先生做男友。如此一来,就避免了使影片陷入“三角恋”的狗血化误区。
再如小麦试图挽留小绢时,他并没有像其他纯爱电影男主角一样幡然醒悟,说一些顺遂女主角心意的漂亮话,而是发表了一番让人大跌眼镜却又真实无比的“婚姻论”。
而小绢也没有答应小麦的求婚,使故事强行大团圆,而是坚持着自己不妥协、不将就的爱情观,与小麦坦然告别。
这是坂元裕二在遵从人物逻辑和生活逻辑的基础上,让男女主角做出的必然选择。
虽然对观众而言有些残酷且忧伤,却使影片避免落入套路化窠臼,守住了让故事“俗又不俗”的艺术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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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爱情电影,通常后劲都很强。会让你在看完以后久久无法走出电影营造的气氛和情绪。
显然这一部《花束般的恋爱》就是其中之一。
你会像是谈了一场电影里的恋爱,以后许多日子里的某一天,当你差一点点还是没能赶上末班的地铁,当你走在深夜无人的空旷街头,24小时便利店暖黄色的灯光照亮清冷的马路,偶尔有车子从头顶的高架桥上呼啸驶过,你听着耳机里的情歌,或许会想起曾经有人在类似的时刻陪你走在类似的马路上过,说一些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们两个人才感兴趣的话题。而后来,那个人和那些日子终于从你的生命里逐渐消失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呢?你居然有点回忆不起来了。
上一次有爱情电影,会让我有如此沉浸于其中的模糊错觉的,还是《爱乐之城》。
小绢和小麦许多年后在咖啡厅的再会分别时,背对背朝对方挥了挥手致意的潇洒镜头,也让我想到了《爱乐之城》最后一幕,Seb和Mia在酒吧里告别时的对视。
幽暗的灯火里,两人遥远地相视一笑,多少前尘往事,随那一笑都释怀了,尽管眼中还有泪光。那回眸的一眼里是他们曾经幻想要共同拥有的一生,随着最后的音符敲落而终归寂静,从此永不再见。
我看完电影在想,为什么这两部电影都容易让人中毒至深,无法走出呢?
想了想,可能是主角们的结局都是“好聚好散”吧。
《花束般的恋爱》的爱情故事像一束鲜花的花期,绽放得热烈,枯萎得悄无声息。
《爱乐之城》里,爱情则像四季的变幻,热烈的夏日后总会遇到荒芜的凛冬。
没有第三者插足,没有戏剧性的展开,比起那些轰轰烈烈、出生入死却不得不得分手的伟大的凄美的爱情故事,这样平淡的终曲更让人觉得意难平。
观众们很难接受,两个人内心明明依旧相爱,却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可现实往往不就是如此吗?那些绚烂的爱意,总在渐渐被平淡的日子给磨平,因为一些无聊的琐事和理由吵架,因为生活压力不得不选择抛弃幼稚的理想,因为共同爱好和共同话题不能支撑生活的全部,因为爱,就像夏夜的烟火,在璀璨燃烧的片刻过后,只会剩下一地无聊的碎屑。这就是我们芸芸众生大多数时候的平凡样子,所以才会更有共鸣。
而另一个原因,是电影对爱情细节的塑造,真实得让人很难不有共情感。
有人说,中国和日本影视的区别,就是国内总爱讲两个闪闪发光的人牛逼轰轰的爱情故事,而日本爱情片则是两个普通甚至有点奇怪的人,在彼此眼中变得闪闪发光的故事。前者总是拍得浮夸而不接地气,男的是霸道总裁,女的是偶像明星,住的是精致得一尘不染一看就不像有人住过的精装奢华样板房,约会场所是高大上可以俯瞰全市夜景的天台酒吧,让人毫无代入感。而后者则就像会发生在我们周边的场景,每天从斑马线经过的人潮里的两个凡人,甜得恰到好处,让人看完特别有想谈一场恋爱的冲动。
一起在随处可见的西式快餐店里聊喜欢的音乐和书,一起看展,去海边,同居,一起泡澡,她穿他的衣服当睡衣,他帮她细心地吹头发,一起追动画和漫画,打游戏,一起看烟花,收养捡到的流浪猫给它取名字,说如果时间能维持在某个美好的瞬间永远不变就好了。这所有的一切,每个爱过的人都能在其中某个碎片里找到和自己相似的影子,怎么能不被打动呢?
