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凌凌漆

凌凌漆：点啊，玫瑰？瑰，十年冇见都重系咁靓。 杜鹃：我唔系十年前嘅玫瑰呀，她喺上年过咗身喇，我系佢个女杜鹃。 凌凌漆：（惊讶地）咁大个女喇？嚟，畀叔抱吓先！ 凌凌漆：好，叔叔好快返嚟。 凌凌漆：等咗十年，我重以为国家经已忘记咗我添。 司令：点会呢？就算系一张厕纸，一条底裤，都有佢本身嘅用处加嘛。 凌凌漆：呢个比喻真系一流！我已做好准备，接受任何工作。 凌凌漆：噉有冇睇猪罗公园？ 司令：冇。侏罗纪就睇过。 凌凌漆：啱，系侏罗纪。暴龙究竟系鬼鬼崇崇走嚟走去嗰条定还是“哈—哈”嗰条呢？ 凌凌漆：咦，嗰条好冇人性，专追啲细蚊仔嚟咬个噃？ 司令：唔会，肯定中国呢条唔会。 闻西：呢张系超级间谍凳，系畀人坐喺度长时间监视敌人用嘅，（指住警卫）我问你怕未？ （警卫扭转个头） 闻西：嗱，怕咧，系咪呀！ 凌凌漆：呢个发明都几劲。 闻西：（一路行一路讲）阿漆 司令：（普通话）好！有道是养兵千日，就用在一时。 偷盗嗰个人嘅身份系相当嘅神秘，嗯，我哋净系知道佢用嘅系一支无坚不摧嘅金枪，同埋身上着有一副刀枪不入嘅盔甲。 司令： 重有，金枪人嘅身份系极之其神秘嘅,而且心狠手辣，你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凌凌漆，你重有咩问题？ 凌凌漆：可唔可以唔去？ 司令：唔得!! 听日一早你就要出发，到咗香港之后，就有人同你接头。 司令（攞出一沓钱，抽出最底两张大嘅）：呢个系我私人赞助你嘅二百文，好好地买番件衫先去香港，唔好丢我哋国 酒店服务员：唔好意思啊，冇你个名喎。 凌凌漆：咩话？有噉嘅事？（从袋里面攞出一张地址递畀服务员）请你查真啲吖。 酒店服务员：哦，对唔住啊，你book嘅唔系丽晶酒店，你book嘅系丽晶大宾馆。 某人甲：先生，呢个痰系唔系你吐架？ 凌凌漆：系啊系啊，冇错，点呢？有咩问题呢？ 某人甲：哦，冇冇冇，得个知字啫。 （凌凌漆喺外面，试图打开厕所门，开门后凌凌漆企喺门边身着一条底裤再披一件寿袍，口里含住烟斗，手里转住两个健身球） 凌凌漆：你冇嘢吖嘛，你？ 阿琴：咩事？ 凌凌漆：冇，我见你闩埋度门喺度咁耐，我敲极门又冇人应先斗胆撞门入嚟睇吓啫。（走入冲凉房）咦，冲紧凉啊？ 阿琴：系，我冇事，唔该闩番度门。 凌凌漆：嗯（从里面将门关上）真系估唔到今日会发生件噉嘅事。 阿琴：我系叫你返出去，然后同我闩番度门。 凌凌漆：Oh, yes, well, I am sorry... 阿琴：出去呀———————————— (凌凌漆出门，阿琴到门边，凌凌漆又入嚟) 阿琴：你想点啊？ 凌凌漆：做唔做啊？ 凌凌漆：冇，呢招叫做转移视线分心大法。 阿琴：这招分明叫老汉推车，你唔好当我唔识嘢喎。 凌凌漆：我系讲紧我呢个方法，系古代神医华佗所用嘅麻醉大法。古时有关云长全神贯注捉象棋刮骨疗毒，今日有我凌凌漆聚精会神睇咸带凿骨攞弹头，开始——（见阿琴 望住电视机发呆）迟啲先睇吖！ 阿琴：哦。 （咸带里面发出鬼妹叫床声，阿琴一路帮凌凌漆凿骨） 凌凌漆：噢——，嗯—— 凌凌漆：好啊。（执起枪，举枪将阿琴身后嘅碟打碎）咁近都射唔中，唉，枪法真咂苲。（拾掇行李）冇办法，唉，（从录像机攞埋饼咸带出嚟）打打杀杀唔好烦我，我睇咸带好过。（ 点烟，着衫走人，出门临别一句）当我冇见过你啦。 警卫（开门后对凌凌漆）：呢便吖。 李力持：望咩啊？过嚟吖！等紧你啊！ 凌凌漆：呢个时候打靶都有嘅？唉，运路行吖。 警卫：唔使喇，到喇。 （凌凌漆被强行戴上手铐） 警卫（掹出凌凌漆把刀）：都几 凌凌漆：喂你有咩讲清楚好喎。 警卫：得架喇。 刑长：凌凌漆，亲自签字承认走私贩卖国宝，罪无可恕，无需审判，即是枪决！ （漆想逃走，被鸣枪警告） 警卫：返埋去！ 凌凌漆：嗱咪住先啊嗱，我冤枉架…… 司令：你唔系拉咗去打靶嘅咩？ 凌凌漆：讲起火都嚟添啊，你累我唔见咗一嚿水。（回忆用一百文收买行刑官兵嘅镜头。。

