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关于南京大屠杀的简单电影史
一个月前在香港看了这部《拉贝日记》,由于英文对白部分没字幕,自己的英文听力又没太过关,可能干扰了一点对此片的感受。但总的来说,这部彻底好莱坞化的南京大屠杀题材,并不怎么样,甚至还不如同样有问题的《南京!南京!》。换言之,拉贝的故事可以放在波兰、卢旺达、波斯尼亚,这对好莱坞来说只不过是换了角色的新型类型片,就连日本人都拍过自己的辛德勒,一个从纳粹手里拯救犹太人的驻波外交官。
在此,只简单“列一下”关于南京大屠杀题材的电影,供对比参考。以下原文原载南都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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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南京大屠杀题材的影片,可以得出这么一个规律和趋势:纪录片先行,各种样式的剧情片就随之跟上。对新闻事件和重大历史,纪录片总或以力求客观的态度或告诫世人的用心率先介入,与观众形成一个最直接的观视角度;剧情片以其商业需要,选择纪录片局部素材并以表演形式放大,在观众形成以其经验并无关联的煽情氛围,当然,在南京大屠杀题材面前,言说商业意图是不合时宜的。此种从纪录到剧情的传递关系,有如下实证:
1982年,新影厂纪录片《南京大屠杀》,以库存的翔实资料,整合剪辑后,掷地有声地抛出日军屠杀30多万同胞的铁的事实。1987年,南京大屠杀50周年,内地和台湾,分别推出《屠城血证》和《旗正飘飘》,陈道明、雷恪生、归亚蕾、林青霞等分别扮演了这段历史中的大小人物,有虚构如医生、摄影师和东北女生,也有真实如间谍川岛芳子、弃城军官唐生智,遵循的都是步步紧迫的惊险片叙事方式。1995年,抗战胜利50周年,吴子牛完成《南京1937》,秦汉、早乙媛、刘若英精彩地“表现”了一种黑暗时代的强烈个人勇气。同年,香港导演牟敦芾“黑太阳系列”的第二部《黑太阳南京大屠杀》在内地以爱国主义教育电影的面目上映,而这部电影因其极端血腥恐怖的画面,在香港是被列为三级片的。
从87年开始,一个日本老头频频进入国内新闻里,他就是曾作为日军十六师团士兵,参与过南京大屠杀,并在晚年一直坚持谢罪和作证的东史郎。他的个人行为,除激怒了日本国内右翼势力外,也让其他国家的电影人开始关注这场大屠杀。2002年,专门制作历史纪录片的美国人陆达路,拍成了耗时多年的纪录片《南京大屠杀》,片中走访了东史郎和研究此段历史的中日美学者,更首次公开了很多来源于传教士约翰•马吉的珍贵影像材料。2002年,叶童主演了《五月八月》,却遭“一部首次揭露中国女性被奸杀的影片”这样的低级海报宣传染污;2005年,通过传真法师多年来跑企业“化缘”,《栖霞寺1937》这部没任何名导明星的小成本电影,在宗教界的交口称赞中上映。
2007年,南京大屠杀70周年之际,三部表达第三方立场的纪录片陆续出现,它们是受内地院线器重的《南京》、在些许纪录片活动中露面的《张纯如》以及不幸被淹没的《南京梦魇》(该片导演约瑟夫一直抱怨其中有市场运作的阴谋)。这几部纪录片都跳出长期以来在探讨屠杀问题时所陷入的人类行为逻辑死胡同,而将悲痛的承受者还原给那存世不多的一个个破碎的个人;也避免开由中国这样的受害者在陈述历史时,可能被激愤感影响的清晰度。它们让观众暂且离开冰冷的数字,而重新审视那些也曾鲜活过的生命个体,甚至意识到大屠杀还制造了其他非直接的受害者,如目击暴行的沃特林和在追述过程中不能自己的张纯如。
第三方的“中立讲述”多了,就被好莱坞相中了,2009年,一个有着一切史诗片架构的《约翰•拉贝》出现了,他拉开巨大的纳粹党旗,把像小鸡般可怜的中国难民塞了进去,躲过轰炸,而这样矛盾戏剧化的场面在这部“好莱坞制作”中比比皆是。只可惜我们不是《辛德勒名单》的旁观者,而是有着沉痛民族记忆的当事人之后,难以接受这样“刺激好看”的故事。于是,削发明志的陆川带着自己的信念和态度,与诸多明星们撑起中国人自己方式讲述的大屠杀故事《南京!南京!》,但这部电影最突破性的尝试(以日军视角拍摄)反倒也成了最大的问题所在——叙事的情感逻辑难以表现,而只能依赖于形式化的宗教仪式感。
电影,究竟该如何记忆南京大屠杀?在民族疼痛感面前,轻浮随意和商业野心显然都是不行的。
2 ) 拉贝,可怜人。
拉贝日记
中国和日本的战争,中国说:日本侵略我了。日本说:我没侵略中国,我们当时派兵帮助中国来着。真的。
幸好有拉贝这样的本该事不关已的第三方,勤勤恳恳地记载了当时的所见所闻。具体真实,照片完整,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不过日本的态度也很明确:电影版的《拉贝日记》在日本赢来了全面禁播。
回头看看,《拉贝日记》在中国的反响也较为淡漠。
很多人都说拉贝是“中国的辛德勒”。他们的确有共性。不过在这里我只想稍微扯一下拉贝同学和辛德勒同学的不同之处。
第一.拉贝当时是德国西门子公司排到中国的员工,吃西门子的死工资的,他解救中国同胞于他一点是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好处的。其实他高高挂起冷眼旁观才是保全的首选。
而辛德勒是做为德国制造军火的商人,他解救犹太人并收为自己的员工,并可从这些人的劳动中获利。然后他制造出军火提供给德国,他由此再获得更多特权和金钱。
第二.拉贝建造的南京安全区收纳了20万中国人在此避难。为他们提供食宿。并承受了巨大的压力。 没有拉贝,南京大屠杀很可能增加20万被害者。
辛德勒共解救犹太人2000多名。有些史料还说是1000多名。不管具体是多少人数。都同20万比起来相差甚远。
第三.拉贝在中国营建避难所期间,把毕生的积蓄都捐了出来。
辛德勒却大发战争横财。奢侈,娱乐,酗酒,女色。风流倜傥。
第四.拉贝解救中国人民一直是自觉自发的。
而辛德勒,直到事情都过去了,大家都向他脱帽致敬时,才有点点良心发现,后悔当初怎么没多解救几个犹太人哩?
