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谁来吃晚餐

从北爱回来之后，紧张而充实的体力恢复期内，我居然可以抽空看这样一部商业片……这是我在社区图书馆借的第九部电影……再数一回，再数一回……

    六十年代的电影。得过许多奖。三一律。讲黑白配，然后双方家庭互相接受不了。最后的转机是白人家长的讲话——那派头，完全是美国总统电视演说，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们，权力到底握在谁的手中。黑人一方，在学术上极其成功的P医生，耶鲁博士，某大学教授，绝对的精英。白人一方，某民权斗士的女儿，年轻漂亮，充满勇气，成长于父母的黑白平等教育之中。两人在夏威夷一见倾心，私定终身——但是还没有上床——多么纯洁的电影——但是多少有点古怪：妈妈问女儿“你们进展得怎么样了？”然后故作悔未择言状“对不起我不应该问的……”女儿打断说“不，我不介意。你是问我们有没有上床是吗？我们还没有！”——这也太此地无银了吧。没有人不知道六十年代是怎样的时代吧。你不说我还不往那方面想。这么高大全地一塑造，反而把当时大家的那种惯性突显出来。某种程度上说，这部电影实在像舞台剧，在最短时间内把矛盾展示出来，然后话说得太明白，角色并没有性格，都像一个个符号剪影在晃动。台词也太过妙趣横生，多多少少有些诗朗诵的味道。

    我从来喜欢捡芝麻。影片中有一对配角，面包房的小帮工（白人）和女管家的女儿（黑人），在屋里另一对黑白配阻力重重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出去约会，女管家对于自己女儿完全不担心，而对于将要娶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姐的黑人医生，反而处处有敌意。黑白矛盾还是大于阶级差别，虽然阶级也很重要——否则白人家庭不会这样容易接纳P医生。女管家看着P医生的背影说，民权法案是一回事，感情的接受和整合是另一回事——诗朗诵吧？

    在我看来，这部电影与其说是某种对民权、平等运动的彰显，不如说是某种对运动核心价值的颠覆——最终拯救这对黑白配的，并不是什么“黑白平等”，而是爱情。医生的妈妈含着眼泪，对白人家长——一个为黑白平等奋斗三十年却坚持反对这门婚事的著名人权斗士——说，男人们都是怎么了？当他们老了，就忘记了什么是爱情？你们只看得见眼前看见的东西，金钱啊，地位啊，肤色啊，你们已经忘记了当时和女孩相爱的感觉？男人变老后都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啊？你们看不见这对年轻人是怎样地相爱吗？他们是怎样地需要对方吗？我和她妈妈只要看到他们在一起对彼此的眼神，就知道这一切，就知道我们要站在这对年轻人身后支持他们。可是你们呢？

    到最后打动他的，仍然是爱情。他说，我从来没有忘记过爱情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感觉可能消失，但记忆还在。他推翻了一切试图用来说服自己的理由，什么黑白平等，什么黑人也可以出色，什么这个医生是绝对的精英，什么这个医生的高尚情操和开办培育医疗常识学校的计划，这一切都被他一一推翻。他唯一无法推翻的，是自己对女儿的爱，是女儿对医生的爱——虽然这个爱实在显得极不牢靠，小姑娘很可能是一时兴奋，看到路边一头长颈骆驼实在可爱就非要买回来——他实在不能伤女儿的心。

    推而广之，如果不是自己的女儿，他完全有理由推翻自己所坚守了一生的什么黑白平等，只要为社会贡献就值得尊敬之类的理念——这些核心价值全被推翻了——这难道可以说是一部弘扬黑白平等运动的影片吗？坦白说，多少有些商业片取悦观众的味道，最后一秒营救的模式也用得有点老套——又不是火车大劫案那个时代。可是我仍然觉得，用电影的前三十分钟来作教学片，给学生们讲种族歧视和平权运动，是个不错的主意……

   本片讲述的故事在今天看来可能只是一个再狗血不过的桥段：黑白配+洛丽塔（女主角23岁，男主角36岁）+闪婚；但放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的背景下，本片的超前意识无疑是值得令人尊敬的。

 《猜猜谁来吃晚餐》并没有对种族主义进行过度渲染，相反，父子之间的交锋，妻子们对爱情的怀念，父亲在片尾对男女主角婚姻的勉励和祝福……这些有关家庭和爱情的情节才是架构起整个故事的温暖力量。