偶然重温了一下这部电影，勾起许多回忆。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片子，让大学时代的我们把一盘租来的录像带在一天内反复播放了n次，寝室里始终挤满了观众，难以抑制的狂笑可以把屋顶掀翻。周星驰的电影里，也许这是为数不多的国内电视台没有播放过也永远不会播放的，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部。它也许没有《大话西游》天马行空的想象和惆怅哀惋的意境，或是《功夫》的绚丽特技，抑或《食神》的哲理意蕴，但我始终认为它才是周星驰的颠峰之作，作为无厘头的经典，难以逾越。 阿七是一个菜场卖肉的前国家特工，他落拓不羁，眼神深邃，喜欢穿着脏兮兮的围裙品马蒂尼，俨然是一派世外高人的风范。正当国家有难，用人之时，某领导在一筐要被抬走报废的旧文件里随手翻出他的档案，一个被埋没的英雄就以这样荒诞的方式出场了。 阿七出山后并没有急于大显身手，相反，在貌似寂寞高手的身份背后，他仍然是一幅穷困潦倒不修边幅好色猥琐笨拙糊涂乱七八糟极尽乌龙的样子，在这种反差之下，诞生了无数让我们笑翻的经典桥段，也为烘托另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智勇双全义薄云天的007造足了气氛。 然而，我喜欢前一个007胜过后一个，因为它的平民草根，因为它的大智若愚。在周的电影中，小人物永远是主角，所谓的英雄伟业只是过眼烟云，和那些追名逐利冷酷无情的大人物相比，他更关心小人物的喜怒哀乐。面对这个无情的世界，他并非冷眼旁观，他以玩世不恭和嘻笑怒骂为武器调侃那些被大人物们操纵的体制和塑造的权威。他的小人物有着所有小人物会有的缺点，他们都会在底层苦苦挣扎，为柴米油盐奔波，为七情六欲煎熬，以精神胜利法战胜苦难，在无意义的人生中品出意义。在这个小人物的世界里，大智若愚的阿七和意志不坚的至尊宝相遇了，不期而遇的还有身残志坚的苏乞儿，卧薪尝胆的包龙星，熟读《演员的自我修养》的尹天仇，和无数其它的small patato. 我们喜欢这样的平民偶像，因为他们就是我们自己。当我们经历过少年时代的壮怀激烈，经历过英雄主义和浪漫主义的洗礼，重新回到大地，以疑惑的眼光审视当年的偶像，回首过去的岁月。我们仍然只是小人物，世界没有因我们改变，是彷徨失落还是愤世嫉俗？不会的，我们只会对着007，发出会心的微笑，不再为成为英雄做准备，而是认真地扮演自己的人生角色，演好一个小人物。

特工凌凌漆在卖了十年猪肉之后，终于被国家委以重任，派他去寻找失踪的恐龙化石。凌凌漆收拾妥当，带着200元活动经费、一本1965年出版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间谍手册》和一本《社交英语速成大法》、穿着白色西装、系着花花绿绿的领带来到香港。 组织上在十年之后忽然重新启用凌凌漆，当然并非出于“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的目的，而是因为这本就是一个Impossible Mission，组织上的目的是只准失败、不许成功——这样的任务，当然要找一个最不起眼、最微不足道、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从事着最卑贱职业的人来担当——有什么人还会比一个杀猪的更卑微呢？ 凌凌漆去特工总部面见领导，唏嘘不已：“已经十年了，我还以为国家根本把我忘了。”领导宽慰他说：“怎么会呢？就算是一条内裤、一张卫生纸，都有它的用处。”凌凌漆折服道：“哇，这个比喻太好了！” 