还有那间小小的温馨的屋子,书架上塞满喜欢的书,杂乱却有温度的二人世界,他们彼此感兴趣的话题,押井守、宝石之国、黄金神威、今村夏子、Switch游戏……十足的亲切真实,小绢说《塞尔达传说 旷野之息》“是一个光是爬山就会让人觉得快乐的游戏”,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会心一笑,因为曾几何时,我好像也对谁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只是如果要我说,这部电影还有什么不足的话,大概是小麦变成社畜后的人设差异,转变得太过突兀,所以我才会扣上一颗星。为了推进分手的剧情,制造两人之间那道被现实生活和责任感压迫冰裂而来的隔阂,使两人渐行渐远,电影的手法有些过于刻意了。
我是不太相信,一个会拍花许多时间去拍一部天然气储气罐电影的人,会对另一半说出,她向往的工作只是在闹着玩,这样伤人的话。
毕竟他们两人曾经如此心意相通,默契得像是世界上的另一个彼此。
然后,本来因为工作累得连性生活精力都没有的小麦,在分手之后,又拥有了三个月的从前美好时光,这时候他的工作压力去哪了,我也是有点看不懂。
尽管我很明白那种心情,并觉得这段分手后依旧同居的时光升华了他们的爱情故事,他们越是显得洒脱从容,越让人觉得怅然。
至于他们为什么无法在一起,无法像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像小麦说的那样,牵着小孩去迪士尼乐园,彼此拥有一生,其实我也没有答案,我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
在看电影时,我经常会想起太宰治《人间失格》里的那篇《蟋蟀》,大概是某种日本对于爱情观的缩影——当一个人不再只为你而闪闪发光,变得平庸,不再特别的时候,那不再具有独一无二色彩的爱也就没有意义了。
《蟋蟀》的故事里,讲到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穷困潦倒的画家,她自愿照顾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能理解和欣赏他的才华与灵魂的美好,并为他们这般贫穷的生活感到幸福,然后有一天,那个画家忽然出名了,他变得像个世俗里的普通名人一样,有许多追捧他的人,他们也搬了家过上了更好的生活,门庭若市,不再为生活而犯愁,那个女人却因此而感到落寞悲伤,因为他已经不再只属于她了。
你突然变得伟大了,从淀桥的公寓迁升到三鹰町的家之后,我就不再有快乐的事。再也没有我可以大展身手的空间。你突然变得善于辞令,虽然对我是照顾有加,但我却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被饲养的猫,一直深感困扰。我没有想到你会在这世上成名,一直以为你会是个到死都还很贫穷,只会随意作画,受尽世人嘲笑,却平静地不向任何人低头、偶尔啜饮着酒、不沾世俗、就此度过一生的人。我是一个笨蛋吗?但是,世上应该会有这样的美人吧!我到现在一直都这么相信着。
因为没有人看得见那人额头上的月桂树冠,所以他一定会受尽委屈,而且也没人肯嫁给他、照顾他,因此我愿走向他,一生随侍在他身旁,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天使,除了我,没有人能了解你。唉,你觉得这想法怎样?但没想到你竟然一夕成名,叫我该怎么说呢?我好生苦恼。
……
那天晚上我很早就休息。关上电灯,一个人平躺睡觉,在我的背后,有只蟋蟀在拼命地叫着。它在走廊下叫着,但刚好位于我背部正下方,感觉好像在我的脊椎里窸窸窣窣地叫着。我愿把这个小小的、幽幽的声音存放在我脊椎里,一生都不会忘记地继续活下去。我想,在这世界里,你应该没错,错的反倒是我。可是我到底是哪里、怎样不对呢?我真的不知道。
当然,小麦没有成为高高在上的成功人士,他只是从一个会思考“为什么布会赢石头”的想法怪奇的人,变成了一个忙碌的普通人,可是一样的,他曾经在小绢眼中闪烁的那种光,灵魂碰撞似的独一无二的光芒,已经从他身上褪去了。
也许比起从一开始就平庸无聊,曾经有趣过更让人难以接受吧。
当他说着以后结婚生子的人生大计时,她是不是会在一瞬间里觉得,以前爱过的那个男生去哪了呢?这些话就算不是他,换成别人来讲好像也都一个样。所以我想,这也许这就是他们分手的理由吧,我也不确定,因为爱本来就是非常私人,从没有标准答案的一件事。
爱很伟大,但爱不是万能的。许多时候,你清楚自己还爱一个人,但也明白和他在一起的生活不会是自己喜欢的,这时候,只凭爱意无法解决任何问题,只会任由矛盾和痛苦更加肆虐。
如果是你,会作何选择呢?