第五.因为德国和日本是盟国,所以拉贝回到德国后,他的言论和日记都遭到非公正对待。而他的钱也都在中国捐光了。后来拉贝死于穷困潦倒。
辛德勒享尽荣华富贵。。。。不过最后因为战争结束,所以他的工厂也倒闭了。因为他是军火商嘛。。。
第六.很多中国人仍不知道拉贝是谁。
犹太人,乃至全世界都缅怀辛德勒这位大人物。
3 ) 我居然不知道有个安全区?!
提及南京大屠杀,心中充满的只有对日本帝国主义的愤恨,没有看《南京!南京!》,据说看完之后除了压抑还是压抑,我在想一部电影除了真实反映历史一个片段之外还要考虑些什么,《拉贝日记》从一个外国人的视角呈现南京大屠杀,有血腥也有温情,真正让我吃惊的是,从这部电影中我才知道了安全区的存在,为什么我们的历史课本里没有这样的章节呢。
4 ) 南京大屠杀幸存者们心中的拉贝
本文的内容,来自报纸书刊、新闻视频上南京大屠杀幸存者们的口述。
为避免让文章篇幅过长,整理的过程中,适当地删掉了一些内容。
内容尚不完整,欢迎大家补充、转载。
文章目前包括的人物:李秀英、伍正禧、潘开明、穆喜福、李世珍、丁永庆、汤英、孙有明、吴克政、王凤英、芮体和、常志强、李俊、夏淑琴……
李秀英:“拉贝是一个好人”
李秀英口述:“拉贝是一个商人,不是兵,但是他利用他的特殊地位保护我们中国人。当时只要遇到了麻烦,中国人就去找拉贝,他立刻就来。拉贝利用他的特殊地位,和日本人谈判……当时我们完全不知道拉贝是纳粹党党员。不管他是不是纳粹党员,它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但拉贝是一个好人,我们将永远怀念他。中国人都是这样的,只要你为他们做了一点事,他们就会给予十倍的报答。那时只有很少的人能够同日本人谈判。要是没有拉贝,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被日本人杀害。拉贝救了很多很多人的生命。”
伍正禧:“他救了许多中国人的命”
伍正禧口述:“我现在对拉贝的评价是:他是一个有坚定果断和品德高尚的德国人,他是中国人最好的朋友。有些报纸报导说,他是一个纳粹党员。不管他是或不是纳粹党员,他救了许多中国人的命。那个时候表现出了他的高尚品德,这是最重要的。历史是真实的,谁都无法否认它。在他领导下,保护了成千上万的中国人。团结全体领事馆成员、几个传教士和外国教师,建立了一个安全区。那时要是他不把大家组织起来,日本人肯定还会更加疯狂……他勇敢地站出来,为中国人说话,对保护他们作出了他个人的贡献。”
潘开明:“他是我们的救星”
潘开明口述:“那时,我是一个人力车夫,没有亲自结识过拉贝。但我看见过他,我们都知道他秃顶,所以我们都认识他,有时我们在上海路、山西路或宁海路上看见他。我们只知道他是难民区的负责人,我们也知道他和其他一些外国人建立了难民区。他们是我们的救星。要是没有他们,一定还会有许多中国人被杀害。拉贝在他的日记里写的一些情况,都是我们装在心里想要说的话。不管拉贝是不是一个纳粹党员,都改变不了我们对他的看法,因为他是我们的救星。”
穆喜福:“德国国旗保护了五六百人”
[管他叫“老毛子”]
“那时也不知道拉贝不拉贝的,我们叫他老毛子”,现年83岁的穆喜福一直住在南京广州路4号,直到十年前广州路拓宽,才搬迁到南湖南苑新村趣园。“当时我14岁,我家的后门就正对着拉贝家”,穆喜福用手比划着告诉记者,当年他家是栋小破楼房,楼上、楼下加起来就63平米,他家的后门正好对着拉贝位于小粉桥1号的住处的大门,相距不过30米,因此经常能看到拉贝。“那时兵荒马乱,也没打听这位外国人叫什么名字,他个子很高,穿着藏青色的一套西装,戴着一副眼镜,脸上留着大胡子,所以我们都管他叫老毛子”。
[德国旗盖过房顶吓走鬼子]
“老毛子家国旗救了多少人哦”,穆喜福告诉记者,1937年12月日本兵攻入南京城前,三天两头有飞机来轰炸,当时拉贝就在自家的房顶平拉起了一张巨大的德国的国旗,大概有普通国旗几十倍大,把整个房顶也遮住了,从空中看特别显眼。“日本人怕这个国旗哦,好几次飞机都冲下来了,看到这么大的国旗又飞走了”,穆喜福称,后来打听才知道拉着国旗的地方,是南京国际安全区,就是由这个老毛子当家的,听说住在里头,日本人就不敢乱抓乱杀,结果人一起往里面涌。由于穆喜福家紧挨着拉贝家,算是安全区,那时沾亲带故的亲戚姨妈、舅舅全从城南、城北跑了过来,63平方米的小破楼里竟挤了53个人。
[一家53人全活了下来]
“多亏老毛子哦”,穆喜福称,有一天晚上,隔壁一位三十多岁的张叔离开拉贝家院子,回趟家看看,就被日本兵抓走了,拉贝知道后,立即开着车冲了过去,一会儿就把张叔接了回来。穆喜福称,他当时有两个姐姐十七八岁,正是日本兵要找的花姑娘,幸好躲在拉贝家从而躲过了灾难。“我们全家人永远感谢拉贝,要不是当年受到他的保护,我们一家53口人,不可能全部活下来,早就被日本人杀害,骨头打鼓了”。
李世珍:“如果不是他,我恐怕已经埋在地下几十年了!”
