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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12-01 20:15

详细剧情

入围第54届卡罗维发利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Vasil has just lost his long-time partner in life, his wife Ivanka. When a woman at her funeral proclaims that the dead woman called her cellphone, Vasil seeks out the help of a well-known psychic in order to try to contact his wife. His son Pavel tries to bring him to his senses, but Vasil stubbornly insists on doing things his own way… Following the inter...

 长篇影评

 1 ) 寒门再难出贵子

整部片子看完之后,我总结了一下:
1、父亲和儿子都很努力,老爸去工地打工,做那些繁重的体力活,以换取微薄的经济收入,甚至还要卑躬屈膝跟人借钱。儿子上学很节俭,甚至搁下面子去捡破烂。可是最终换来的的结果却让人心痛不已,儿子毕业之后居然连一份自己本专业相关的工作都找不到,原因居然是不敢去面试,没有自信,说话都不敢说。可以说大学四年白读了,因为他的工资比他爸的还低,找的工作也不符合专业。
2、大学本应该是一个学习的殿堂,却因为他的思维方式的局限,只有去考证书、捡破烂,从来没有想过通过其他方式赚钱,所以说生活得很卑微。
3、胜利按照他爸教给他的那一套去度过大学生活,不上网,认真读书,可是当他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回到家里却被父母瞧不起。

 2 ) 寒门和寒门子弟

     一,关于片子拍摄
    
      先看到中青报的报道而后才看到这部片子的。严格的说来有点失望,原本来说镜头的张力应该远远大于文字。但是,片子却让我觉得导演只是徘徊在表面。总是在远远的望着。很多感触直接用问题问了,破坏了叙事中感情的铺垫。比如说,儿子胜利在理他拣的饮料瓶,镜头后面问他一共有几个,爸爸知不知道之类的问题。胜利在那里说着,有几个,爸爸不知道,“有时候我在拣,也有人看,反正我也权当没看见”我觉得可以在拍的时候用画面来展示的。又比如说儿子在镜头面前“如数家珍”的拿出自己的衣服和手表。说“这个衣服是我同学的,是他给我,他怕我,诶衣服穿就给我了”“这裤子是我爸爸在干活的时候工友给的”“这手表是……”我觉得最好还是有给的画面啥的吧。总得来说觉得摄制组跟的时间不够吧。如果题材早点想好了。确定要拍一部关于一个贫困的父亲一心想送儿子去上大学的故事,就应该从拿到录取通知书时就开始拍。不过现实是导演李军虎是在街上遇到的父亲韩培印遇到他的。自然缺失了很多镜头。
      其次,后期剪辑的时候很多镜头没有给足情感宣泄的时间,比如说父亲踌躇地站在工友们的床前,没几秒,我还没把注意力从整个踌躇场面转向父亲的脸,咔就黑场过度了。感觉很不爽。
   
  二,关于寒门和寒门子弟

    与其说题目是《父亲》(英文还brave father吐槽一下,虽然有用用英文名装逼地深层解释一下中文这种手法,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用对了brave,他不是brave只是单纯加传统。),倒不如说是寒门子弟。中青的题目更贴切《农民打工供儿上大学 儿子毕业后工资不如自己》,虽然直白了一点但也点出了真正悲剧的状况。其实我觉得片子可以从父爱的角度转向这个。
     南方周末在11年8月份的时候头版发了《穷孩子没有春天?——寒门子弟为何离一线高校越来越远》。指出“‘出身越底层,上的学校越差’,这一趋势正在被加剧和固化。三十年来,国家的转型在继续,但底层个体命运的转型,却在逐渐陷入停顿。”
     其实在李军虎的《父亲》中也是这个问题,几年前吃香的大学生已经早已成为过去。在越来越趋于市场化竞争的现代社会,学历已经不是唯一的标准。能力和资源(人脉资源)成为成功三角形中两个更大的角。然而,传统的韩培印依旧认为,大学生是很吃香的。“我本来想着,大学生毕业了,工作肯定会在办公室里,而且有空调……”可是他绝对没有想到,一个不入流的石油大学,一个已经过气了的通信专业,同时一个在两个小时的招聘会上不讲一句话的内向儿子,加起来之后会让他的儿子远赴青海,拿着800块钱的户外工作的工资,还不如他在西安打工赚的钱,更不如连他那个中学毕业、在深圳打工的女儿,一个月也能挣三四千元——足足是儿子的两倍。最终的结果是让他得出“我看读书是没有用的”的结论。而他的“胜利我儿”更像是讽刺。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一直在想的问题。在和室友的讨论中,室友说,其实很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胜利的性格,过于内向,看起来行动和思考都慢半拍。我们总想如果你家里没有钱,那就自己努力勤奋一点,如果不努力勤奋那就多走动走动,攒个人脉,人也活络一点。但是似乎什么坏事都让胜利占尽了。家庭条件不好,性格极其内向,成绩也不好。于是他最终成为了“大学生”光环下的暗点。赤裸裸的暴露在我们面前。
    那么,这是不是这是寒门子弟的必然结果?在中青报的报道中讲了在清华的影片交流会上,一位男士在提问交流环节“哭得死去活来”,平复了好一阵,才哽咽着举起了话筒。“我想说,我当年来到北京时跟小韩一模一样,但今天,我是开着奥迪A8来的。”他说,“我只想证明一件事,胜利并不一定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我不好说。
    在做的媒介调查与分析的作业中,关于大学生就业的数据结构分析,出国归来的肯定比在国内的学生在就业中有优势(肯定值得是一个大概率事件)。而前几天在我同学的电话咆哮中,听到她喊,我也想让你同事羡慕你,你闺女还出个国啥的。我也想出国啊,这不是没钱嘛!
      最终还是个拼爹的过程!而能拼得起爹的还是少数。所以才有“逃离北上广”之后的“返回北上广”。
     