操蛋的生活使人表达欲低下,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骂了这玩意。我半夜一查该片评分,这吹捧没有注脚,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装有文化”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虚伪”。
本来对包装精致自抬格调的烂片早习惯了,我上一次这么骂一个作品还是上一次,毕竟看片抱着一种来都来了和算了吧的心态也很难被触怒,但该片成功踩到了恐蠢人类对自作聪明的忍受底线。主创读书不多,装逼倒是一套接一套,有一种微妙的本世纪岛民文化自信,谈文学最多到芥川奖,拿着本土最容易读的当代作家和不入流的文学报刊翻来覆去地说,永远年轻,永远浮于表面逃避思考。外语不会,戏剧也只看新派,至于严肃文学,别说大部头书目了,上个破班连大热漫画都看不进去,真是太深刻了。号称日本文艺青年的人,认真的吗,就看这些书?就输入这些文化作品?就算脑子只够读这些看这些,你们所谓的感触和评论深度和你们看不起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一天天地说着“那些人不会有这样的感受吧”,结果自己也只是对所有文化产品浅尝辄止,比起说是喜欢,更像是拿来给自己贴标签,为了不流俗,逼迫自己选择所谓的小众。也好奇,编剧是只能写到这个程度,还是国民环境真的能肤浅到这种地步。这不是思想契合的交锋,这是凭着一点爱好自命不凡。远看像个人样,近看是一片褪色的纸,灵魂像沾在上面的灰一样,一吹就掉了。装都装不出样子的感觉也挺好笑。又不是高中生了,当文艺逼,连两句法哲都谈不出口,影史也提不了几次,要说味道太冲太资,摄影和音乐你们总要会点什么吧?没有生活的思考,没有创作的挣扎,唯一的妥协是钱不够了我不画了。不说别的,你们和生活的矛盾是太自以为是。明明只是纯文化消费者,观赏者,粗浅的爱好者,思维如蜘蛛跳水一样的断点式碰撞,迟缓如蜗牛对触角,普得不能再普的一群笨东西。创造不能创造,输入不能输入,至于思考,对你们来说确实是太奢侈了点。所谓爱好,拍了一个半小时,除了乐队还是乐队。没有说乐队不好的意思,但好笑就在于,这两个人甚至连当亚逼都当得小心翼翼毫不出格,活得舒舒服服规规矩矩,全然一副“我虽然消费亚文化但我是正经主流人”的姿态,挺贱的。自诩文化人,明明被消费主义和符号文化摆布,居然敢以这种姿态蔑视生活和他人的苦难,真正的生活不给你一拳都对不起你当了一回人。看片过程中会产生一种疑惑即:这些人真的读过文学吗,读懂过吗,还是只是像男主说的,没钱就不能买漫画游戏和书了。他们只是享受“消费文艺作品”这个行为,用别人的思想和光彩给自己镀金,喜欢与众不同,喜欢自欺欺人的臭味相投,还居高临下地指教他人。再说一次,又他妈的不是高中生了,还玩你知道你不知道我知道这一套。很累了骂不动了,我的眼睛真的能看这种东西吗,这是智识正常的人拍得出来的东西吗。以及初级文艺逼会很喜欢,至于别的人,恭喜你花了几十块钱看了个长达两小时的白色板鞋广告。
(这篇文章是记录观影结束当下的不满心情的,必然言辞激烈很不客气望您知悉。不管您同不同意,有什么意见喜不喜欢都是您的自由,觉得我说的和评论回复的冒犯您了,对电影评价偏颇了狭隘了都行,my bad,我有问题。觉得不对拉黑我也行,但求各位别回复了,不关心一些没必要看的意见,主要是也不关心您,相信您也不care我说了什么破烂。您看了这篇文章生气了,很抱歉,但写是为了自己发泄,不是故意trigger您。重点是我想说豆瓣提醒很烦,每有人回复一次我就要看到这电影的名字一次,我不想再看见这个东西相关了。大家一起上这个破网很不幸地相遇了,让我们互相远离永不相见,成人之美愿您懂得,感谢。)
文艺青年能想到的最浪漫的爱情,在初识的雨夜奔跑,文艺爱好百分百合拍,告白后在红灯前拥吻,在出租房连续做爱一周,在有大阳台的房子同居,在新年参拜捡到一只猫,然后因为长时间的消耗和平分手,在旧地缅怀过去,还会在下雨时候想起你,像极了渴望爱又不相信爱的人们的幻想。