   男主角被设定为事业有成的黑人医生，我认为这样的人设并非是如某些友邻所评论的那样，“为了让男主角能配上女主角”，而是让整个矛盾的焦点聚集到种族主义这“唯一的问题”上。此外，将女主角设定为典型的金发白人女孩，而女孩的父亲则是一生致力于黑白平等但却无法接受黑白通婚发生在自己家庭的人权斗士，（“民权法案是一回事，感情的接受和整合是另一回事。”）都是为了凸显问题的根本所在。
 
    尽管整个事件的问题是由于男女主角的不同种族、不同肤色，但解决问题的方式却将视角转向了爱情和家庭。
    在父子之间的谈话中，男主角对自己的父亲说：”你把自己看作是一个黑人，而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普通人。“(But you think of yourself as a colored man,i think of myself,as a man.)
    在男主角的母亲和女主角的父亲的交谈中，她说：“男人们都是怎么了？当他们老了，就忘记了什么是爱情？你们只看得见眼前看见的东西，金钱啊，地位啊，肤色啊，你们已经忘记了当时和女孩相爱的感觉？男人变老后都变成了什么样的怪物啊？你们看不见这对年轻人是怎样地相爱吗？他们是怎样地需要对方吗？我和她妈妈只要看到他们在一起对彼此的眼神，就知道这一切，就知道我们要站在这对年轻人身后支持他们。可是你们呢？ ”
    而在影片最后白人父亲的精彩演讲中，也说出了对爱情的追念和感怀：“老了？是的。燃烧将熄灭？毫无疑问。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记忆力依然存在。如果我活到110岁，它们还会在那里。”

    同样是这段扭转全局的演讲中，女孩的父亲并没有以宣扬种族平等的方式解决矛盾，而是以爱为最终说服自己的理由成全了这对恋人。“你们是两个美好的人.，碰巧相爱了，并且碰巧存在种族问题。”（But you're two wonderful people…who happened to fall in love...
and happen to have a pigmentation problem.）

    在这里，种族问题只是一个“碰巧”出现的问题，正如其他许许多多可能“碰巧”出现的问题一样，而只有家庭，只有爱，才是永恒的。这或许也给了我们对于如何对待诸如种族歧视这一类问题的一些启示。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不同种族之间的通婚可能早已经不是新鲜事儿，但在对待同性之间的爱情，甚至是婚姻上，仍然有许多值得我们努力的方面。而这，也正是这部影片能给予的最好的现实启示意义。

    
    我们或许更应该反思，在种族歧视的问题已大大改善的今天，对待同志问题，when the hell are we gonna get some dinner?

    

在那个种族问题、青少年问题和社会走向问题充满疑惑的燥热年代里，1967年的好莱坞迎来两部由西德尼·波蒂埃主演的好电影，不过很有趣的是，波蒂埃扮演的角色基本都是自己之前拿影帝的《田野里的百合花》里的造型和风格，而与他演对手戏的白人男主角都表演精彩，都拿到当年影帝提名。一部是《炎热的夜晚》，一部便是《猜猜谁来赴晚宴》。

 

看片名就能想到这是关于跨种族婚姻的家庭剧，因为在白人美女和黑人医生两人仓促决定结婚之后，各自家庭就会产生各自不同的想法，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和隔阂便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在这点上，首先想要强调的，是这不是一个完美的剧本。就如同花絮里提到的那样，如果普兰蒂斯先生不是那么声名显赫的医生，他们的爱情还是否成立？既然父母是报业巨鳄和画廊总监，女儿又缘何会那样单纯执着？不过对于一个原创剧本而言，故事里的细节可谓精心雕琢。用喜剧减缓冲突的手法，同时加以人物之间组合的不断变化，在45年之后波兰斯基的《杀戮》里也可以看到这样的做法。这对于更精确的传达每个人物的内心想法，以及串联小格局背景里故事的关联大有裨益。因而，最佳原创剧本的奖项是对威廉·罗斯出色的创作的绝佳肯定。

 