[院子里挤了五六百号人]
“那时院子里全是人”,2006年79岁的李世珍是穆喜福妻子,她也是拉贝故居的见证人。“当时我只有10岁,但很多事情还是知道的”,李世珍告诉记者,拉贝家的院子里,到处是简易棚子,有1人多高,里面铺些稻草,只能供人躺在里面睡觉的那种,当时院子里挤满了逃难的人,足足有五六百号人。
[他曾刀下救37人]
李世珍老人说:“有一个家族37个人,被日本兵抓住了,全被绑好了跪在地上。(日本兵)准备砍头的时候,拉贝刚好经过,他就和日本兵交涉,最后把这37个人都带走了。后来这个家族的人都说,如果没有拉贝,他们整个家族就灭亡了。其实我们都一样,如果没有拉贝,我恐怕早就已经埋在地下几十年了。”
[不出去是最安全的]
据李世珍奶奶回忆,当年她和大量难民躲在拉贝家中,日军不敢进来,大家也都知道“不出去是最安全的”。“后来我结了婚,家就在拉贝故居旁边,一睁眼就能看到,所以一直觉得没有离开。再后来这里面立了拉贝的雕像,我就经常来这边看他。最近老了,腿脚不灵便,就来得少一些了。”
[《拉贝日记》我演了一个难民]
在电影《拉贝日记》中,这位82岁的老奶奶客串演出了一个难民,李奶奶表示:“第一次演电影,其实就是希望能够报答一下拉贝,他救了我们那么多人的命,我们却没能为他做点什么。”
丁永庆:“他用身体挡住大门”
[在院子里搭棚让人居住]
2006年,91岁的丁永庆老人,当年居住在小粉桥12号,与拉贝住宅近在咫尺。日军大屠杀时,丁永庆18岁,拉贝的厨师一位姓曹的天津人,让他躲进小粉桥1号避难。丁永庆老人回忆说:“拉贝是个大个子,待人很好。他在院子内搭有芦席棚,让周围的居民居住,供吃供穿。我在这里住了近一年。”丁永庆告诉记者,那年12月19日晚上,有两个日本兵在拉贝住宅越墙而入,企图作恶。被拉贝知道后严词叱责,那些个日本兵看清他是德国人之后,只得悻悻地收起枪,要拉贝打开大门让他们出去。“不行!”拉贝用身体挡住大门,断然拒绝,“你们从哪儿爬进来,就从哪儿滚出去!”两个日本兵慑于拉贝的威严和气势,只得灰溜溜地翻墙而去。院内的难民见到这一幕,不禁拍手欢呼起来。
[尽自己所能救济难民]
那天,在拉贝院子里避难的丁永庆实在饿极了,便出门想去找点吃的,可一抬头,看见竹篱笆墙上有个被日军用刺刀刺死的小姑娘,他吓得赶紧回身。拉贝让他的助手韩师傅给他拿来了一小杯米和几片咸萝卜根。韩师傅告诉他,“拉贝先生说了,天冷,地上又潮湿,要你们把萝卜根煮着吃,这样能去湿。拉贝先生还说,不管怎么样,要保证给住在这儿的难民每人每天发一小杯米,一个星期发一次萝卜根和蚕豆,他说虽然少,可他已经尽力了。”丁永庆说他是幸运的,当时还有个小他3岁的弟弟,没能及时躲进拉贝家,在中山陵一带被日本兵逮住了再也没有回来。
汤英:“一个具有高尚人性的人”
[多少泪,止不住流淌在拉贝小院]
“经历过(南京)大屠杀的人知道什么是人间地狱,我能活下来,如果没有拉贝先生,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谈起往事,个头不高、身体硬朗的汤英老人眼中有泪。谈起拉贝,老人感恩戴德:“只要一去南京,我就去拉贝先生的小院去看看,那个小院还在,一到那里,在泪水里,我总是想起好多好多往事,我现在老了,但我时常带着儿女们来,好让他们记住一个恩人,一个具有高尚人性的人。”
[拉贝先生是我的邻居,他的鞋子都由我和师傅做]
迈入2008年,汤英已是88岁的高龄老人了,1950年他作为汽车修理专家从南京举家迁到芜湖。这位十分健康、精干的老人,他对有关恩人和往事记得十分清晰:“《拉贝日记》中写到他自建的小防空洞里挤了不少人,特别提到的邻居鞋匠就是指我师傅。……我的师傅名叫吴富贵,上海人,是皮鞋店老板,会说些洋泾浜英语,专做大使馆、外侨和传教士等的生意。拉贝先生一家人的皮鞋是我师傅包做的,我时常为拉贝先生做些鞋子的起低工序,拉贝先生对我们很友好,一点也不爱摆架子,他的亲近让我们和他常有往来。……邻居们都习惯称拉贝为‘喇叭’先生,他身材高大,平易近人”
[我有两次差点被鬼子杀了]
“日本鬼子杀进南京城那年,我17岁。”老人回忆道:“1937年12月13日,日本鬼子杀进城后,起先我和师傅仍在皮鞋店住,我曾两次险遭鬼子毒手……鬼子进城的第三天晚上,又有两个鬼子踢开皮鞋店的门闯进来,见我们一老一小两个人,一个鬼子用刺刀对着我要‘花姑娘’,我直摇头,鬼子凶恶地用刺刀在我身上点呀点的,刺刀划到我肚皮时,忽然外面有女人哭叫声,两个鬼子急忙跑过去。经此一吓,师傅和我立即逃进了拉贝先生家避难,一个多月没敢出拉贝防空洞大门一步。”
[拉贝一边枪指日军救人 ,一边筹粮救济我们]