附:中国青年报《农民打工供儿上大学 儿子毕业后工资不如自己》
http://news.cqwb.com.cn/NewsFiles/201112/14/831437_9.shtml
    打从2002年开始,陕西农民韩培印的人生都汇聚在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上。他在上面写下颜色不一、密密麻麻的字:有时候回忆自己的父亲,“为了我们六七个儿女费尽千辛万苦”;有时候又文绉绉地给自己租住的小屋编一幅对联,“智慧能开多彩花,劳动能结幸福果”。

  更多的时候,他的文字是写给自己的儿子韩胜利的。9年前,当胜利考上西安的大学,成为全村第一个大学生的时候,这个瘦弱、文静的儿子,简直成了他最大的骄傲。

  他坚信儿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出人头地”。因此,为了帮儿子凑出大学需要的学费和生活费,他卖掉了家里值钱的东西,又和儿子一起来到西安,在49岁那年,变成了一名农民工。

  一个偶然的机会,导演李军虎遇到了这位典型的“中国式父亲”,并把他的故事拍成了一部时长47分钟的纪录片。有人评价说,这部名叫《父亲》的纪录片“像片中所拍的韩培印一样朴实、诚恳”。在2009年的第二届香港华语纪录片节上,它还获得了最佳短片大奖。

  可现实里的父亲却没有同样的好运。当儿子大学毕业,作为父亲似乎终于可以停止奋斗坐下享受的时候,他却吃惊地发现,大学毕业的儿子每月工资根本没办法还掉之前欠下的债——儿子的收入甚至还比不上当农民工的老韩自己。

  “我现在觉得上大学也没什么用,是不是?”韩培印说。曾经笼罩在他面颊上那种骄傲的神色不见了,这位58岁的农民盯着屋顶的墙角,皱着眉头,很久没说一句话。
大家都觉得上了大学肯定有出息,有前途

  “胜利我儿,如今你也上了大学……要靠自己的努力,好好学习,前途是光明的。”

  小小的本子已经泛黄了,黑色的封皮也卷了起来。刚到西安的时候,韩培印就买了这个本子。他在上面记录电话号码、记录借钱还钱的账目,也会写下一些准备跟儿子“谈谈人生”的内容。

  那些内容大多与梦想有关。当他知道儿子考上了省城的大学、而且选择了“热门”的通信工程专业时,梦想就伴随着骄傲一起降临到这个陕西农村的家庭里。

  “大家都觉得上了大学肯定有出息,有前途。”老韩说。

  他并不知道,2002这一年,全国高校展开了第四次大规模扩招,共有320万名考生进入大学——这一数字几乎是1998年扩招前的三倍。他只是为自己的儿子自豪,毕竟,这是村里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娃。

  即使那些几乎不可逾越的困难也无法磨灭他的骄傲。当时,韩家四口人住在山坡上的一座土房子里,四亩地能种出一家人一年的口粮,却长不出大学通知书上要求的六七千元学费。

  这让刚刚考上大学的韩胜利觉得“心里矛盾极了”。几年以后,他还清楚地记得,家里卖掉了所有的粮食,甚至连牛都卖掉了,却仅仅凑出了3000元。

  “要不然还是出去打工算了。”他说。但韩培印拦住了他。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把钱凑够的。”这位父亲说。

  没过多久,他跟所有可能的亲戚朋友借钱,凑出了儿子的学费。当把儿子送进大学之后,他也在这座繁华的省会城市里留下来,当起了农民工。
要学出一个有知识的样子,不能再回去种地,也不能像我一样打工吃苦

  “今天的付出是为了明天的回报,如果不是为了明天的回报,也不可能有今天的付出,这是一个道理。”

  在光明的前途到来之前,韩培印能够忍受很多事情。

  他的工作都是纯粹的体力活。有时,他需要甩开膀子,用铁锨一下下地把沙土铲到几乎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卡车拖斗里;有时,他需要站在拆迁的废墟上,一榔头一榔头地把一间房屋慢慢砸成瓦砾。而这些让他腰酸背痛的活计,能给他带来每天50元的收入。这就是儿子胜利学费、生活费的来源。

  到了晚上,他又要和其他9名工友合住在城中村的一间房子里,外墙裸露着红色的砖块,屋里则是一张几乎和地板同样大小的大通铺。10个人就这样并排躺在上面,枕着砖头,盖着五颜六色却同样灰扑扑的被子,度过一个又一个夜晚。

  “这房子省钱,一个月大家摊下来才二三十块钱。”韩培印说。

  省下来的钱,他都留给了儿子。可即使这样也不够,他常常需要借钱。在儿子上学的4年里,亲戚、朋友、老乡,他几乎把每个可能的人都问遍了。

  李军虎在纪录片里拍摄了一次借钱的过程。韩培印走进一间同乡工友的宿舍房,几个人正挤在大通铺上准备睡觉,老韩笑呵呵地凑了上去:“我娃要交学费呢,我没挣到钱,看你能不能借给我30块钱?”

  一个还没来得及躺下的年轻人挠了挠头,说:“我也没钱,昨天干活没给钱。”

  “那你看看还有谁有钱吗?多少都可以。”韩培印絮絮地说着,“关键是娃来了,没办法。”

  他没有等到回答,那个年轻人已经迅速地钻到被窝里了。大通铺上的同乡们每个人都用被子蒙着脑袋,再也不看他一眼,也没有跟他说一句话。

  “太尴尬了。”李军虎事后回忆说。

  可韩培印继续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不知所措的讪讪的干笑。

  那天晚上,磨了几个人之后,他最终跟一位老乡借到了10元钱。老韩接过那张皱巴巴的钞票,马上掏出自己那个黑色的小本子,在空白处把账目记下来。
“借点还点,还点借点。”他一边写一边说,“等还钱的时候,我再把它们划掉。”

  在本子发黄的纸页上,那些被划掉的账目,就显眼地穿插在他关于人生的感悟文字中间,占据了大量的篇幅。

  可他依旧是充满乐观的。坐在大通铺的床上,他对着李军虎的摄影机笑呵呵地说,希望儿子在大学里能好好学习。

  “要学个一技之长,做出一个有知识的样子来。”他的脸上带着止不住的自豪神气,“不能再回去种地,也不能像我一样在这里打工、吃苦。”

  当他终于凑够了儿子一个月的生活费时,他就会打电话让儿子骑车过来。

  “这里一共是200,一个月够不够?”韩培印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了换好的两张整钱。想了想,他又把兜里剩下的零钱全部塞到了儿子手里:“一共是220,够不够?”