不过本片的出彩更大程度上还是源自两位老男人。斯宾塞·特雷西在本片出演两周后便过世了，在观影过程中，谁能想到这个神采奕奕，说话有力，脾气直爽的父亲居然已经到了人生的尽头，凯瑟琳·赫本在最后的演讲里一直目不转睛并噙满泪水的盯着她，与其说是演技出色，不如说是真情流露了。而斯坦利·克莱默也充分使用了独立制片人的优势，把自己尝试去表达的东西充分表达了出来，他在人物不断切换位置和心理状态时多次使用前后移镜的手法，使得观众能深入沉浸到故事里，导演功力非凡。他堪称时代的先锋，是那个年代里美国的好声音，用电影胶片留住了那段历史，并改变了历史。

 

 

 

 

花絮内容精选笔记：

 

1.这部电影出现在马丁路德金被谋杀的前一年，美国种族问题和冲突严重；

2.在当时，16个州的法律规定黑人与白人不得结婚，黑人坐公交车得坐在后排，上厕所等都不能使用白人的；

3.片头出租车里的亲吻镜头是电影里首次出现黑人男与白人女接吻；

4.在开拍前，西德尼·波蒂埃（黑人医生扮演者）问克莱默导演：你认为这个国家准备好看这样题材的电影了吗？克莱默说：没有，但是我们必须拍；

5.这是斯宾塞和凯瑟琳赫本第九次合作，在开拍第一天后，索尼以斯宾塞·特雷西身体状况不佳为借口，打算取消本片，然而当晚克莱默和赫本告知哥伦比亚公司，他们愿意用自己工资支付特雷西保险费，公司第二天又亮了绿灯。

6.克莱默妻子回忆说她和丈夫多次受到死亡威胁；

7.波蒂埃因在电影里多次扮演成功人士和英雄角色遭到黑人社区的批评；（可见这样的形象确实并非代表黑人当时的社会地位的）

8.1978年电视采访里克莱默提到自己和波蒂埃的关系很好，但是波蒂埃认为白人还是很难精确表达黑人的电影，于是波蒂埃自己也做了导演；

9.用喜剧的方式表达种族题材更容易让白人以及中立人士接受；

10.维尔·里德（送牛排外卖的小伙子扮演者）跳着热舞来接黑人女孩出去玩的片段是他自己的主意，自由发挥的，而非克莱默的创意；

11.本片对于最终获得影后的凯瑟琳·赫本颇为煎熬，影片中自己外甥女（凯瑟琳·霍顿）首次出演电影，而自己又不得不面对斯宾塞·特雷西濒死的状态；

12.斯宾塞基本只能在早上拍戏，病情很严重；

13.最后一天拍摄最后的演讲段落后，斯宾塞和所有朋友都说：我完成了这部电影，我觉得效果应该不错；

14.斯坦利·克莱默导演出身于纽约的底层社区（hell kitchen?），年轻时父亲便离开母亲，由母亲一手将自己养大，教育十分严格；

15.在服完兵役后，克莱默与自己当兵伙伴共同成立公司；

16.斯坦利是第一个独立制片人。

白人女人的父亲：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们孩子的问题？
黑人男人：我知道那会是个问题。不过，Johanna说我们的孩子会成为美国总统。”
白人女人的父亲：你怎么看孩子的问题？
黑人男人：说实话，我觉得您女儿太乐观了，我看最多能当个国务卿（笑）。