在汤英的记忆里,日军骚扰小院有数十次。最惊险的是日军进城后十多天后的一个夜晚,当时拉贝先生外出不久,有三个日军从围墙外翻进了拉贝小院来,身后都挂着明晃晃的刺刀,汤英老人说:“当鬼子正要把一个女人推出围墙外时,就在这危急的时刻,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是拉贝先生回来了!所有的难民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当拉贝知道日军是翻墙进来抢人时,他怒不可遏,用英语大叫,鬼子老实地站着并表示想从大门溜出去时,拉贝不同意,他示意翻译让日军从哪里来的,就得从哪里出去。当鬼子了解这一意思时,不想在中国人面前跌相,仍想从大门出去。拉贝大声吼叫,并拔出手枪,逼近日军,指着围墙赶他们爬出去。最后爬墙的鬼子在惊恐中滑倒二次才爬了出去。”
一天上午,一对母女走在小粉桥路上时,突然遇到日军。一个日军抓住年轻的女性就往路边拖,母亲死死拉着自己女儿的手不放,日军竟然凶狠地踢向那位老人。当日军把姑娘拖向路边的小房子时,路上的人一个也不敢吱声。恰逢拉贝先生从天而降解救了她们。四个日军开了卡车来到金陵大学难民收容所抓抢妇女,当时虽然有美英等国外籍国际安全委员会成员在场,但他们都被日军打趴下了,恰巧当时拉贝来此办事,日军见到身穿德国军装,头戴钢盔,足蹬军靴,臂佩“卐”字袖章,腰别短枪的拉贝,才怏怏离去。
汤英老人回忆道,拉贝先生的家为独式花园式小洋房,本不是收容难民的场所,但随着日军烧杀越来越厉害,逃进他小院来避难的人激增到600多人,地上坐的都是人,当时正值寒冬,拉贝先生在极端困难下,不仅搞来米给难民在小院内做饭充饥,还找到芦席、稻草、布篷等给难民御寒,为了防止日军进来骚扰,拉贝先生专门组织人员日夜在围墙边注意日军的去向,一旦有鬼子翻墙进来,就吹哨报告他,由他来驱赶。
孙有明:“日本人从天上看见,就不敢扔炸弹了”
后来被全世界视作洪水猛兽的纳粹党徽,在1937年的严冬却保护了20万南京的中国人。拉贝和家人在院子里用床单做了很大的一面纳粹党旗。“四只角都绷得紧紧的,日本人从天上看见,就不敢扔炸弹了。”孙有明到现在都还记得这面旗,他当年曾经为拉贝做过衣服。很多人和他一样,靠拉贝的保护,活过了他们生命中最长的一个冬天。
吴克政:“大家都不会说德语,都和我爸爸一起喊他‘喇叭’”
《拉贝日记》里被经常提起的鞋匠的儿子吴克政记得,“大家都不会说德语,都和我爸爸一起喊他‘喇叭’”,很多人都还记得‘喇叭’戴着那个袖标,经常上街走,指着纳粹党徽,喊‘嗨!希特勒!’,来制止日本人侮辱中国妇女”。
王凤英:“到这个难民区里避一下,我们这五个人就没有死”
王凤英老人曾在国际安全区避难过,2007年她已经82岁,回想起当年的那段历史,仍感到一种默名的恐慌。1937年,当时王凤英只有12岁,家里有5口人,原先一家住在珠江路,日军攻城后,父母听邻居说广州路这边有个安全区,就带着自己和姐姐弟弟一起过来了,因此,拉贝是全家的救命恩人,现在她每年的12月13日都会前来参加纪念活动。
王凤英回忆道:“拉贝成立的难民区,我们这五个人到这个难民区里避一下,我们这五个人就没有死,要不然,在(珠江路)那个地方,就活不下来了。”
芮体和:“拉贝先生虽逝永生”
拉贝故居门厅内的桌上,放着一本留言簿,上面写满来访者的参观感言,留言者上至年过八旬的老翁,下有七八岁的孩童,许多外国友人也留下对拉贝的钦佩之言。
一串长长的笔迹引起记者的注意。那是一则2007年1月26日的留言,落款是大屠杀见证人芮体和。“我是大屠杀的见证人。拉贝先生我见过,那年我13岁,就住在离这不远的汉口路17号。我今年已经83岁,当时看到一位高个子外国人,正是拉贝先生。参观后,又使我回想起1937年12月13日血腥大屠杀的场面。感谢伟大的国际主义和平使者,拉贝先生虽逝永生。”
常志强:“弟弟们都被日本人杀了”
住在夫子庙附近的常志强老人,则讲述了他们一家在日军进城的前一天准备到安全区避难,路上被守城军队拦住未能赶到安全区,日军进城后的第一天就把他们全家六口当场杀死(最小的弟弟当时才两岁),他和姐姐幸存下来后立即跑到安全区的金陵大学难民收容所避难后才活了下来,而姐姐因被日军刺了五刀虽然当时未死,但几年后因体弱感染伤寒死去……
常志强说:“从那以后,我和姐姐成了孤儿了,为了生存,我们在日本人的工厂里做童工,什么苦都受过。日本投降以后,日本鬼子飞机喷洒药雾,我们住的地方离飞机场不远,那个地方很多人都得了瘟病,我姐姐开始发高烧,烧了好多天不能吃,就喝水,拼命要喝水,要喝烫的,冷得不行,滚开的水她就这样喝下去,七天七夜后,相依为命的姐姐也死了,死的时候身上全是红点子。”
李俊:“拉贝是活菩萨”
85岁的李俊、80岁的丁正兰老夫妇家住孝陵卫,昨天他们也特地赶到拉贝纪念馆与托马斯·拉贝夫妇见面。一见到托马斯·拉贝,李老先生立即紧紧握住他的手接连说,“谢谢,谢谢!”而托马斯·拉贝尽管与李老先生从未见过面,却对他一点不陌生。他拿出自己编著的德文版《拉贝传记》,很快翻开其中一页指给李老先生看,里面记录的是曾经在小粉桥1号拉贝故居避难的幸存者情况,当时拉贝在自己的家中保护下来的南京平民就有600多位,李俊正是其中的一位,他与另外几位幸存者的照片与回忆都被收进了这本德文传记。