  “给我200就够了。”韩胜利说着,又把零钱塞回了父亲的手里。

  “我花不了多少钱,一天四五块,一个月最多150……”韩培印说,“你在学校别吃得太差,当然,也别吃得太好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父子俩坐在那张大通铺的床沿上。韩培印从一个红色的塑料袋掏出了从家里背来的苹果,说是“你妈非要给带的”,又问问儿子有没有考过英语四级,有没有学好专业课。

  另一些时候,他会拿出自己的小本子,翻开自己写下的内容,给儿子念几句励志的话:“今天的付出是为了明天的回报,如果不是为了明天的回报,也不可能有今天的付出,这是一个道理。”

  “胜利我儿,你每天都有二三十元的付出。”念到这里,韩培印停下来,扭头看看儿子,“你想你这交学费一年4000多、住宿费800,加上书本费,一年下来就是……”

  停了几秒钟,因为算不清楚,韩培印又扭过话头,继续说道:“头一年你交了7000多元,第二年连生活费下来,八九千,将近一万元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概一算,平均一天二三十块钱的付出……”

  在他的身旁,韩胜利一直坐在床头,安静认真地听着,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想留在城市,城市就是比农村好多了

  “我儿胜利啊,如果没有你的努力,你考上大学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父亲的支持,也是不可能的……希望你早早成才,那才是你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

  尽管在城市里相依为命,但韩培印和儿子之间仍然有一些彼此隐瞒的事情。在很长的时间里,胜利都不知道父亲是怎样低声下气地为自己借来了生活费;而作为父亲,韩培印也从来不知道,儿子在学校的生活具体是什么样子。

  李军虎拍摄了其中的一些画面。两份青菜、5两米饭、一盆绿豆汤,就是这个瘦瘦的男生一顿午饭的内容。他给自己的伙食费标准是一天6元,隔两天吃一次肉。

  班上的同学觉得他条件差,送给他西装外套;表弟有了手机,送给他一块印着大学标志的手表,他也高兴了好几天,那是他第一次有机会戴上手表。

  即使是同班同学,他也常常觉得别人的生活不可思议。他曾经告诉李军虎,班上一位来自温州的女生,因为不适应西安的水,干脆从超市搬回来两箱矿泉水,一箱用来喝,一箱用来洗头发。

  “你能想象吗?”他语调夸张地讲着,李军虎觉得,他“就像在描述一个神话故事”。

  事实上,对于这个来自农村的男生,这样的生活与他的距离,也真的像神话故事一样遥远。当同学拿矿泉水洗头的时候,他却琢磨着把那些空瓶子捡来卖钱。

  因为觉得“学习比较忙”,他并没有勤工俭学的打算。大部分空闲时间,他都在学校的运动场上、天台上逛来逛去,询问喝完水的同学“瓶子还要不要了”。他甚至还时不时地凑到宿舍边的垃圾桶里翻来翻去,从里面找出一些能卖的东西。慢慢地,班上的同学也会把喝完的瓶子直接拿过来,放在宿舍阳台一角的纸箱里。

  “一般10个啤酒瓶能挣5块钱,矿泉水瓶便宜一些。”他说。捡瓶子的时候,有人会投来异样的眼神,而胜利就在心里“当他们没看见”。

  在同学的回忆中,韩胜利并不是一个合群的人,一名同班女生甚至想不起来两人说过什么话。同宿舍的其他5位室友有5部手机、3台电脑,还有mp3——在来到城市之前,胜利连见都没见过这些东西,他唯一拥有的,就是宿舍里那部没人用得着的座机电话。

  李军虎常常觉得,胜利是一个很压抑的孩子,几乎没有主动跟他说过一句话。在长达一年的拍摄时间里,他们私下里很少聊天儿。不过有一次,在宿舍楼顶的天台上,韩胜利捡完矿泉水瓶,看着远处的高楼,轻轻地说:“我想留在城市,城市就是比农村好多了,生活条件、交通、文化,都比农村好。”
“你觉得你能留在这儿吗?”李军虎问。

  “我想……应该差不多吧。”韩胜利说。

  父亲的乐观情绪也许感染了他,也许,也让他多了些压力。韩培印在笔记本上写下了这样一段繁复缠绕的句子,有时,也会念给儿子听:

  “我儿胜利啊,如果没有你的努力,你考上大学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父亲的支持,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你不好好学习,父亲再支持你,也是不可能考上大学的。如果你学习再好,父亲没有能力支持你,你也是不可能上大学的。这都是要靠你的努力,修好你人生的道路,希望你早早成才,那才是你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

  这位骄傲的父亲用各种方式传递自己的幸福感,他甚至每年都会给自己和工友租住的宿舍房编一幅对联,有时候强调“自己勤劳是靠山”,有时候希望“智慧修出光辉道”。在2006年年中的时候,他甚至兴冲冲地把来年的对联都拟好了。

  “在家创业业成就,出门求财财到手。”他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写着,“大家看有什么意见?这个切合实际不?”