这是1967年的电影。

      1967年由导演斯坦利·克雷默执导的电影《猜猜谁来吃晚餐》首次探讨了种族婚恋问题。影片的主要情节都在室内发生，剪接流畅有力，剧情步步为营，手法与意义不会因为时代的变迁而丧失其光辉，是小格局反映大问题的不朽经典。这部电影被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誉为“好莱坞有史以来意识境界最高的作品”。
      这部电影被认为讲述了一个“今天的爱情故事”，并且成功地引发了反对种族主义的热潮，好莱坞评论界随声附和称这是一部“预言性的电影”。确实，在处理种族主义、自由主义和伪善方面，它走在了前面，甚至，你会认为这是一部具有崇高理想的伟大电影。但是，没有人会认为《猜猜谁来吃晚餐》讲述了一个真实的故事。无论怎么看，在现实世界中，约翰和乔伊的爱情都显得缺乏说服力，包括最终皆大欢喜的解决方式，不过，这对小情人面对的冲突却是真实的。1967年，尽管美国还有16个州禁止异族通婚，但是人们的态度却在悄悄改变着。1967年7月，联邦最高法院推翻了那些州的法律；12月，一部反映异族婚恋的电影在洛杉矶首映，这部经典影片就是《猜猜谁来吃晚餐》。凯伦·克雷默是该片导演、已经过世的斯坦利·克雷默的遗孀。她和丈夫一起拍摄了这部电影。她说，这部电影当时差点就拍不成了。克雷默夫妇说服凯瑟琳·赫本、斯宾塞·屈赛、西德尼·波蒂埃以及凯瑟琳·赫本的侄女凯瑟琳·霍顿加盟演出。
      1967年被普遍认为是新好莱坞电影开始的年代，《猜猜谁来吃晚餐》是那一年最重要的作作品。20世纪50、60年代，传统的好莱坞电影迅速衰退，这其中既有电视对电影的冲击，也有电影自身的革命，众所周知的意大利新现实主义和法国新浪潮对新好莱坞电影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另外，60年代的美国，一系列的社会问题浮出水面，如谋杀丛起、越南战争、民权运动、经济衰退、政治危机等等，这些社会问题恰恰成了新好莱坞电影重要的题材来源。
      影片讲述的是一位由西德尼·波蒂埃扮演的年轻非洲裔医生，希望能和由凯瑟琳·霍顿扮演的白人女孩结百年之好的故事。两个年轻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年轻的非裔医生却是一个理想的人，他在工作中广受尊重，生活、工作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但是凯瑟琳·赫本和斯宾塞·屈赛扮演的父母的却必须得面对现实，因为这个小伙子是黑人，而当时异族通婚不为人所接受。小伙子的父母也反对这桩婚事。在一场戏中，小伙子的父亲希望说服儿子放弃白人女友。父亲说：“你有没有想过人们会怎么议论你？在禁止异族通婚的十六七个州里，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会成为罪犯。就算他们改变了法律，人们对这种事情的看法也是不会改变的。”在这样的背景下，《猜猜谁来吃晚餐》毫无疑问成了一部勇敢地直面现实的影片，在那个年代，美国16个州的法律不允许黑人和白人通婚，在公交车上，黑人只能坐在最后一排，而在《猜猜谁来吃晚餐》中，石破天惊第一次在银幕上一个黑人吻了漂亮的白人女孩，于是影史上第一个黑人与白人接吻的镜头由此诞生，被载入史册。“这部电影不是关于一个黑人和一个白人的故事，而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
      话虽如此，影片还是展现了艰难的一面，老马特是一个开明的报业人事，反对种族歧视，但是当女儿领回一个黑人女婿，老马特还是难以接受，他考虑的是现实，如果你们有了孩子，孩子的将来会怎样？黑人女婿尴尬地说我希望将来他能成为政要，可是在那个年代，黑人做政要几乎是做梦。所有的人都会说，情况会改变的，可是多少年会改变？50年？100年？上帝都想不到40多年后，黑人已经可以成为总统，凯伦·克雷默回忆，当年这类话题非常敏感，拍摄电影的时候，作为导演的斯坦利·克雷默没有告诉电影公司他到底在拍什么电影。她说：“斯坦利·克雷默知道，一旦他告诉了哥伦比亚电影公司他在拍什么，公司可能不会让他继续下去。所以每次公司问他：斯坦利·克雷默，你拍的这部电影到底是讲什么的。斯坦利·克雷默就说：噢，就是一部爱情片而已。”