“我那时候才13岁,跟着家里人躲到了拉贝先生家的院子里,为了保护我们,院子里搭了不少棚屋给难民们住……”李老先生指着故居旁边的草地说,“就是在这个地方!”李老先生说,当时难民们都说拉贝是“活菩萨”……
夏淑琴:“我们都感激拉贝先生”
2009年2月5日,南京大屠杀幸存者夏淑琴诉日本右翼侵害名誉权案在日本终审胜诉。她也是拉贝在日记中提到名字一个的幸存者,她抚摸着纪念馆内拉贝的照片,“我们都感激拉贝先生,现在他的孙子来到南京看望我们,我特别高兴”,她还向托马斯·拉贝讲起了自己与拉贝先生的一段渊源:“那时我8岁,拉贝先生特别喜欢我,1938年他要回国了,又是雨又是雪,他把我和我舅舅找来,我那时特别狼狈,他用大衣紧紧地裹着我,我那时头上身上都有虱子,可他竟不嫌脏,还抱着我……他说想把我带回国去,可因为当时我家人都被杀了,妹妹已被送孤儿院,舅舅觉得要留一个小孩,舍不得我就没同意”。对于拉贝日记帮助夏淑琴告倒了日本右翼,拉贝之孙托马斯·拉贝非常欣慰:“这是应该的,就像当年德国人也赔偿了犹太人”。身为医生的托马斯·拉贝还特别谈到了80岁的夏淑琴老人的健康状况,“我特别高兴跟你见面,尤其看到经历过苦难的你现在这么健康,你太了不起了!”
本文只整理那些有名有姓的幸存者,如果要算上那些名字没有在报纸上被写出来的人,那么就更多了。
这几天整理幸存者回忆的过程中,深深的感到,电影《拉贝日记》的确不够真实,不是把拉贝捧高了,而是捧得不够高,现实中拉贝的某些事迹,简直比电影还要夸张,但这些电影都没有表现出来,整体上,电影版还算比较冷静的,很多没有亲身体验过那场灾难的人,都认为电影拔高了拉贝,但对于那些幸存者而言,这部两个多小时(原版五个小时)的电影,还没能完整地表现出拉贝的全部事迹
5 ) 《约翰·拉贝》的双面镜
网易娱乐专稿
http://ent.163.com/09/0430/09/584TLEAP00031NJO.html 在刚刚公布的德国电影奖中,《约翰•拉贝》【注:在本文中,以《拉贝日记》指称图书,以《约翰•拉贝》指称本片】拿下包括最佳影片和影帝在内的四个奖项,而获提名无数,包括一个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在内的《巴德尔和迈因霍夫》空手而归。这确实说明了某种问题。在我看来,近年德国电影的确有傲视欧洲的趋势。看看这些作品:《再见列宁》、《逃出柏林》、《香水》、《窃听风暴》、《巴德尔和迈因霍夫》还有这部《约翰•拉贝》,作为具备一定思想性和话语生产性,并具备较好市场认可的电影,似乎英法西意诸国还没有如此的规模效应。当然德国电影奖(大致相当于奥斯卡或者中国的金鸡奖)颁给《约翰•拉贝》而不是《巴德尔和迈因霍夫》本身就很能说明问题,政治正确或者某种新主流意识形态表述在其间起到了明显的作用。实际上就影片本身而言,《巴德尔和迈因霍夫》是近年来最好的一部德国电影,但是由于它旨在批判和反思六十年代的内在伤痛,并没有提供一个想象性的解决,给提名而不给奖实属理所当然。 而《约翰•拉贝》的获奖,大约能够说明这部影片的书写方式是获得主流认可的。
那么还是来讨论《约翰•拉贝》。很有趣的是,这部影片在中国语境之中更具备话题和讨论空间。首先要说明的是,由于没有阅读《拉贝日记》以及没有做相关的史料收集,所以在这里仅提供一些思考的切入点,而暂且搁置更加具体的文本对比分析。最明确和直接的入口有两个,其一是上周上映的《南京!南京!》,我会在本文最后给出一个比较阅读;其二则是现在要分析的,拉贝是谁——
在《拉贝日记》引起中国思想界讨论之前,我相信若非从事历史学或者相关学科的人,大约对史实的了解仅仅停留在中学历史教科书上。历史课本告诉我们的东西包括南京大屠杀,百人斩比赛,以及30万遇难同胞;历史课本没有告诉我们的是约翰•拉贝的安全区,以及约翰•拉贝这个人——在电影里他被塑造成一个悲剧英雄。这是另外一半的故事,而于我而言,这件事要从外部被告知,无论是通过图书还是电影,而非始自中国本身的语境,这件事本身就不无怪诞。因为就中学教材的写法而言,像拉贝这样的外国友人,仅就数量而言,他救下的人难道不比白求恩更多么,那么热衷于赞扬外国友人的教科书为何对拉贝只字不提——这就值得我们讨论了。究其原因,无外乎两个,其一是,拉贝是纳粹党人,这是他永远不能洗脱的身份;其二,某种冷战思维和冷战逻辑的延续,因为南京是国统区,因为拉贝接受了国民政府的勋章,于是,之前的《拉贝日记》出版和今天拉贝重新显影在此时看来,本身就是一个颇具后冷战意味的写作行为。