  在大通铺的另一侧,工友们正在聚精会神地打牌,没有人扭头。韩培印依然乐呵呵地坐着,自顾自地说道:“横批我想写……‘感谢上帝’。”

  现实就是这样,找不到工作就要接受它

  “父亲一定要在2013年前后,也就是在父亲的60岁前后,一定要和你妈,我们全家到北京去好好玩几天,到时候,我们大家都有钱……”

  除了无与伦比的自豪感,韩胜利4年大学的经历,也给韩家带来了另一个“副产品”。

  每次坐汽车回家的时候,韩培印都会从城里抱回来些东西,比如成箱的方便面,或者大袋的糖果。久而久之,胜利的母亲在家里开起了全村第一个小商店,把这些城里抱回来的东西拆着卖给邻居们,挣点小钱。

  因为胜利的关系,这个商店也有了些令韩培印骄傲的感觉。他甚至直接用儿子的名字命名商店,并且把“胜利商店”几个大字印在了商店的招牌上。

  当商店的经营渐入佳境的时候,胜利大学毕业的时间也慢慢临近了。这让韩培印几乎有一种马上要“解放”的感觉——4年的时间,一边出卖劳力,一边四处借钱,他觉得自己已经被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像毛主席说的那样,你像燕子一样要起飞了。”他对儿子说,“咱们农村人没有后门,亲戚朋友也没有当官的。你要自己走出去,不能再靠别人了。”

  可就业的形势却让人无法乐观。李军虎说,西安每年有几十万名大学毕业生同时找工作,对于这个人口不足千万的内陆城市,就业竞争的激烈可想而知。

  更何况,胜利似乎并没有做好找工作的准备。2006年年初,胜利第一次参加了人才招聘会。在人山人海的招聘现场,他穿着灰色的运动服,挨个走近每一个摊位,看一看,又转身慢慢走开。两个小时内,他没有递出一份简历,甚至根本没有讲出一句话。

  当他皱着眉头走出招聘会的时候,跟在后面的李军虎忍不住了:“你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吧,有几家公司招通信专业的。”韩胜利说。

  “可我看你一直没说话啊?”李军虎觉得自己简直恨不得揍他一拳,“你知道自己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

  韩胜利淡淡地笑了一下:“我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太说话,性格内向了一点。”

  “原来你知道啊!”李军虎很生气,可他转念想想,按照韩胜利的性格,这样的结果也是正常的。

  随着毕业的时间越来越近,找工作的形势也变得越来越严峻了。一直在村里留守的母亲开始担心,儿子毕业了拿着行李再回村里劳动。“咋办啊,我的天,咱村里人都会笑的,说你白念了。”

  曾经“热门”的通信专业也不像传说中那么好找工作了。各个学校扩招培养的学生数量已经超出了市场需求,韩胜利听说,有些单位招自己这个专业的员工,工资只能给五六百元,勉强够住够吃。而他想,这个数字是能够接受的。

  “实在找不到工作,人家给300块也行啊,先给人家干着。”他轻轻地说,“哪怕人家不给钱呢,先给人家干着也可以啊。”

  可没过多久,他又焦虑了起来。“万一真找不到工作,你一分不要给人家干,那生活费咋办,住宿费咋办?还要跟家里拿钱的话,说不过去。”他说着,撑大了眼睛,仿佛要忍住眼眶里的泪水,“感觉给我爸没什么交代。”

  韩培印却依旧是乐观的。他始终觉得,无论如何,“大学生”总是一个光鲜的身份,不可能面临没饭吃的问题。随着胜利毕业时间的临近,他开始越来越细致地编织自己的梦想,并且换掉了已经写满的笔记本,写在了一个新的黑色本子上:

  “明利(老韩的大女儿),胜利,父亲一定要在2013年前后,也就是在父亲的60岁前后,一定要和你妈,我们全家到北京去,到时候,我们大家都有钱,到北京一定好好玩几天。现在我们大家,胜利你要好好学习,明利要好好过日子,你妈好好管家务,我在西安好好挣钱,争取有那么一天。”

  他并不知道,胜利此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导购啊、服务员啊、保安啊都行,只要别人能要我。”韩胜利说,“现实就是这样,找不到工作就要接受它。”
那时不读书,给娃买个三轮车,现在也发了

  “我不可能再活50岁,大概能再活20年吧。20年是多么的快啊,在我30岁以前,总觉得人生的路是漫长的,曲折的,可我现在才觉得人生的路是曲折的,但不是漫长的,而是飞快的。”

  韩培印已经老了,他时常会很自然地想到死亡。他在笔记本上写道:“我不可能再活50岁,大概能再活20年吧。20年是多么的快啊,在我30岁以前,总觉得人生的路是漫长的,曲折的,可我现在才觉得人生的路是曲折的,但不是漫长的,而是飞快的。”

  “大约再有20年,就是我人生的终点站,到那时我要说,再见了,我的人生,再见了,我的儿孙。写到这里,我的眼泪一点一点地落下来……”

  在镜头前念到这里的时候,这位年过半百的父亲控制不住地哭了。

  最终,他的美丽梦想还是破灭了。儿子胜利在毕业后找了一份去青海的工作,试用期每个月拿600元的工资,在野外帮当地的单位铺通信光缆。老韩算了算,这收入还没有自己在西安打工挣得多。

  “我本来想着,大学生毕业了,工作肯定会在办公室里,而且有空调……”韩培印嚅嚅地说着。

  很难再在这位父亲的脸上找到先前那种骄傲的神色了,但他却没有太多时间用来哀伤,儿子上大学欠下来的钱还有两万元没有还清。在儿子出发去青海之后,他一个人还要孤零零地留在这座城市里,打工赚钱。

  在那个黑色的小本子上,他写下自己的姓名和详细地址。他总担心自己万一突然出了什么意外,“谁知道我是谁?”

  他开始时不时地后悔,自己为什么让儿子选了这样的专业,又后悔,也许当年根本不应该让儿子读书。邻居们甚至时不时对他讲:“当年不让娃上学,给他买个三轮车,现在也发了!”

  这个原本贫穷的家庭正在慢慢步入正轨,连家里那个因为儿子上学而办起来的小商店也越办越好了。它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型超市,家里的收入也越来越高,可儿子胜利却成了夫妻俩心头一根拔不掉的刺。他们把招牌上儿子的名字偷偷抹掉,把“胜利商店”改成了简单的“商店”两个字。

  事实上,连韩胜利自己也似乎想抹掉过去的记忆了。当记者辗转找到他新换的手机号,提出希望采访的时候,他沉默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

  工作了3年之后,胜利辞职,在西安重新找了份工作,工资也涨到了1500元。不过,在他的同学看来,这仍然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数字。

  这个曾经是全家最大骄傲的儿子,如今也成了父母最大的心病。韩培印担忧他迟迟没有结婚,更何况,因为高考结束后迁走了户口,他原有的9分耕地已经被收回。也就是说,胜利已经没有办法再回到农村种地了。
12月8日,当李军虎再一次来到韩家,拿出照相机,想拍张照片的时候,原本会对着镜头微笑的母亲突然崩溃了,她大叫着让放下照相机:“这么丢人的事情,有什么好拍的!”