虽然面对李香琴的问询，凌凌漆叼着香烟泰然回答：“我普普通通，我是个杀猪的。”可别人显然不这么看，另一位领导得知金枪人将凌凌漆派往香港执行任务，拍案而起道：“哼！你疯了是不是，派一个杀猪的去找恐龙？！” 为了达到强烈的反差效果，导演自然要为我们的平民英雄安排一个看起来与雄伟的英雄形象截然相反的身份，一个渺小到看起来完全没有成功可能的身份，一个卑贱到连普通人都不如的身份。在好莱坞电影里，这个身份往往是酗酒成性的退役军人，或是垂垂老矣的前任警探，但是在中国电影里，这个身份就是杀猪的。 《少林足球》里，满怀梦想的不只是那几个穷困潦倒的少林寺俗家弟子，甜在心馒头店门口劲舞一场戏，就有一个身背半只生猪的猪肉佬，口叼烟卷面色漠然，与周星驰在《国产凌凌漆》中的扮相如出一辙。熊熊烈焰在他眼中燃起：“我猪肉佬何尝不想成为伟大的舞蹈家……”《每当变幻时》里，猪肉佬的角色由黄渤担当，成功之前身份的低微与成功之后的满面春风形成强烈对比。 内地电影中同样如此，每当导演想为片中的角色安排一个卑贱的身份，“杀猪的”三个字就蓦地浮现于他们的脑海。《立春》里，梦想破碎的王彩玲辞去了音乐教师的职业，改行卖起了猪肉——大约在顾长卫看来，离梦想最远的行当，就是做一个屠夫了。《爱情的牙齿》里，因乱搞男女关系被医学院开除的钱叶红，导演再三思量，也给她安排了一个卖猪肉的身份——一个未来的医生猛地变为一个杀猪的，庄宇新一定暗自得意，这身份转换的，够你感慨半晌了吧。 北大毕业生陆步轩当街卖猪肉的事曾闹得沸沸扬扬，数年过去，如今随意一搜，仍有大片大片诸如“一个舞文弄墨的北大毕业生，满腹遐思迩想迈入社会，被时代的风浪簸弄得支离破碎”这般的感慨。其实，谁又规定北大的毕业生就不能卖猪肉？凌凌漆去总部找领导报到，卫兵要他卸刀，凌凌漆正色道：“对不起，身为一个刀客，刀不离身。”领导狂笑：“刀客……哈哈哈哈哈！”潜台词是：你一个杀猪的，装什么B啊。虽然你自认为“普普通通，是个杀猪的”，可在别人看来，你不一点也不普通——因为你连普通的资格都没有。 和陆步轩类似，毕业于西南政法大学的大学生周龙也选择了杀猪的这一行当，不但选择了这一行，而且业务熟练，刀法纯熟，一块120多斤重的半边猪，他刀起肉落，仅需8分钟，简直可以与《新龙门客栈》里的快刀鞑子相比。与陆步轩不同的是，周龙卖肉并非出于无奈，而是其主动选择的结果，而且据当事人讲，自己渐渐爱上了杀猪卖肉这一行当。可是媒体得知后，又是一番感慨，连称可惜，“卖肉者鄙”的观点溢于言表。 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最是读书人。杀猪的就不能牛逼了？《国产凌凌漆》片尾决斗，在达文西穷一生之力精心研制的集合了西瓜刀、铁链、火药、硫酸、毒药、手枪、手榴弹、三角铁等杀人利器的“要你命3000”失效之后，凌凌漆抽刀出鞘：“事到如今，没有别的办法，我只有单刀赴会了。”金枪人跌足大笑：“杀猪刀？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杀猪刀？”凌凌漆手起刀落，将金枪人斩于刀下。金枪人临死前问道：“你这是什么刀？”凌凌漆答：“杀猪刀啊——专杀畜生的。” 唐雎与秦王讨论天子之怒与布衣之怒。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唐雎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听起来很像《国产凌凌漆》的片尾决斗。 凑巧的是，唐雎口中的三大刺客，其中专诸和聂政都是屠户出身。放到国产电视剧里，刺杀之后的对白应当是这样的，王僚和韩傀苦苦挣扎，不肯死去（因为角色的性格是比较调皮的），并且手捂乳房部位连连追问：“你……你到底是谁？”答案当然昭然若揭—— 我普普通通，我是个杀猪的。