于是《约翰•拉贝》就变得有趣起来。在我看来,这部电影恰好为中国语境提供了一个双面的镜子,一面映照出中国历史写作方式的某种裂隙和某种变化,另一面则映出拉贝在德国本身的语境中的意义,进而在我们这里产生具有参照性的思考。最引人注目的一点是,在《约翰•拉贝》中,拉贝本人的纳粹身份并不是被避讳了而是被强化了,但却是以另一种有趣的方式进行反转式的强化——纳粹党旗,邪恶的象征,却能作为无辜平民的避难所。而拉贝虽然自称是纳粹军人,不忘行纳粹军礼,但显然,影片是把他作为一个企业家来塑造的。他最初庇护平民,并非是出于人道主义,而仅仅是出于“企业家”保护员工的责任,但是最终他一步一步承担起他的使命,于是他最终成为了一个英雄。于是我们看到,纳粹这个符号正好在视觉上被赋予了相反的含义,这是某种意义上的翻案么?当然有这个可能,于是影片为了政治正确,不停地调戏希特勒,并且安排了一个犹太裔的男二号,罗森(按影片演员表顺序,实际上我以为,威尔逊医生才是真正的男二号),通过他的讲述在片中强调纳粹屠犹的事实——但是重要的是,在电影里,通过画面呈现和对白交代根本就是两码事,如果不是实验片,通常情况下“眼见为实”,那么这个翻案实际上是做实了:“纳粹”二字不能一概而论。
所以这部影片最终的策略就变得很有趣,剧作将应当属于纳粹的邪恶,屠杀转给了日本,当然不忘安排一个善良的日本军官,而将最终的大反派赋予一个因为皇室血统而免于审判的日本亲王——这似乎带出了另一重反思,因为冷战的原因,日本对军国主义的审判比起德国来说十分不彻底。然而同样因为冷战的原因,西德对纳粹的审判同样不彻底,但不是那些应该被审判的人,却是拉贝却遭到了审判,于是这个问题就变得愈发的复杂。看来这个问题不是这篇短文能够说清楚的了,于是暂且搁置。强调一点,拉贝遭到审判的原因是“与中国勾结”(见片尾字幕),这里某种后冷战的参数就变得更加明显了。于是《约翰•拉贝》的自相矛盾和影片里生涩的问题就能够得到一种可能的解释。在后冷战的语境中谈论拉贝这个人物,又要在德、中、日的语境中寻找平衡,这显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且不说民族主义者们可能找到的无数处“被伤害了感情”的地方,恐怕日本方面不能接受这种表述。当然我不能判断这种矛盾是出于导演和编剧自身的思考多一些,还是出于考虑中国市场和“中国人民感情”多一些,但是显然破坏影片结构的正是犹太人罗森和中国人琅书(张静初扮演的女学生)之间的一条生硬的线索。这一点随便做下叙事学分析就可以得出结论,在此不提也罢。
镜子的那一面如此,镜子的这一面也相当的复杂。或许对于中国观众而言,在对拉贝的认同之余,更多的时候是在反思,当我们的历史书写中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缺失之后,以这样的方式找回另一半的故事,本身就变得十分的吊诡。虽然拉贝在影片中成为一个孤独的悲剧英雄,虽然中国人在这部影片中面目模糊,但是那些缺席的成分恰恰是我们的历史书写中呈现的东西,这个话题就更大了。当然《约翰•拉贝》作为电影,不是历史,只是故事——我只是在说,以这部影片提供的参照,我们或许能窥见我们历史书写之中的问题。
最后说两句《南京!南京!》和《约翰•拉贝》的对比分析。这恐怕是现在和将来的讨论中难以绕过的的话题。。《南京!南京!》并没有绕开拉贝这个人,但是拉贝在《南京!南京!》里真是面目模糊,或许陆川认为这是不需要交代的事实,但是实际情况是这个事实根本就长期处于匿名状态。另外则是,《约翰•拉贝》正面展示了强奸——尽管未遂,正面展示了百人斩少尉和他们的比赛——不得不说,尽管是从门缝里看,这个场面也比《南京!南京!》更有冲击力。话说回来,《南京!南京!》里最有冲击力的画面大约是那一片像麦子一样倒下的中国士兵,相应地,《约翰•拉贝》里两段日军射杀战俘也不相上下。《南京!南京!》的问题在于剧作,《约翰•拉贝》的问题也在于剧作,但至少《约翰•拉贝》好歹还是一个故事,比《南京》问题少一些:如果《约翰•拉贝》能够把拉贝的两难处境强化一些,删去不必要的线索和人物,可能剧作上更加流畅一些,但是鉴于前面的分析,如果不能解决这个历史表达的困境的话,剧作的根本问题是不能解决的。
说白了,《约翰•拉贝》本意不是拍南京大屠杀,对它而言,南京城也只是景片而已,它的诉求是写人——写拉贝这个人,进而表达某种思考。这部影片的诉求不是“南京大屠杀的又一铁证”,而是德国人的反思。如果如果有人说《约翰•拉贝》就是一商业片,对,它确实是一商业片,但《南京!南京!》也不是艺术片啊。要是有人说《南京!南京!》因为删减而如何如何,《约翰•拉贝》删减的部分估计也不少,确实很多地方不流畅。至于一定会被拿来比较的《辛德勒的名单》,那才是商业片和商业片。依我看,《约翰•拉贝》的讨论空间比《辛德勒的名单》还大一点,因为这部影片在中国语境中天然的特殊性。当然,关于屠犹和南京大屠杀的比较的问题,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屠犹是“人类的灾难”,南京大屠杀只是“中日关系的一个问题”,这其间的话语斗争,犹太人的话语权,以及西方话语在中国语境中的位置,都是巨大的问题。