  李军虎不知道韩家什么时候能从这样的阴云中解脱出来。在纪录片《父亲》放映的过程中,很多观众都被过去那个乐观、善良、朴实的韩培印打动了。在清华大学,一位男士在提问交流环节“哭得死去活来”,平复了好一阵,才哽咽着举起了话筒。

  “我想说,我当年来到北京时跟小韩一模一样,但今天,我是开着奥迪A8来的。”他说,“我只想证明一件事,胜利并不一定会是这样的结果。”

  当然,李军虎也听到了些不同的意见。一位法国影评人看完了全片,觉得匪夷所思,连声询问李军虎,老韩“是不是疯的”,“我实在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李军虎想了想,告诉他:“在你们的文化里,他也许是个疯狂的父亲,但在我们中国的文化中,他是一位勇敢的父亲。”勇敢的父亲,正是这部纪录片的英文名字。

  更多人对老韩手中的笔记本充满兴趣。有的观众甚至还给李军虎寄来了一些同样的黑色笔记本,希望他能转交给片中的这位父亲。

  他们并不知道,老韩已经很久没有打开那两个黑色的笔记本了,他开始怀疑,念书写字并不是一件值得嘉许的事情。连他那个中学毕业、在深圳打工的女儿,一个月也能挣三四千元——足足是儿子的两倍。

  “以后孙子、孙女,还会让他们上大学吗?”有人问他。

  “我看读书是没用的。”他叹了口气说。

  事实上,从西安回到家里之后,他再没有写过什么东西,甚至连把笔记本拿出来都不愿意了。年初的时候,他曾经想在本子上写点什么,再跟儿子谈谈人生,可看到大学毕业5年后,儿子情绪低落的样子,他最后什么也没有写出来。 


农民韩培印的生活就这样转了个弯。每天,他不再下地劳动,而是和其他工友一起,坐在马路牙子上,举着“找工作”的纸牌,等着有需要的人找到自己。他的工作也每天不同,有时候是帮建筑工地运沙土,有时候是在居民楼里帮人铺地板。当然,更多的时候,他会整天整天地等着,却没有人找到自己。

  即使在城里过得艰辛,骄傲依旧显而易见地贯穿着韩培印的生活。2005年年初,当李军虎来到韩培印等活儿的地方时,他发现,其他工人都低着头躲避摄像机,韩培印却笑呵呵的,没有一点不光彩的感觉。

  “我打工主要是为了供儿子上大学。”韩培印大着嗓门说,他穿着军大衣,脸在冬天的寒风里被冻得发红,“我儿子在石油学院上学,学的是通信专业。”

  这位父亲理直气壮的口吻让好几个路过的人都围了过来。在他身旁,一位扛着锄头等活儿干的工友甚至听得“眼睛都直了”。

  “我当时只了解到了一个信息,就是他很自豪。”李军虎事后回忆说。

  这位西安电视台的编导正准备拍一系列关于农民工子女生存的纪录片。他找了很多例子,但有的太过极端,有的又流于平淡。直到找到韩培印,他才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好故事。

  这对来自农村的父子在繁华的城市里相依为命。很多时候,儿子会推着自行车,和父亲一起走在城中村简陋的街道上,父亲絮絮地嘱咐儿子,“学习资料太贵了,别买太多”。对于韩培印而言,两元钱的公交车都显得有些奢侈,所以他不常去学校看儿子,而宁可在路边的“话吧”里花几毛钱打个电话,和住在同一个城市的儿子说上几句。

  另一些时候,这个有文化、爱写字的中年人喜欢坐在饭馆里,喝着人家的免费茶水看电视,或者从路边捡些别人丢掉的报纸,了解一下“国家大事”。

  “他用最低成本维持生活,却依旧骄傲、乐观。”李军虎说,“因为儿子成就了他的尊严。”

  在山区老家的村里,韩培印不是村干部,却毫无疑问是个有地位的“能人”。他上过初中,是全村唯一一个会写春联的人,甚至两家吵了架,他也会出面帮忙劝和。而现在,他又把儿子培养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这一切都带给了他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他会把这些自豪写在那个小小的笔记本上。2003年2月,在韩胜利进入大学半年后,他写道:“胜利我儿,如今你也上了大学,那个大学也不是什么好的大学,可你考上了,有些孩子他想考也没有考上。”

  “学校不在好坏,而是要靠自己的努力。好好学习,前途是光明的。”他在最后写道。

 3 ) 寒门也能出贵子

这个纪录片非常的真实,15年前拍的,在现在也很有现实意义。看完之后,我想说的很多,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语塞。因为片子中的情形和我的家庭非常相像,都是贫苦农民家庭,父亲干苦力,交学费都是一个值得商讨的事。幸运的是,我的父母比较开明,相比较来说我在大学中没有混日子,所以结果稍有不同。

我想说的是,在现在的社会,寒门能否再出贵子?我的答案是能。这些突破家庭限制的人,也许是百里挑一、凤毛麟角的学生,他们一定是敢于突破自我,积极奋进的人。

何为贵子?