      导演斯坦利·克雷默认为，不管好莱坞承不承认，他们都参与了政治。事实如此。《猜猜谁来吃晚餐》所引起的反应大大超出了人们的预测，接下来的废除种族歧视的法律不得不承认也受到了电影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它把这个社会问题摆在了你的面前，强迫你去思考。这真是一部关于真理的影片，坦率而直接。参与创作的人员几乎都受到过恐吓和威胁。斯坦利·克雷默当时在旧金山开拍这部电影。凯伦·克雷默回忆说：“我们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旧金山取外景，其它的就是在洛杉矶旧的哥伦比亚电影公司的影棚里拍摄的。我们在旧金山的时候，电影公司要求看剧本。看完后，公司取消了电影的拍摄工作。”当时电影公司的理由是，片中主角之一斯宾塞·屈赛健康状况不好，如果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公司的投资就打水漂了。她说：“我们大家都回家了，斯坦利·克雷默非常沮丧，他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什么。不过很快他想到了一个主意。他抓着我跳上了车，我们一起跑到凯瑟琳·赫本家里。他对凯瑟琳·赫本说：我们都知道公司取消拍摄工作的真正理由不是这个，而是题材的问题。”斯坦利·克雷默和凯瑟琳·赫本用他们的工资做担保，使影片拍摄工作得以完成。《猜猜谁来吃晚餐》低调地在洛杉矶的一家小剧院里上演。
      凯伦·克雷默回忆起了当时的情况，她说：“电影院的门一打开，我们看到人们已经排起了长龙。这条长龙不是一两条街，而是蜿蜒了15条街那么长。观众陆续不断地来。影片获得空前成功，如同重磅炸弹，观众蜂拥而至，哥伦比亚都不会想到这会是他们最卖钱的一部电影。一直到今天，这部电影仍然是哥伦比亚电影公司历史上收益最好的电影。”这样严肃的题材被演绎成一个喜剧，可见导演斯坦利·克雷默举重若轻的功力。西德尼·波蒂埃扮演的稳重英俊的黑人男子是非洲裔医生，在医学上是有卓越贡献的知名人士。而白人女孩的家庭是一个开明的知识分子家庭，这样家庭的女孩居然如此单纯，就连扮演者凯瑟琳·霍顿在后来的采访中都认为这是一个概念化的人物，事实上不可能存在。好莱坞终究是好莱坞，依然要制造梦幻。
      影评人士对影片褒贬不一。有的说这部电影假装神圣，有的观众对电影中异族男女接吻的镜头表示非常愤怒。不过，凯伦·克雷默说，当时电影在斯坦福大学首映以及后来全面上映后，年轻人对该片都非常肯定。凯瑟琳·赫本因为扮演克里斯蒂娜·德雷顿又赢得了一座奥斯卡小金人，不过她确实配得上。从知道自己的女婿是一个黑人开始，她的表演就无可挑剔。她想起了她的年轻时代和爱情，看到高兴的女儿自己也很高兴。她明白自己的女儿和女婿面对的困境，和可能很糟糕的结局，尽管乔伊还没有意识到。值得一提的是，这也是斯宾塞·屈赛和凯瑟琳·赫本合作的最后一部电影，从开拍起，全组的人皆怀着阴郁的情绪，因为每个人都预感到斯宾塞·屈赛时日无多，他年迈多病，一度拒演此片，导演斯坦利·克雷默费劲唇舌地游说道：“你是选择死在你的沙发上等到尸体腐烂，还是选择走过来让我们一起做点不一样的事情？” 斯宾塞·屈赛站起来说道：“Ok,I'll do it!” 为此才得以请到这位老戏骨加盟这部历史意义非凡的电影。影片最后的那段父亲告白，亦是斯宾塞·屈赛演绎生涯最后的演说，更是他要对凯瑟琳·赫本诉说的话语，凯瑟琳·赫本闪动的泪花全然发自内心。
      凯瑟琳·赫本在拍摄期间总是寸步不离斯宾塞·屈赛，不仅是对台词还是悉心照料，因为凯瑟琳·赫本也许知道时光不会再过多停留在她和斯宾塞·屈赛身上。斯宾塞·屈赛勉强支撑着羸弱的身躯坚持演完那长段独白后，全剧组感动地落下了泪，斯坦利·克雷默上前拥抱他，斯宾塞·屈赛却说：“我现在可以回家了，也许我会死，但是你得到了这部片子，不管怎么样，我们做到了。” 影片完成两周后，可爱的老人离世了。直到斯宾塞·屈赛死后很久，凯瑟琳·赫本在接受一家杂志的采访时，才隐约透露了他们在一起的生活细节：在凯瑟琳·赫本陪伴斯宾塞·屈赛的许多年中，他仍然是一个酒鬼，不时打骂凯瑟琳·赫本。凯瑟琳·赫本一直帮他戒酒，几乎所有的生活几都是围绕着斯宾塞·屈赛来安排。在斯宾塞·屈赛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凯瑟琳·赫本甚至放弃了工作，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如果这是一部关于种族主义的电影，那结尾就很难让人接受，因为爱情看起来似乎可以征服一切。当然，你可以说这部电影涉及了种族主义，那没有错误，但仅仅是“涉及”，它还没有到达“检验”的层次。《猜猜谁来吃晚餐》并不是一个“今天的爱情故事”，它属于昨天，今天，明天，或者任何一天，它仅仅是一个爱情故事。美国电影协会把《猜猜谁来吃晚餐》列为世纪100部最佳电影作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