于是结论就是,对于南京大屠杀的讨论而言,一部高票房的、国际语境中的商业片,比十本学术著作或许更加有效,只要它能提供话题和思考的空间。一个读后感式的写法会是,这部电影告诉我们,当一个人面对强权,他可以做出一些伟大的选择;一个广告式的写法会是,《约翰•拉贝》是“中国版的辛德勒名单,各国评论一致激赏”(见影院广告);一个批判性的写法是,《约翰•拉贝》在自我矛盾中展示了某种反思性——但这些都是结论,于我而言,这是一部颇具讨论和思考起点性质的文本,从这里进入,是更多的阅读,以及更有参照意义的言说可能。
6 ) 《拉贝日记》:要有爱,要有大爱。
柏林电影节的时候,《拉贝日记》男主角乌里希·图库尔说过这样一句话:“《拉贝日记》为中国的二战遭遇说了句公道话,也许这部电影会触动一些日本观众。相较于说很多的希望、抱歉,这部电影更有致歉的诚意。”
一个国家的电影,比任何其他艺术媒体都更为直接地反映出这个民族的心态。而在战争片这个类型中,这一论点更是精辟。由于战争电影及与战争相关的电影一般都耗资巨大,因此它会比任何类型的电影都更加鲜明地表达出各种流行社会意识形态。
而对于所有以“南京大屠杀”为题材的电影来说,以何种态度和历史观去面对这个民族集体回忆上的巨大伤口,都是直接关系到影片成败的最关键所在。此种类型的影片在当下的社会环境中,根本没有平庸的机会——要么被赞誉,要么被唾骂。
对于《拉贝日记》这部中德合拍的电影来说,我认为它会是一部能够被大多数中国观众认可的电影。虽然从严格的角度来说,《拉贝日记》应该算是一部德国电影,但它所涉及的“南京大屠杀”这个背景,也给它打上了不可抹去的中国烙印。这样一部从异族角度来观察和反思“南京大屠杀”的电影,能够在两个国家——而这两个国家在二战中分属不同阵营——都得到认可,它的态度和历史观无疑是其中最重要的因素。
德国作为纳粹主义的发源地,战后对纳粹主义的反省和清算是极其彻底的,连起源于旧普鲁士军队的正步操都因为曾经被纳粹党卫军和德国纳粹军队所采用,而在战后被认为是纳粹德国的象征予以摒弃,法律禁止任何人做纳粹德国的正步走和行纳粹敬礼。而正是这种坚决而彻底的态度,为德国赢得了反思战争和历史的权利。
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拉贝日记》的主人公约翰·拉贝先生,即使他曾经是一个纳粹党徒,即使他曾凭借身戴纳粹标志而保护了难民,这些历史细节的出现也不会让中国观众感到反感。因为这是一个有资格去面对历史的国家,而这部电影也可以摆脱历史的纠缠去直面一个关于人性的故事。
约翰·拉贝经常被媒体称为“中国的辛德勒”,我想二人的共同之处就在于,当面对巨大的“不义”时,即使身为一个普通人,即使身为一个纳粹党徒,也能够有勇气站出来去维护内心的底线,并在这个过程中自身的人性逐渐得以升华,最后成为一个“义人”。这种人性中偶尔绽放的光辉,在一片黑暗中尤其显得珍贵,因此更值得我们去追逐。对于中国观众来说,我想这种黑暗中的一丝微弱光明,是能够超越民族和国家的界限,在内心深处引起共鸣的。
这一丝光明,不但是爱,而且是大爱。在一场巨大的民族灾难面前,伴随着时间推移,那种集体梦魇因为没有得到释放,所以并没有消散,一直在巨大的沉默中沉淀。70年后的我们,仍然能感受到那种巨大的沉默背后所积攒的怨念。面对在黑暗中追逐光明的举动,勇敢者会感慨光明的珍贵和自我救赎,怯懦者会哀叹人生的虚无和自我欺骗。但无论如何,那丝光明总是存在的,只看我们如何去选择。
在正常的表达下,战争电影的主题基本都是在努力升华和质询一个民族如何看待某一具体冲突(无论当代还是历史的),以及这一冲突如何随时间的推移对“集体梦魇、习俗或欲望”产生的沉淀作用。对于涉及“南京大屠杀”题材的中国电影来说,从已经拍摄过的那几部来看,都没有做到“正常的表达”,因此也就谈不上升华和质询。而这种遗憾是《拉贝日记》所无法弥补的,因为它虽然涉及到了“南京大屠杀”,但电影的主旨还是在讲述一个普通德国人如何在巨大的灾难面前发现人性,升华人性的故事。它虽然很好地完成了这个关于人性的故事,但它并没有能力和资格去升华和质询中国人的集体伤痛。这并不是电影技法的失误,也不是电影立场的失误,而是因为这样的一场巨大灾难和伤痛,虽然有人性的共同之处,但那种痛彻心扉的悲怆和发问,只能由中国人自己完成。
《南京!南京!》也会在这个4月和《拉贝日记》同时上映,作为一部中国人自己拍摄的“南京大屠杀”题材的电影,它将如何看待这段历史,将会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对比。
剧中有三处让我流泪:1、拉贝让难民在纳粹旗下躲过日机的轰炸(总有人以纳粹之名行天使之事,就像有人以上帝之名行魔鬼之事);2、成立安委会时拉贝投了弃权,另个医生不满拉贝做主席,投了反对,但他们仍然服从投票结果担当了正副主席(这就是责任感!);3、救了20万国人的人因为被遗忘而穷死了