我认为就是突破原有的阶层。比如家在农村,祖祖辈辈都是农民,这种情况下,在城市里找到一份较为稳定的正式工作,就算是突破了原有的阶层。

难度大,但通过努力可以达到,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为什么难度大?其一是难以突破父母的限制。俗话说挨金似金,挨玉似玉。孩子与父母相处的时间最长,所以思维和行为都很受父母的影响。寒门的父母,大部分相对来说思维受限,行为又憨厚,所以孩子的眼界也容易受到局限。同时,世代为农的家庭,圈子也大都是相同的人,他们不能给孩子应有的建议,孩子接触不到特别优秀的人。所以就要想方设法突破圈子这个限制,抓住机会。

其二,没有更多试错的机会。像片中的父亲与孩子一样,交学费和生活费成了他们眼中的大事,毕业之后再要父母花钱就是“耻辱”一样。这种情况下,孩子怎样进行更多的尝试?成功都是在失败的经验上积累起来的,谁都不能出手就成功。有钱人家的孩子,可以进行更多的尝试,也就得到了更多的机会,成功也就更容易。

其三,寒门的孩子偏内向。这不是绝对的,而是一个概率问题,受父母和家庭的影响,就像片中的胜利一样,在招聘会上两个小时不说一句话。这也是收家庭环境的影响。爱不爱说话只是性格问题,无关好坏,内向也具有独特的优点。但是,现实是,主动的人往往能得到更多的机会。来自农村的孩子比城里孩子更少懂得如何说话、如何做事、如何做好礼节,在这一点一滴的细节上的差距,积累久了,就是天差地别。

但是,命由我作,福自己求。人生不是被动消极的,敢于剖析自己,积极进取,抓住机会,迎接挑战,敢于自我革命,就能够有相应的收获。要敢于做自己不敢做的事,让走出舒适圈成为一个习惯,并树立远大的志向,矢志不渝,就是能够达到自己的目标。历史只会眷顾坚定者、奋进者、搏击者,而不会等待犹豫者、懈怠者、畏难者。我们一定要保持艰苦奋斗、戒骄戒躁的作风,以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精神,奋力走好自己的长征路。

 4 ) 《父亲》:主要视角不如着眼于儿子

在法国文化中心的纪录片展上看的这个片。对于纪录片《父亲》,我觉得拍成《父子》更好,在篇幅上,其实应该更倾向于儿子。
  
正如导演李军虎在交流会上所说,其实这个父亲是一个很中国式的父亲,他有很多观念,比如努力赚钱,养家糊口,以及“女怕嫁错郎男怕选错行”等等,都非常中国式。但是我觉得,尽管纪录片中农民工这样一个身份下的父亲,比其他父亲更如奋斗机器,更显世道沧桑,主要表现的还是天下父亲形象中伟大的共性点,如责任,力量,坚定,乐观等等一系列形容父亲的褒义词。
  
可是这个儿子这里,我觉得这个片子做得太不够了。相比父亲,我觉得儿子这类人群更值得关注。儿子的身份更特殊,也折射出很多中国现状,村里出来的凤凰男,家里的掌上明珠,学校的贫家学子,求职窘境的大学生,父子关系、社会关系、试图找的婚恋关系,都值得大篇幅。他个性的内向与自卑,和他的父母教育有多大关联,一个农村贫家子弟的家庭教育值得探讨。在校园生活和社会生活中他所面临的障碍,尤其是心灵上的精神上的,带给他的伤害又有哪些。为什么他宁可捡空瓶去卖也不肯打工,纪录片给出的“学习忙”理由明显是一个敷衍的口头理由,这里面值得挖掘的为什么不挖掘。包括现在,片子出来后我听导演阐述,对两点也非常感兴趣。一是上海公司给儿子两三千块钱的月薪他为什么在两个月后又重返家乡继续他的800一月?这和他向来的个性有哪些承接?二是当看了纪录片后,儿子很难受,这很正常。但父亲的极其高兴并恨不得把这个片子作为家族流传,又是为何,我觉得这个片子在表现“父亲”上,人性的复杂性做得也不够。

老实说,我其实对导演有一种很强的质疑感。总觉得他的采访是不够的。比如今天在文化中心,当法国人问中国的学费是怎么个样子的时候,他说这是根据市场行情来看的,那几年通讯很热门,所以他的学费就比较高。法国人问他的大学是否有奖学金,他说有是有,但是大概他们120个人的专业就3个拿奖学金。是这样的吗?恐怕不是的。对于一个相对比较熟悉这的大学生,我觉得他的说法也太不负责了吧。

 5 ) 普通人去向何处.

很久之前看过,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让我重新想起了这部纪录片.哪怕内容和它并没有多大关系,但你看过之后会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它.

生活让我比上一次观看时多了更多体会.

2021.12.16

图书馆闭馆之后高高兴兴去校门口买烤冷面,这次多了一个男孩子在校门和小摊之间来回跑腿送餐. 他看起来和我一样大,长得周正,说话也有逻辑.他讲自己的大专学历,讲在毕业之后又学了设计,最后回家里给小摊帮忙. 这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假期在家的时候点外卖,配送电话里是一个年轻男孩子的声音,我家住的地方相对复杂,但他听了一遍就可以捋清楚最后送达.打开门一看,也是一副清秀模样,他在本地大专毕业之后就出来送外卖,说自己在送外卖骑摩托车兜风的时候最自在. 他们看起来明明也该是读书人,并且逻辑清晰,看起来和学校里的男孩子没什么两样. 或许人与人个体间的差异其实没有那么大,真正能拉开差距的只是每个人被分配到的或者自己后期争取到的资源的不等而已. 以及专科毕业生可能不同于一般人所默认的去工厂做对口工种工人这样的就业去向. 哪怕我只是见到了很小一部分专科毕业生的就业情况,不具有代表性,但是如果想调查的话,专科学校的应届生去向报告基本也没有多少可信度,我们要去默认的小工厂里询问工人的受教育程度么.如果达不到预期数据,人们还能怎样调查呢.