这部电影告诉我们的可能并不是“越合拍的人越没法在一起”这种日剧截图道理。而是靠消费主义(即使是披着文艺外皮的小确幸文化)也并非对抗资本主义对爱情异化的良药。“要用你的生活来定义浪漫,不要用浪漫来填充它”,不要将任何一种刻意姿态或者内容消费倾向当作浪漫的表现,不要将合拍挂钩到一起听个小众乐队,一起看个杨德昌电影,一起读个小众作家,甚至一起穿匡威开口笑,这多可笑,这不是一种成熟的浪漫观,这恰恰是一种幼稚的,刻奇的,自恋的表现。不要把生活和责任放在浪漫的对立面,保卫周遭,保卫和正视现实生活也是一种浪漫的表现。
这种合拍其实还挺肤浅的,人们可能总是高估了共同爱好的重要性。
所以说上班这件事基本可以杀死全世界99%的故事
“进入社会就像进浴缸泡澡。”于是真的有人在浴缸中死去。
@新宿toho 2021年的冬天我在电影院爆哭。京王线恋爱物语,剧本无限贴近真实,每一个即将踏入或踏入社会没两年的大学生都会感同身受。男女主相遇的明大前就在我家右拐十分钟,熟悉的高井户高架桥。热衷过小众文化的年轻人们最后都会变成对肖申克的救赎高谈阔论的社会人们。。
靠消费主义维系的恋爱是抵抗不了资本主义秩序的。
原本也就觉得还可以,但结尾那一挥手,真是哭死了。作弊一样的桥段,太好哭了。坂元裕二这个家伙,实在是太会写这种戳人的点了。梦想与现实,恋爱与结婚,这对男女大概就是一体两面吧,从相同的点出发,却终将面临选择,走向岔口,开始各自的人生。此外,文艺青年大多孤独,想找个有共同话语的人很难,由之,才会更懂前半段这对男女发现彼此之后的激动。
太痛苦了吧,我在切鸡胗,锅里还在炒生菜,听他们最后聊分手那段,苏打说要不就结婚吧!大多数人都是这么过的,为什么我们不可以?我想坂元你太残酷了。爱最后肯定是消亡的,所以更多人在消亡前结婚了,以为那还是爱,其实那变成了恩爱。我觉得这部片子不是讨论爱,是在讨论我到底想过怎么样的人生。
爱具体的人 不要爱抽象的人 要爱生活 不要爱生活的意义
我们都快忘记的事,Google街景还记得。
这部电影将成为我最喜欢的爱情片,他拍出了我想要的,也拍出了我失去的,还拍出了我恐惧的,更拍出了我坚持的。
文艺青年社会化全过程
又名:和百分之百合拍的人说再见。
始于同好共鸣的文青恋爱死于柴米油盐。(坂元裕二好懂
如果追的漫画没有完结该多好 如果喜欢的乐队没有解散该多好 如果那家常去的面包店没有关门该多好 我想我们的恋爱是不是就可以再久一点 拥有赏味期限的爱情令人伤心失落 为什么布能赢过石头 为什么现实能赢过所有喜欢和心动
看完以后全场人在鼓掌,真的好好看。开始意味着结束,世界上最稳定的关系依旧是 没有关系。
书影音没法支撑恋爱,建议豆瓣把该片挂在开屏。
爱情就像耳机听歌一样,不要一左一右拿来分享,这样两个人听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曲调。在爱里,应该双方分别戴好自己的耳机,只要知道此刻眼前的这个人和我在听着同一首歌,类似于这样的陪伴就够了。不要求什么,只学会接受,把每一项馈赠当作生命中的惊喜来接受,并且有能力给对方同样的馈赠和同样的惊喜,不抱任何奢望,不做丝毫强迫。总之就是“自由”而已。
你的男朋友,本来读诗集,现在翻成功学;本来玩塞尔达,现在玩消消乐;本来豆瓣骨灰级别用户,现在永久退出豆瓣,加入 996 大军并且被成功洗脑 996 赛高;而你还在读诗歌还在玩塞尔达还在刷豆瓣 —— 所以怎么可能不分手呢?穷是原罪,多少烦心事不都是生活所迫。最喜欢的一处是村花看到苏打在工作于是调低游戏音量,苏打想让她尽兴地玩、叫她调大音量,自己戴上了耳机,最后村花直接关了游戏。明明都是想照顾对方的感受,但最后两个人都不快乐。最好的爱情或许只有一个样子,就是全力满足自己的快乐,而对方恰好出现在每一条让自己快乐的路径里。要的就是那个“恰好”,不做任何刻意的努力。PS1. 苏打村花真好嗑 PS2. 片尾我都认真看完了,因为漫画真的很有爱 PS3. 即使最后要分手,谁不想拥有爱情里最美好的部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