1.莫名的╮(╯▽╰)╭爱恋和追逐戏码让人囧上加o(╯□╰)o2.如果南京南京是一盘酸得冲鼻子的散沙,拉贝日记就是一根怪味大麻花3.群众演员选得喜感了剧情也跟着一并弱智4.原来老实人也可以这样眼露凶光啊马马米牙
怎么说,或许是因为外国人的角度,很多东西都变得很表面,整部影片也确实关注的是拉贝的人生而不是南京大屠杀,里面的很多情景处理得太浅白了,由此影片的背景显得苍白无力,但是对拉贝的刻画还是很完善的,但,是不是应该回归到最本质的去才最能打动人呢?国内版的配音尤其破坏了整部影片,我需要看原版……
对大屠杀刻画的力度过于欠缺,使影片流于温情传奇。但考虑到是德国编剧导演,倒也顺理成章。
实在是中规中矩,最大亮点是有裸戏,横漂群演裸体一次收费一千,那场戏估计花了三万进去。节奏慢悠悠的把控的还可以,编剧上也没有太露,是这类题材的行活儿,另外有意思的地方是德、英两国人在中国这第三方上表现,有合作有吐槽,设计的还挺有意思
就一部艺术作品来说,除了几处及时插配背景音乐煽情让人动容之外,这部电影真没啥可取之处。有个网友评价“拉贝伟大,电影平庸”,这评论还当真简洁贴切。
观看2007年纪录片《南京 Nanking》,里面关于「约翰·拉贝」的内容让我回想起这部多年前就知道但一直没完整观看的《拉贝日记》,于是决定再接再厉观影下:南京大屠杀期间,二十多万人因为安全区的保护得以幸存。尽管如此,受害者的数目是惊人的。统计表明,至少有三十万中国人遭到杀害。日本政府至今没有正式为南京大屠杀承担责任。约翰·拉贝返回德国后被盖世太保作为中国人的同谍逮捕。他被禁止讲述在南京的经历。他的日记被没收,六十年后才重新出现。战后,盟军起先拒绝为他出示非纳粹证明。1950年,拉贝在贫困和被人遗忘中逝世于柏林。
现在才想起来,一定要看的。→补上一节历史课,关于南京大屠杀,我知道万人坑,知道百人斩,却从不知道拉贝这个利用自己西门子总经理和纳粹党身份救过20万中国人的德国人。
我更偏爱陆川,我宁愿相信他的很多感情是真实的,商业炒作只是一种宣传手段
号称“东方辛德勒”的拉贝的故事。感觉拍得一般,没有太震撼的地方,力度还不太够,影片的重点在拉贝身上,因此南京大屠杀本身并没有过多渲染,不过总体来讲比《南京!南京!》强多了。敢接这样的片子,香川照之值得尊敬。
震撼两点,拉贝的结局和日本籍演员的参演。拉贝,是个被遗忘的名字,以至于这样的中国人民的英雄,在回国后不久就因软禁、贫穷而死去了。香川照之,挺值得尊敬,敢接拍这样的角色。ps 细节:首次有电影披露日本皇族对南京大屠杀的罪行。
故事。。。还算流畅吧。。。但是,实在不知道张静初和那个外国帅哥眉来眼去的干嘛呢中国大众 永远的无名氏
想套用贝克特的话。世界上的人性有固定的数量,当他们开始侵略缺失人性的时候,它们在我们的身上增长、激发。说实话这样的片子很难做到用客观、精确的镜头来表述一切。但不为别的只是单纯的让我们记住这些被挽救的生灵也足够有力。不同意是东方辛德勒名单的说法。
也许是角度的关系,所以感觉导演是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在做这件事,南京大屠杀也不过是个背景而已,但我无法以置身事外的态度来看片子。也许他想表达的东西太多,所以总体上就显得太清淡了。
就电影本身而言,很一般。那段历史是区区几部电影所不能描述的,我们不应该忘记。这次大地震过后,中国很多人都在不遗余力地宣传日本人素质是多么地高,对日本的损失表现出了极大的同情,从而衬托出自己以德报怨的那种高尚。但是你们要记住,日本大部分人仍然否认自己以前犯下的罪行,记住你是中国人。
和南京南京不同,拉贝日记是一个歌颂英雄的影片, 对南京的苦难并没有展现很多,感觉刻意突 出了拉贝和几个西方人的伟大 影片还是值得一看,片尾字幕交代的拉贝的命运也让人唏嘘不已
去影院看《拉贝》(John Rabe),观众中德国人居多,华人甚少。不知多少人为了看有德国主角的德国获奖电影而来,多少人为了回顾历史而来。门缝里看到的砍头比赛,女生被迫脱衣,屠杀战俘…尽管仍有商业片套路,屠杀场景也不甚多,但其表达的战时日本人淫威下的屈辱感,批评深度,远胜《南京!南京!》
似乎更多的人在纠结这是个外国人办的事或这是外国人拍的电影。其实它只关乎人性,单看下面的影评,似乎也能很好的反应这点……
即便略显中规中矩,但这样的题材只要没砸锅基本就算好样儿的了。至于遗憾有两点:一个是不少史实影像的使用与影片无法契合,甚至显得不合时宜;再一个就是咱们内帮子似乎永远不能长进的群众演员们。
拍得不好,张静初那段太多余,不过冲着拉贝的个人魅力还是打五星,在你无法选择处境,出身和遭遇的事情的时候,你至少可以选择态度。一群纳粹党对着英国国王的画像吃面包和纳粹旗掩护难民的细节很棒,总有人以魔鬼的名义来行天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