 6 ) 苍白

他们受着最少的精神补给,却承受着最大的人生压力,走在最为混乱的领域。

我所反感的是缺乏人文深度和社会理解的人们,总是踏着他们的苦难,发泄着自己的感叹,第二天拿起手机又刷了下一个视频,又开始了自我的小算盘,又在自己的欲望里吞噬着别人的机会。

太多的人无法意识到自己所拥有的知识,所拥有的教育,所拥有的能力,那是命运的给予,那是老天眼给了他面子,却从来无关于他是否为人。事实上时至如今,我才明白为人意味的事情是,你是否对弱者给予足够的尊重,你所有的尊重,所有的教养,是否是出于你对命运的理解,对人的理解,你是否清晰的知道自己不知道,清晰的明白自己脱离了命运的双手将一无所有,是否能清晰的明白,这个宏大的世界里,我们都是人,不分高低。

人们瞧见的是父亲那种朴素的期许,成了压垮孩子一日又一日的错误。可我瞧见的却是,西方对我们的封禁,期许使我们成了一个资源国,一个纯粹的代工厂,我们牺牲了农民为代价进行的工业化下,那些善念的光只照进去了这么一点朴素的思维。今天的能打下这段字,是因为无数人的牺牲,从来和我无关,我未曾给予自己一点善念去改善过他们的未来,未曾在那些遭受的无数混沌和恐怖的低素质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善意。

可我却深刻的理解,那些挣扎的人,有时候只要有一只援手,只要有一只,他们可能从此与众不同。可我却还在苍白的束缚于自我的欲念和资本的洗脑之中,偶尔把声音喊出去一点。

 7 ) 教育的破产

纪录片《父亲》反映了一个农村出身的大学毕业生的经历。看完全片,想问一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钱,没有权,要如何生活下去?

我们从小守着读书改变命运的教育信条忍受着十年寒窗苦,某某某考上什么大学了,某某大学毕业以后干什么了,象牙塔在山峰顶端闪闪发光向我们摇摇招手,可是当我们真的抵达了那个地方,才发现有多少是海市蜃楼。我在大四的年纪看大一的小学弟小学妹改各种抱怨大学与想象不符的状态,宣泄怀念高中的情绪,只想转身对中国庞大的高等教育体系说一声,你终于还是把他们骗进来了。

大学生这个定义真是太宽泛了,清华北大毕业的叫大学生,二本三本毕业的也叫大学生,什么大专职业学校毕业的也叫大学生。每年高考完了统计出来的升学率就像浸了水的海绵,看似很大,其实很水。到找工作的时候就不一样了,又要学历又要成绩又要实践又要证书,妈的你当我全才啊。

回归影片。

父亲韩赔印是最普遍的中国式父母的代表。勤劳朴实憨厚舐犊情深,父母就是这么个角色,你找他要钱,他哪怕兜里只有一百块,也会想尽办法凑个一百二十块给你。所以我们看到片子里韩赔印这里借二十那里借三十的凑儿子的生活费。纪录片的好处就是生活化,人情冷暖,一看便知。有人掏钱有人支支吾吾有人索性不理,换做电影,早就一拍肩膀:老韩你儿子有出息哥几个一起供他读书。不需要去指责谁,没有人规定一生下来就要乐于助人的,没必要自己饿着肚子还为人家上层建筑买单的。大家都不容易。

父亲随身带着一个小账本,记录各笔借款,以便日后偿还。有时候还写点鼓励性的句子,如果忽略掉他的职业,可以说父亲也挺文艺的,对美好生活充满想象,信奉书本上的那些励志语录。六十岁带着家人去北京,写下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父亲的脑海中是不是还浮现出天安门上太阳升的场面。他说那个时候我们都有钱了。父亲的有钱是建立在儿子毕业找个办公室的工作有空调有电脑的憧憬之上,可是现实是儿子毕业一年还在青海户外干工程。一个月赚八百多块还不如自己在西安给人家做水电来的多。于是我们看到了在现实面前惯常的一个表情:无奈。拍摄者问胜利,你父亲会接受你做这种工作吗?(服务业之类与“大学生身份”不符的职业)他说不接受也没办法。还是无奈。

这里存在一个矛盾,生活在底层的人不会去想也无暇去想是不是上层体制出了问题,或者说他坚定的信念出了差错,而研究者只会待在温暖的室内去开开会吃吃饭象征性地讨论出现的问题。有经历的人无能力,有能力的人无经历。曾经在会议室外等人,看着不知道什么身份的人跟院长一起讨论大学生就业的问题,讨论的热火朝天,掌声阵阵,让在寒风中等候的我听得都热血沸腾了。可是后来我一想,不对啊,你们在这儿纸上谈兵,但是就业的主体——学生,不在这里啊,你不找学生来你怎么知道他们身上存在哪些从象牙塔到社会人转变期的问题。退一步说,容纳就业人群的单位也不在这里啊,你不找企业来你怎么知道他们需要怎么样的毕业生。总不至于大家毕业以后都进高校吧。

儿子韩胜利。其貌不扬,家境贫寒促成的腼腆害羞性格,转了一圈招聘会出来一言不发,曾经以为可以留在城市,接受三百块的月薪,哪怕不要钱跟着干也行,问及恋爱说再等等。憨厚的不得了。年轻人,你把一腔热情满腹学识捧到城市面前,城市是否会含笑接纳?你要还读书欠下的两万块债务,你要还父母的养育之恩,八百块的工资要干上十五年。同样,生活在都市的人,为一个房子不吃不喝也要十五年。这样的繁荣昌盛背后是多少滴血心酸。

纪录片拍到胜利的上课、吃饭、寝室,利用业余时间捡瓶子去卖,两个塑料瓶五毛钱,啤酒瓶一块钱,拍摄者问他,有没有想过出去做个兼职赚钱,他只是沉默的摇摇头。性格决定命运。弱肉强食的都市森林只合适放弃一切自尊骄傲厚着脸盆的推销者,他们要匍匐在前辈脚下,把自己的经历添油加醋不厌其烦地呈现诉说,就是棵白菜,却恨不得卖出黄金的价。不要质问胜利大学干了什么,温饱尚且不足,素质拓展职业规划个屁。突然想到个问题,国家的助学贷款呢?要一个学生每个月只有两百生活费,要一个父亲终日低声下气地向工友借钱?

他们也是我们,离家千里来到所谓的大都市读书,用四年的青春,用一麻袋的钱换回一麻袋的书本,站在离开还是留下的十字路口,周围人步履匆匆,自己却找不到方向,何去何从?

一部纪录片,看破中国高等教育的迷信。

 8 ) 从柴静视角看《父亲》

阅读柴静的看见我得到一个很深的体会,就是在了解事实之前不要对采访者带有偏见。但是在这个名为《勇敢的父亲》的纪录片里。我却隐约觉得摄影者对韩胜利的提问不够主观。“你觉得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你干这些你爸能接受吗?”我可以理解摄影者对韩胜利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心情。但他应该传递的是事实,而不是一种情绪。 韩胜利,他的名字包含着父母对他热切的期盼,父亲粗糙的手,朴素至极的衣着,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抛下颜面,一人一人的问着,娃要读书,借点钱。在简陋的出租屋里,韩赔印拿着那破旧的蓝色小本一字一句地念着,欠人的钱,娃儿读书的花费,对儿子成才的期盼。都那么真实,镜头里韩胜利却一脸的平静,可以说是早已熟悉这样场面。但是,在父亲将这样家贫的事实直白地剖析在他面前,我却隐约的感知到,他其实有一个逃避现实的心。在临近毕业,找到一个好工作是韩赔印和韩胜利相同的渴望。天台上,韩胜利说自己如果实在找不到工作,可以去做导购,服务员。如果父亲不接受那也没有办法,他说:“因为现实就是这样。”可现实是怎样的呢?韩赔印花了大半辈子的积蓄负债累累为的就是韩胜利找到一个体面的工作,不用像他一样在工地上风吹日晒,磋磨岁月。可现实是,韩胜利他毕业找到的工作甚至比他的父亲挣得还少。韩胜利觉得通讯专业的已经饱和,找的工作都不太和自己的心意,可现实是,他若是大胆些勇敢些有魄力些他也是可以找到不错的工作的。每个人都对现实有不一样的理解,这无可厚非。但却不应该把自己理解的现实移植在别人的身上。韩胜利是多面的。他内向却可以在校园里捡垃圾,他妥协于现实但说到那个别人介绍未谋面的女孩子他在镜头面前露出了羞涩的微笑。他知道父亲为了他的学费日夜奔劳,可对自己没有其他同学拥有的电脑,手机也感觉到落差。人是多面的,我可以给韩胜利贴上一个可恨的标签,但我不愿意。他了解自己的缺点,内向,话不多。可是在招聘会上却又依旧内向,不主动的去寻找机会。他是可恨的因为父亲为他付出了那么多他却找不到一份体面的工作。但对于韩胜利的父亲韩赔印来说,我不认为他会认为自己的儿子可恨。这是一个带有强烈的情绪的词语,对于我一个旁观者来说,我愿意倾听和了解,却不想带有成见。

 短评

看完让人觉得很懊恼,观影过程中几度欲关闭,可气愤归气愤,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比如,大部分愚蠢的人都是朴实的.

8分钟前
  • 乔大路
  • 还行

除了音乐太煽以外,其他无可挑剔~

13分钟前
  • strongman
  • 力荐

用音乐煽情过渡真是大败笔,除此还不错。尤其是选的拍摄对象,这个父亲,非常好。

14分钟前
  • mOco
  • 还行

哭了!!!

15分钟前
  • 怎会
  • 力荐

情真意切

19分钟前
  • eatingPei
  • 力荐

父母对孩子的付出,总是无怨无悔从不计较

21分钟前
  • smileey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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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利告诉父亲四级差20分过时,一起上课的同学的笑声以及成绩不够好读书也浪费钱的评价让人心情复杂,父亲的本子记着“虽然不是什么好学校,但有的人想考,他没有考上,而你考上了。”

23分钟前
  • mo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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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国人对中国教育现状误解的悲剧

27分钟前
  • 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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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底层的人却对社会对政党充满感恩与希望,是愚昧还是善良?

29分钟前
  • 裸踝
  • 推荐

最后一段话

31分钟前
  • 鸭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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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一本欠账,多少父亲的血与汗。父亲胜利都在努力。美国人读大学还需要向父母伸手要学费吗?根据沙利美和盖洛普联合作出的一项调查,父母平均所承担的费用约占大学费用的48%,子女平均承担的费用约占大学费用的33%,学生获得奖学金费用约占大学费用的15%,也有3%的大学费用是由学生的亲朋来提供的。

34分钟前
  • 阳光普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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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父爱,残酷的人生

36分钟前
  • Honey Bu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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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语噎。父爱不是有500万给你100万,而是节衣缩食的把赚的100元全都会给你。

41分钟前
  • 维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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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家境造成胜利视野、能力、性格上的局限,这种局限成为他改变命运的阻碍,有点悲哀的宿命的感觉。。。

43分钟前
  • TuDamian
  • 推荐

父親質樸 孩子低能

48分钟前
  • BinSanity
  • 力荐

当我看到胜利一个月只有两百块钱生活费的时候,我震撼了,我跟他上大学的时间差不多,所在城市消费水平也不比西安高多少,但我每个月的生活费大概是他的四到五倍。对胜利的父亲,我同样充满敬意。

53分钟前
  • Cly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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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脸无数没钱还要装逼的人 是时候该醒了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56分钟前
  • 说电影的二凡
  • 力荐

儿子宁愿捡瓶子也不去打工,可能是出于一种对于同社会、同他人接触的恐惧吧……从闭塞的农村来到现代都市,周围的一切是如此陌生而可怖,让人无所适从。这种恐惧我也感同身受

59分钟前
  • 奥蒂安斯
  • 推荐

什么都说不出来,堵住了。

1小时前
  • frontboy
  • 力荐

一个父亲,打工,借钱,来资助儿子上大学读书。儿子也省吃俭用,靠卖废瓶子来补贴生活。但是当儿子大学毕业,发现并不一定能比父亲挣得多。。。现实和生活是残酷的。父亲的形象朴实且真诚。但是作为纪录片太过煽情。这让纪录片的纪录价值和客观性大打折扣

1小时前
  • 汪金卫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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